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和曹震商談好了,先購買60萬擔糧草。
南羽還裝模作樣地和其商討價格,想著能不能便宜一點。
但曹震的態度很堅決,一兩銀子也不能便宜,南羽也只好作罷。
南羽與曹震商定好,一手交糧一手交錢。
隨後,曹震就離開靖州了。
兩方都怕對方使詐,相約在靖州與玉州的交界處進行交易。
一月後,來到交易當天。
南羽率領一萬軍隊,來到靖州與玉州交界處的一座名為楓城的城池。
這麼大的交易,應國善也親自到場。
同時,應國善也籌劃好了一切。
南羽的囂張,應國善是見識過的,所以調動兩大軍駐紮在此,以防南羽亂來。
一進入城池,看著四周戒備森嚴的守軍,南羽等人便不由眉頭緊皺,和雲嵩小聲交談起來……
「這應國善當真威風啊,一紙相令,竟能調動如此多的軍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皇上呢!」南羽小聲道。
「哼,應國善如此做法無法無天,我今日定要問個清楚!」
雲嵩早察覺到了不對,他這才沒在皇城幾個月,應國善竟然敢販賣糧食、調動軍隊,如此肆無忌憚,應國善這是連宣帝都不怕了!
很快,一行人就見到了應國善。
此時的應國善,高坐於主位之上,一身無比霸氣的蟒袍,威風凜凜。
雲嵩當即皺眉,上前質問:「應相好大的威風!繡了一身蟒袍穿上,你可知這蟒袍只有王爺才能穿,你身為一國之相,如此做法豈不逾越?」
面對雲嵩的質問,應國善卻不咸不淡道:「哦,八皇子殿下莫非還不知?陛下已經封我為善王,管理朝廷上下所有事物,行監國之責!」
「這是何時的事?!」
南羽和雲嵩紛紛一驚。
「南將軍和八皇子或許還不知吧?十幾日前,陛下突發惡疾,如今臥床不起,但朝廷上下事務還需人操持,本王也只好勉為其難,擔起監國一責。」
聽應國善親口說出這個消息,兩人先是不可置信,隨後看向應國善的眼神都帶有了一絲敵意。
宣帝突發惡疾?
明明兩人走之前,宣帝都還生龍活虎的,怎麼這才多久,就到臥床不起的地步了?
關鍵,還把應國善異姓封王?行使監國之責?
這不是等著這亂臣賊子禍亂朝綱嗎?
其中要沒點貓膩,南羽和雲嵩都不信。
兩人知道這個猝不及防的消息,都有些難以消化。
南羽率先看向應國善,問道:「應相,不,善王,你這監國之則,行使的好生稱職啊!壟斷糧食,高價賣糧,如此斂財,不怕遭天下人不齒嗎?」
「呵呵,遭天下人不齒?」
應國善冷笑兩聲,「應某所作所為,皆是為了天下黎民百姓!防止奸商趁機將糧食漲價,本王便以手段低價收購,定是會分給難民的。」
「那你為何不分給靖州難民,反而還賣天價糧?」南羽質問道。
「此言詫異。」
應國善揮手道:「南羽將軍勇猛異常,不僅平定了造反的胡氏眾人,還讓南陌國見識了我大祁的兵鋒之盛,其中所得的銀兩,怎麼說也有三四百萬了吧?」
「這些銀兩,理應上交朝廷處置。但念在南羽將軍勞苦功高,如今,本相還用糧食與你交換,不過是變相地將這些銀子收回給朝廷罷了。」
應國善一番冠冕堂皇的解釋……鬼才信呢!
這些銀兩,最後定是會流入應國善的口袋。
應國善知道,南羽精得很,直接下令讓他把幾百萬兩銀子交出來,他肯定不會輕易上交。
畢竟,應國善還是比較忌憚南羽的統兵能力。
應國善如今行使監國之責,這個位置如何來的,他一清二楚。
要是真把南羽逼急了,他直接起兵反了,應國善也難搞。
所以,應國善才以糧食為契機,換回南羽手中銀子。
雖然這樣做,應國善也會損失糧食,但他現在不缺糧食,最終還是賺。
靖州缺糧,應國善壟斷了大部分糧食,而且私底下威脅各大糧商不准往靖州賣糧。
南羽想要糧食,只能從應國善手中購買,價格還不是他定?
「原來,你還是貪圖我手上的銀子,可我還是覺得你這糧食的價格太貴了,便宜點如何?」南羽冷哼道。
應國善邪笑道:「價格,本王的人先前已經和南將軍商榷好,南將軍也同意了,如今臨時變卦,一點誠意都沒有,還讓本王以後如何與南將軍做生意?」
以後?今天過後,可沒有以後了……
南羽心中冷哼,說道:「我可是誠意滿滿,帶來了幾百兩銀子!」
南羽讓人抬上兩個木箱來,打開一看,裡面是白花花的銀子……應國善看得眼睛都直了。
但隨後,南羽一把蓋上木箱的蓋子,裝作氣憤道:「不過,這糧食我不買了!我就不信,我不買糧,你應國善還能讓靖州百姓餓死不成?糧食我不要了,走人!」
說著,南羽佯裝生氣,轉身離去。
但應國善卻不慌不忙,緩緩道:「南將軍,可要想清楚了……若南將軍不買糧食,靖州百姓餓肚子,本王肯定要管,本王可以下令,凡是靖州災民遷到玉州,都能領到一口賑災糧。」
應國善笑的狡猾,一臉欠揍的模樣。
南羽嘴角抽了抽。
應國善這招真損!
靖州百姓沒糧餓肚子,一聽說玉州有賑災糧發放,為了活命,絕對會不管不顧地跑過去。
這樣,不要多久,靖州就空了,沒幾個百姓,變成一片不毛之地。
百姓沒了,啥都沒了。
到最後,會連軍隊都養不起,南羽就更失去了與應國善對抗的資本。
這就是一個死局。
要麼,你就高價買糧,給我銀子。
要麼,你不買糧,我在自己地盤發糧食,但你的人,要到我的地盤去變成我的人。
「如今,也只有本王能拿得出這麼多糧食。錯過了今天,南將軍以後若再想要從我這兒購買糧食,可不就只是這個價了……」
應國善意味深長道,言語間隱隱帶有一絲威脅的意味。
南羽猶豫片刻後,轉過身來。
「價格真不能商榷?」
見南羽吃癟的表情,應國善自認為拿捏住了他,囂張搖頭:「不能商榷。」
隨後,南羽又裝出十分糾結的表情,內心仿佛在做的很大掙扎。
反之,應國善氣定神閒,坐在那兒等待著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