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王朝,京城皇宮,御書房。
太子南柯焦急地來回踱步:「母后,外公!天狼大軍停戰了,咱們剛派人去暗殺父皇,沒機會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誰也沒想到那衛淵,竟然真能把南昭救出來。」
「而且還鬧出個鼠疫,導致戰爭提前結束……」
「那怎麼辦,父皇很聰明的,我們派衛淵去,他肯定能猜出來是咱們不想救……」
南柯看向皇后與九門提督宇文堅:「母后,外公,要不等父皇回來咱們和他道歉?誠懇一點,說不定他能原諒……」
「幼稚!」
「南昭帝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廢長立幼,到時候你別說皇位,太子之位都不保!」
「太子我也當不上了?」
「不光當不上太子,最有可能接替太子的人是二皇子南乾,你猜他當上皇帝以後,會不會放了你?」
「他…他這人心狠手辣,擅長謀略布局,拉攏人心,最像父皇,肯定不會……」
宇文堅從懷中掏出傳國玉璽:「所以,這才是皇帝,南昭已經死了!」
「嗯?不是把父皇救出來了嗎……」
「現在你是皇帝,你說他死了他就死了!」
南柯猶豫道:「可父皇要是回來了……」
「放心,他回不來!」
東京遼陽府,衛伯約房間,祖孫二人對坐茶台。
「假裝雞毛風雅,誰不知道誰啊……喝茶還不如喝酒,我有些朗姆酒要不要嘗嘗?」
衛伯約眼睛一亮,隨手把茶杯里的茶水倒了:「等啥呢,把酒滿上啊!」
「不咋好喝,但甜滋滋的,別有風味,還湊合!」
衛伯約一飲而盡,點評完,對倒酒的衛淵道:「如果不考慮南昭帝,你會怎麼辦?」
「拖著要賠償,拉扯,談判,拖個五七八天,等天狼大軍內鼠疫徹底擴散,直接把衛家軍拉過去,全殲天狼!」
「果然沒武德,不要逼臉,但的確這是最好的辦法。」
衛伯約滿意點點頭:「可惜,有南昭在,我們必須留著海東青,他太害怕這位天狼太子了,沒了海東青以及這批天狼大部隊,在他心中衛家軍,也就沒有存在必要了。」
「對了老登,我準備送給你個禮物!」
衛淵高聲喊道:「喜順!」
「來了世子!」
喜順抱著一盆花跑進來。
衛伯約看著妖嬈的枝葉和艷麗的花朵:「還挺好看的花卉,只不過在你這龜孫兒手裡,就是牛嚼牡丹,懂雞毛的風雅!」
「說你的話不隔夜,馬上就反駁回來了……」
衛淵笑道:「這是舶來品,從海東青營地搶來的,它在歐洲被稱為惡魔植物!」
「惡魔植物?」
衛淵點點頭:「根、莖、葉有毒,可以引起頭痛、噁心、嘔吐、腹瀉、腹痛等中毒症狀,甚至可能導致心律不齊或心跳驟停,所以被稱為惡魔植物。」
衛伯約看著衛淵沒好氣的道:「有毒植物多了,別他娘的磨磨唧唧,直奔主題,有屁快放。」
「爺爺,你知道神州糧食畝產多少嗎?」
「你個龜孫兒,老子我當年也種過地,想考我,你可找錯人了!」
衛伯約略微想了想便道:「北方種小麥,產量約為兩石,南方雙季稻畝產達到五石左右。」
衛淵指著艷麗的小花:「這玩意畝產二十石!」
「有毒不能吃,畝產八百石有雞毛用!」
「誰說不能吃,可以當菜也能當主食吃。但發芽和發青時有毒,就是這玩意吃油水,油水少了不是很好吃……」
衛淵說完,一把將花盆摔在地上,從土裡扒出幾個連接根系,扁圓形,拳頭大小的球體。
衛伯約狐疑地道:「坑坑窪窪的,麻麻癩癩的,長得還這麼丑,你確定這玩意能吃?」
衛淵將球體根莖丟進火爐中,沒多大一會,用火鉗夾出來。
「都他娘的燒焦了……」
衛淵掰開分給衛伯約一半:「嘗嘗。」
衛伯約小小地吃了一口,去掉焦糊的外皮,內部綿軟,再加上飄散的香氣,簡直是美味。
「這東西挺好吃啊,這東西叫啥?」
「衛淵豆!」
「少他娘的學南昭那臭不要逼臉,這玩意在土裡扒拉出來的,就叫它土豆吧。」
衛伯約說完,一把摟住衛淵的肩膀:「你個龜孫兒說實話,這玩意真能畝產二十石?」
「你以為我撒謊?一個小小花盆出來的土豆就夠一家三口吃一天的,咱們可以這樣計算,一個花盆底面積= 30厘米× 20厘米= 600平方厘米,那麼一畝地是666.67平方米,那麼一畝地等於多少花盆……」
「我算你奶奶個爪,老子什麼時候會算數……再說啥叫平方米我都不知道……」
「喬大陸那本書里記錄的,歐羅巴的面積單位,當然還有這衛淵豆……土豆!」
衛伯約指著衛淵:「你這龜孫兒,他娘的終於做一件人事,十倍畝產,這玩意推廣下去,今後咱們衛家軍就不缺軍糧了。」
「北幽關的老百姓吃得飽,就有閒心生娃,娃長大就可以當兵加入衛家軍!」
「你直接說溫飽思淫慾好不好……」
就在這時,敲門聲音響起,王玄策走進來,遞給衛伯約一張字條。
衛伯約看後無奈搖頭,將字條遞給衛淵:「自己看看吧。」
打開字條,衛淵苦笑道:「果然自古帝王無情家,京城喪鐘三萬下,全國上下集體服喪三日……宣布南昭帝駕崩了,太子南柯七日後登基。」
衛伯約自斟自飲道:「南昭在京城眼線不少,估計此時他已經知道這事了。」
「他現在肯定火冒三丈,大發雷霆,咒罵王八精……」
衛伯約一愣:「王八精是什麼意思?」
「我上次假裝東華帝君告訴他,他兒子是王八精……」
噗~
衛伯約一口酒嗆了出來……
衛伯約看向衛淵:「老子怎麼感覺你這龜孫兒憋了一肚子壞水,準備玩一把大的?」
衛淵聲音發冷,周身殺氣縱橫:「我父兄之死,大魏境內有三大功臣,汪,花,宇文三家,這次我衛某人的劍,該指向宇文家了!」
衛伯約閉上眼睛點點頭:「估計南昭帝回去肯定有一番腥風血雨,你這龜孫兒辦事我放心!」
「所以這次,老夫就以重傷未愈的名義,留在邊關不回去了。」
「放手去干吧,實在不行回北幽,有爺爺給你兜底!」
「能兜住多大的底?」
「你多大屁股老子就兜多大,擁兵八十萬夠嗎……」
咣當~
房門被人大力推開,臉紅脖子粗,重重竄著粗氣,明顯很憤怒的南昭帝走進來。
衛淵與衛伯約連忙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下去。
「陛下,你為何這般氣憤?」
「沒…沒啥,如今邊關停戰了,朕也不需要指揮你們戰鬥了,朕要回京,亞父你帶二十萬大軍護送朕回去!」
「陛下,首先老夫重傷未愈,不能長途跋涉,其次關內不能沒有大軍鎮守啊!」
「那五萬?」
衛伯約搖搖頭:「如果敵軍來犯,十多萬衛家軍可擋不住,老夫不敢賭那海東青會信守承諾。」
「這…兩萬衛家軍總行了吧?」
見衛伯約點頭,南昭帝對衛淵道:「收拾收拾,明日一大早起程,隨朕回京!」
南昭帝回到自己房間後,對著枕頭狠狠錘了幾拳。
「南柯!你個逆子,禍國殃民的王八精!竟然敢說朕駕崩了……」
南昭帝罵累了,喝一口參茶潤喉,繼續咒罵,罵著罵著忽然感覺困意上頭。
「誰抽朕嘴巴?」
半夢半醒之中,南昭帝捂著臉做起來,只見房間中煙霧縹緲,東華帝君站在最中心的位置。
「紫薇道友,我們又見面了!」
「上仙,南柯那逆子,王八精……」
「貧道都已知曉,無需再說,本次來就是給你指一條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