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會不會有詐?」
阮興把信交給刀虎,後者接過後臉色鐵青:「這是陛下筆跡不會錯,我就說為什麼陛下忽然讓我們,全力與梁家軍對戰,原來是蒙項王假傳聖旨,故而讓我們損失兵力。」
「阮哥,信中陛下旨意,讓我們放棄夜郎關,全軍去救駕……」
「聖旨難違,只能如此了!」
阮興對刀虎道:「你馬上點兵,然後返回皇宮救駕,我去找梁紅嬋談判之後追趕你們。」
「你自己去?會不會……」
「我們與梁紅嬋打了五年,她是什麼人都很清楚,雖是女流,但卻說到做到,一諾千金!」
「好,那我帶軍先行,阮哥你快點趕來!」
老石與阮興二人來到玉門關下,還沒等二人趕到,便看到關門打開,梁紅嬋帶著大漠龍騎,飛奔而出。
「眾將士,隨本帥踏平夜郎國,無論男女老幼,雞犬不留!」
江玉餌、哲別,霍破虜與兩萬衛家軍,等人一個個紅著雙眼。
「為世子報仇,殺……嗯?」
「老石?阮興?你們倆怎麼在一起?」
老石快步跑上去:「女帥,我義父和梁俅都沒死,之前是假消息!」
「假消息?」
梁紅嬋翻身下馬,衝過去一把抓住老石衣領:「你說真的?」
「比珍珠還真,我有義父給你的親筆信!」
梁紅嬋看著信,隨即喜極而泣,單膝半跪在地上:「桃兒沒死,桃兒沒死!」
「我飯票沒死?」
「世子沒死!」
「少帥沒死……」
阮興對梁紅嬋拱手道:「女帥,夜郎關現在空了!」
梁紅嬋擦了擦眼淚,對其抱拳:「我梁紅嬋向來說一不二,我向你保證,你走之後我與我的隊伍,不會踏入夜郎關半步,當然如果七天後你不能把桃兒帶回來,我將馬踏夜郎!」
「1、2、3,小,脫!」
梁俅看著碗裡的骰子,抓著褲衩,看著衛淵:「淵哥,我輸了你一千多局,已經欠你三百多億兩白銀了,渾身衣服都被你贏光了,就剩下一條褲衩,你要了也沒用!」
「有用,你褲衩大,剪開能當窗簾!」
啪~
蒙娜一把拍在梁俅的腦袋上:「我實在看不下去了,衛淵你欺負人沒有這麼欺負的,好幾次我都能聽出來是大,但打開骰盅卻是小,分明是你出老千!」
衛淵無所謂地道:「捉賊捉贓,捉姦在床!你抓住我出千了嗎?」
「這個沒有……」
「那不就得了,來俅弟,咱們繼續賭你姐的彩禮……」
夜郎王精神憔悴地站起身:「別玩了,這都兩天了,阮興和刀虎也該到了!」
隨著夜郎王話落,可以聽到糧庫外,傳來的陣陣洪亮的鐘聲。
夜郎王憔悴的模樣瞬間改變:「鐘聲如此急躁,難道是阮、刀二將軍兵臨城下了?」
說話間,一名衛奇技從暗道中跑出來。
「世子,夜郎關的士兵已經到了,之前一直沒露面的王懷仁、蒙項王都死在了大火中,現在帶頭的是蒙項王的兒子,蒙托雷!」
夜郎王一驚,表情難看:「蒙托雷以魯莽著稱,恐怕他在戰敗時會燒毀糧庫,來個玉石俱焚。」
衛淵一把摟住夜郎王肩膀:「對方現在沒了藤甲,但的確打不過阮、刀帶領的邊境軍,對方憑藉國都的城牆防禦,鹿死誰手還真說不定,要不然咱們來個裡應外合?」
「裡應外合?怎麼做?」
「火燒糧庫!」
夜郎王不禁一愣:「本王燒我自己?我瘋了?」
「那你猜猜,蒙托雷輸了會不會火燒糧庫?而且就算不輸,只要戰局時間拉長,他們沒糧時也會不顧一切地衝進來搶糧。」
「所以與其援敵,不如我們自己燒了。」
「最重要的是,我們燒完可以嫁禍給蒙托雷,蒙托雷魯莽整個夜郎國都知道,這樣為了當國君不顧整個國家百姓的傢伙,他們內部就直接瓦解了……」
夜郎王想了想,衛淵說得在理,眉頭緊皺地對衛淵道:「那這個冬天,我夜郎國可就要全部餓死了。」
「你傻啊,我們可以把糧食往地道,破廟裡藏,雖然只能藏十分之一,但也足夠應付個把月,至於後面……我可以賣你,保證平價糧食!」
「為啥本王感覺,這次我夜郎國的蒙王之變,你衛淵是最大的受益者?」
夜郎王心裡嘟囔著,狐疑地看著衛淵道:「價格你說的算,到時候你漲價了,本王也拿你沒辦法。」
「簽契!按照現在的糧食價格,如果我漲一個銅板,防火布、茅台酒廠的銀子都歸你!」
「你…你是真心在幫本王!」
夜郎王感激地看向衛淵,對其深鞠一躬。
「蒙大哥不可如此,實不相瞞我第一眼看你就感覺你和我,戰死沙場的哥哥很像,我也是把你當成了親哥哥!」
「加上你又是我小舅子,發小梁俅的岳丈,咱們是自家人,我幫你應該的啊!」
穿著大褲衩的梁俅對衛淵伸出大拇指:「淵哥,講究人,沒想到我面子在你心裡這麼大!」
「衛淵兄弟,是本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夜郎王重重拍打衛淵肩膀:「現在說多都是畫餅,你就看今後哥哥我,如何投桃報李的對你即可!」
夜郎王說完,一臉決絕,大喊道:「搬猛火油,搬糧,火燒糧倉!」
衛淵對三俠擺擺手:「搬糧!」
「遵命!」
搬運途中,公孫瑾偷偷湊到衛淵身邊:「主公,平價賣糧雖能大賺,但不能賺得太多,這種樂於助人的事,可不是你的作風啊,你到底打著什麼算盤,我沒想通!」
衛淵微微一笑,小聲道:「我百分之百平價賣!但賣的不是我的糧!」
「哦?那是誰的……」
公孫瑾眼睛瞪得老大,忽然想到了什麼。
「主公是想要找南昭帝要糧?」
衛淵點點頭:「聰明,一點就透!」
「南昭帝我太了解了,他的想法一切維穩,先削藩,集權自己手中,然後再向外擴張版圖,所以夜郎國但凡以討要些糧食做代價要求停戰,南昭帝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爽快答應!」
「畢竟彈盡糧絕的夜郎國,如果快要餓死了,就會和大魏拼命,南昭帝肯定害怕,所以他不答應都得答應。」
公孫瑾無奈搖頭:「也就是說主公你拿著,本該無償援助夜郎國的糧食,賣了個平價?無本萬利?」
「最重要的是,經濟困難的夜郎國,會把主公的茅台酒當做救命稻草,一定會盡心盡力地去釀酒!」
「而且短時間內,恐怕不敢與梁紅嬋為敵人,主公此計,一石多鳥,但就是太陰損壞了……」
衛淵癟嘴:「陰損壞?你信不信夜郎王還得謝謝咱們呢。」
另一邊,親自帶太監搬運糧食的夜郎王,看向衛淵方向,滿臉的友善:「衛淵兄弟,謝謝奧!」
「你看看,這種人你要是不忽悠他點啥,他自己心裡都不痛快……」
一天一夜地搬運,糧食幾乎將破廟堆滿,又將地道裝滿。
休息一天,當天入夜,衛淵趁著阮興、刀虎攻城,國都內所有士兵都在全力防守,包圍糧庫的兵力空虛時,帶領衛奇技,悄悄潛入糧庫外圍。
悄無聲息暗殺幾個巡邏小隊後,換上夜郎國士兵的衣服,推著猛火油混入其中,直接來了一場火燒糧庫。
隨著熊熊大火升起,國都內響起陣陣敲鑼打鼓喊叫聲。
「蒙托雷起兵謀反失敗,要火燒糧庫與夜郎國同歸於盡!」
「百姓們快去救火,冬天沒了糧,咱們都得餓死!」
「蒙托雷燒的不是糧庫,那是咱們的命啊!」
「快救火搶糧,手慢了冬天就餓死了……」
家家戶戶開燈,拎著水桶、唧筒,推著小車跑出來,前往糧庫,救火搶糧……
守城士兵一個個看向火光沖天的糧庫方向。
「不能打了,不能再打了,糧庫起火了!」
「那可是咱們的命啊,不能打了,快去救火!」
蒙項王府。
「不愧是皇宮裡的皇后,妃子、真會玩啊,這就是夜郎王平時的遊戲嗎?」
「好玩,愛玩!」
二十多歲,五大三粗的黑臉壯漢的蒙托雷。
赤身,蒙著眼睛,身旁有上百名衣衫暴露的美女,他抓住誰,誰就要脫一件衣服……
「王!王!出大事……」
一名小太監表情慌張地跑進來,被蒙托雷一把抱住。
「脫!」
「小王爺是我,是奴才啊!」
蒙托雷揭下眼睛上的黑布,一腳踹在小太監身上。
「媽的,不是告訴過你,本王在遊戲時,你們誰都不可以進來嗎!」
「小王爺,出大事了,糧庫被燒了,坊間有傳說是你兵敗山倒,放火與整個夜郎國同歸於盡。」
「現在守城的將士們,聯名上告,希望停戰救火,畢竟糧庫那可是我們的
蒙托雷又是一腳踹在小太監身上:「媽的,本王沒有放火,你這是誣陷本王!」
「小王爺,不是奴才說的,是外面人都這麼傳!」
「媽的,我這就出去!」
「小王爺,您先穿衣服……」
蒙托雷急急忙忙地穿上衣服,此時王府內,二十多名守城將軍齊聚。
見到小王爺蒙托雷,連忙上前:「小王爺,還請下令分出一半兵力去救火,再晚就來不及了!」
蒙托雷揮手給了守將一嘴巴:「放你娘的屁,現在全力防禦都很難,再分出一半兵力,百分之百會被阮興、刀虎闖進來,本王還有活路?」
「可小王爺,糧庫燒沒了,這冬天咱們都得餓死……」
蒙托雷冷聲道:「從古至今,你見過饑荒餓死國王的嗎?」
「這…這沒有……」
蒙托雷笑道:「只要我還是王,我就餓不死,而且你們一個個都是大將軍,你們以及你們的家人都不會挨餓,反而城門攻破,我們都要死!」
「那小王爺,百姓該如何……」
「百姓?他們也算人?死就死吧,傳令下去,誰敢去救火,以叛逃軍法處置,滿門抄斬!」
「所有將士,必須全力守城,不能讓阮星、刀虎的戍邊軍攻破城門!」
「遵命!」
破廟之中,聽到一名擅長輕功的斥候衛奇技匯報,公孫瑾與三俠閉上眼睛。
「果然蒙托雷沒有選擇救火!」
衛淵冷笑道:「餓死的百姓隨處可見,但除了被軟禁餓死在監獄,你可見過被餓死的官?」
公孫瑾搖搖頭,用腹語道:「無論國內外,這群狗東西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
熊闊海冷聲道:「我越來越期盼,世子想要建立的太平,和諧社會了!」
金聖英、紅拂重重點頭,表示認同。
衛淵伸出手:「與君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