「沒了,就我一個人。」
「陛下,他說就他一個人……」
「朕不聾,都聽到了!」
南昭帝眉頭緊皺地環顧四周:「東華帝君騙了朕?不能啊……」
忽然來了一個小女孩:「哥哥,喝點水吧。」
「哥哥不渴,就是這玉米杆前面太硬了,不好砍啊!」
「你看妹妹給你帶了什麼!」
「誒呀,鐮刀!對啊,玉米杆前面硬,但後面軟啊,只要用鐮刀從後面割就能砍斷玉米杆啊!」
啪~
南昭帝一拍巴掌:「朕想到了,朕實在太聰明了!」
「亞父,衛淵快跟朕回城商討大事!」
南昭帝急急忙忙回城,衛淵瞪了這一對金童玉女:「演得太浮誇,太生硬,下次回去好好練練,而且誰家玉米杆後面是軟的?」
小男孩苦著臉:「少主,俺是農家,俺妹妹是醫家,也不會戲子那一套啊……」
「算了,反正這貨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給這傻逼忽悠住了就行……」
南昭帝臨時下榻的房間中,當著衛淵和衛伯約的面,歪歪扭扭地畫出一把鐮刀。
「朕,徹夜未眠,考量再三,感覺這鐵浮屠還有改進之處,比如馬腿上加裝一塊鷹嘴形狀的生鐵,就能有效防止我軍傷其馬腿。」
「陛下太聰明,我怎麼沒想到呢。」
衛淵說完,隱晦地捅了捅衛伯約腰眼。
衛伯約連忙裝作驚訝:「是啊陛下,您真聰明,如果海東青想到了這點,那我們應該如何破解呢?」
「這就是朕昨夜思考的方案,自信研究出一種新型武器!」
「鐮刀?陛下這也不是你研究出來的啊,而且這是農具不是武器……」
「那就把它改成武器唄,朕叫亞父和淵兒來,就是集思廣益,想想怎麼把它改成武器,用來斬馬腿大破鐵浮屠!」
衛淵假裝思考,隨即道:「昨日我看士兵們刀還沒碰到馬腿,就被對方的長槍刺穿了腦袋,所以我覺得做長一點。」
「有道理!」
南昭帝用筆把鐮刀的柄畫長:「這就有點像武器了,亞父帶兵打仗幾十年,可有什麼提議?」
衛伯約想了想:「這東西除了鉤馬腿,在戰場上實用性不大,所以我覺得可以在前面做個槍頭,融合戈,戟……」
「更像武器了,不對就是武器!」
南昭帝滿意看著歪歪扭扭的設計圖:「雖是朕想出來的,但亞父與淵兒也有參與,這新武器就用我們三人的名字來命名吧。」
「南昭·鉤鐮槍!這名字如何?」
衛淵與衛伯約面面相覷:「陛下,這名字和我倆有啥關係?」
衛淵滿頭黑線地道:「而且陛下,你不覺得,鉤鐮槍前面的兩個字,有些多餘了嗎?」
「你都能把鐵蒺藜叫成『衛淵錐』為什麼朕不能叫南昭·鉤鐮槍?」
「這話說得好像也對,沒毛病……」
衛淵此時才能體會到一點,當初王玄策在聽到衛淵錐三字後,想要罵娘的心情了……
南昭帝看著大眼瞪小眼的衛淵與衛伯約祖孫:「等啥呢?還不去讓工匠把,南昭·鉤鐮槍做出來啊。」
打造兵器的這幾天,衛淵挑選出三千名敢死隊與死囚,以及五千名膽大的衛家軍戰士。
傳授他們《玉碎斬》,雖然只有一招,但卻能夠在瞬間,調動腰腿的肌肉,增加出鐮那一刻的力量的方法。
畢竟,物體的動能與其質量和速度成正比。
力量提升後,速度也會加快。
練習的對象,就是田地里的玉米杆,又能練習揮鐮,又能惠農,兩全其美……
一直到第七天,天狼大軍兵臨城下。
衛淵率領衛家軍出城迎戰:「海東青,你可是真是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竟然還敢來挑戰本世子!」
海東青在一群親衛的保護下走出來:「衛淵,你要知道本太子能有今天的成就,不是因為我沒犯過錯,而是錯了我馬上改正,從不會在一個坑裡跌倒兩次!」
「怎麼?你還用上次的鐵疙瘩?只要斬了馬腿,就是一堆廢鐵,沒用的東西!」
「哼!」
海東青冷哼一聲,大手一揮:「本太子的鐵浮屠何在!」
與那夜相同,人馬皆掛甲的鐵浮屠出現。
只不過這一次,所有的鐵浮屠馬腿上,都加裝了一塊鷹嘴模樣的生鐵。
城牆上,南昭帝猛然挺起腰板:「亞父,朕的前瞻性如何?預判了金翅大鵬海東青的預判!」
「你有個雞毛預判,還不是那龜孫兒告訴你的……」
衛伯約心裡罵了一句,對南昭帝拱手道:「陛下謀略無雙,武侯諸葛不過能一步三算,而陛下您只落了一子,就已經掌控全局了。」
好聽!愛聽!舒坦……
如果沒記錯,南昭帝這輩子是第一次被衛伯約誇讚!
南昭帝深吸一口氣,滿臉的陶醉。
「亞父啊,朕發現你變了,變得開始說實話了……」
衛伯約尷尬地點點頭,他明明是夸自己龜孫兒,這傻逼湊啥熱鬧啊……
城下,春風得意,穩操勝券的海東青下令衝鋒。
衛淵對公孫瑾點點頭,後者舉起令旗揮舞起來。
八千名衛家軍戰士,手持長長的鉤鐮槍跑出來。
衛淵高聲道:「本少帥代表陛下,獎賞你們每人一百兩銀子,如能鐮斬鐵浮屠,算斬將之功,再賞一百兩銀子!」
城牆上的南昭帝一愣:「朕啥時候說過這話?」
「陛下,重賞之下才能有勇夫……」
「行…行吧……」
按照這些天訓練的隊形站好,八千衛家軍戰士,看著狂奔而來的鐵浮屠,那種強大金屬的壓迫感,讓人窒息。
衛淵聲音再次響起:「就像之前收割玉米杆一樣,不要恐懼!」
隨著衛淵話落,所有人深吸一口氣,把狂奔而來的鐵浮屠當成了玉米杆,在進入攻擊範圍的剎那,腰腿用力,利用鉤鐮槍,使出《玉碎斬》。
撲通~
撲通~
無數人仰馬翻的聲音響起,一馬倒另外相連的兩馬也動不了。
海東青臉上的笑容僵住。
他與衛淵都知道鐵浮屠的弱點是馬腿,所以衛淵刀砍馬腿,他就加生鐵阻擋,但沒想到衛淵竟然用鐮刀,繞過生鐵從後面往前割……
近乎八成的鐵浮屠無法動彈後,公孫瑾見此機會,馬上揮動進攻令旗。
「殺!」
衝鋒的嚎叫響起,霍破虜率領蟒雀吞龍第一個衝進戰場。
殺伐之聲,將海東青喊回神,看了一眼戰局,之前所有的戰陣都是靠著鐵浮屠為軸心訂製。
可如今鐵浮屠一個照面就趴窩了,所有部署全都白費,被勇猛的大魏第一王牌軍,蟒雀吞龍直衝己軍內部,所過之處人仰馬翻。
「媽的,鐵釘子,馬蹄鐵,鐮刀,為什麼本太子會總失敗在這些小物件上?」
海東青有心和衛家軍拼了,但現在的戰況對己方不利,強行保持理智下令撤退。
「窮寇莫追!」
衛淵連忙下令別追,可別讓敵人死了,否則憑藉南昭帝的小心眼,恐怕都得把衛家軍解散……
將士們高舉武器,發出興奮的吶喊。
衛家軍的高層將領,紛紛衝過去把衛淵拋上天空。
「少帥!」
「少帥!」
聽著城下震耳欲聾的吶喊,衛伯約有些心虛地看向南昭帝。
「陛下,這些士兵都是大老粗,感謝錯人了……」
「無妨,衛淵救駕保龍有天大之功,這次原本屬於朕的功勞,就讓給他吧。」
「陛下聖明,千古第一明君!」
南昭帝神情一愣,隨即嘴角上揚;「亞父你再說一遍唄,朕太愛聽你說這話了……」
另一邊,衛淵讓人把鐵浮屠的板甲脫掉,然後馬匹和鎧甲全部都留下。
霍破虜疑惑道:「這些破銅爛鐵留著幹啥,直接融了打造兵器多好。」
「難道你不想擁有自己的鐵浮屠?」
「這玩意就是看著唬人,一把鐮刀就解決了……」
衛淵搖頭:「不是鐵浮屠不強,是海東青本以為可以碾壓,所以沒使用好!」
「比如十人方陣,以及鐵浮屠為中心,可以在戰場上起到推進的作用,或是移動堡壘等等用途。」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衛淵沒說,那就是不花銀子,鎧甲馬匹都是現成的,正所謂世間最美的事,莫過於白嫖……
慶功宴上,衛淵和衛伯約這爺孫倆,好一頓對南昭帝拍馬屁,這才讓他答應允許衛家軍從新擴充到三十萬。
衛淵對南昭帝敬酒:「陛下,這些騎兵是海東青精心培養的,所以我不準備殺,而是想用他們來換半日花。」
「半日花?那是什麼玩意?」
「慕神醫說,它是治療我爺爺病的唯一藥引子,只有天狼皇室才有。」
南昭帝對衛伯約還是有感情的,所以想都沒想到當即點頭:「朕答應了,換!」
衛淵剛要安排人,南昭帝忽然開口:「但談判的事,還是交給六扇門的人,呂副指揮使,你帶人去吧。」
與熊闊海喝酒的呂存孝,沒想到這裡還有自己的事,在衛淵隱晦的授意下,連忙單膝下跪領命。
帶著兩萬名俘虜,呂存孝即刻起程,但沒走多遠,便被老石追上。
「老呂,義父讓我轉告你,不換什么半日花,要換銀子,這些俘虜每人十萬兩銀子,拒絕銀票,全部要現銀……另外,你隨便在地上采株花花草草帶回來裝裝樣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