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紅,我們可是姐妹,你居然還瞞著我!」李秋寒見總是不肯繼續說了,故作生氣道。
趙素紅糾結了半天,才說道:「都怪我,嘴欠。秋寒姐,夏掌柜,我跟你們說了,可不能傳出去,可不能壞了秦大人的好事。」
李秋寒點頭:「素紅妹妹,請放心,我們會守口如瓶。」
夏末初為了讓趙素紅安心,補充道:「我們也不會搶你的獨家總代理!」
趙素紅這才壓低聲音說道:「你們看到的,都是假象,都是偽裝……說來話長……」
通過趙素紅的講述,一個嶄新的紅彤縣呈現在女帝夏末初面前!
一個帶有傳奇色彩的神奇少年就此誕生!
紅彤縣地處偏遠,是大乾最最貧困的縣,沒有之一。
也是出了名刁民縣,窮山惡水,盜匪橫行。
前前後後十幾任縣令,起初都是躊躇滿志,但都折戟沉沙。
最後都以各種理由調走了,甚至乾脆辭官不做了。
還有的,被人害死在了任期上!
紅彤縣窮惡之名遠揚,沒人願意沒人敢來紅彤縣來做官。
就是威逼利誘,都沒人來。
就是那些排隊等著做官的秀才舉人寧可去耕田,也不做紅彤縣的官。
當地州府只能懸賞招聘,誰願意去做紅彤縣縣令,年俸翻倍,各種扶持。
可是,依舊無人問津。
八年前,一個少年橫空出世,揭了官榜,做了紅彤縣縣令。
這個少年僅用了一個多月時間,就把紅彤縣和周圍出沒的盜匪全部一網打盡。
那些刁民也被收拾得服服帖帖,改過自新。
這個少年僅用了三年時間,紅彤縣就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一個餓殍遍野的貧困縣,一躍成為整個梁津省,乃至全大乾的富裕縣。
此刻的夏末初十分震驚,這些,她這個帝君,居然不知道?
而此刻,滔滔不絕的趙素紅,指著周圍那些茅草屋,說道:「這些都是偽裝,內藏錦繡。實話跟你們說吧,紅彤縣比帝都還富有呢,真正的富可敵國!」
富可敵國?
夏末初和李秋寒對視一眼,那些彈劾秦征的大臣也這麼說!
趙素紅哪知道面前的就是秦縣令最怕的女帝。
繼續說道:「別看這民房表面上是茅草,其實裡面都是紅磚房,房頂都是琉璃瓦呢,可好看了,還冬暖夏涼。」
「紅磚房?琉璃瓦?這些都是什麼東西?」李秋寒問道。
她和女帝聽都沒聽說過。
等趙素紅解釋完,夏末初和李秋寒驚呆了。
還有這種好東西?
要知道,大乾的建築都是竹木土石結構。還沒有紅磚琉璃瓦這種東西。
趙素紅對兩人的吃驚,一點也不意外。
她當初比她們倆還吃驚呢。
「這算什麼?」趙素紅笑著說道:「紅彤縣的城牆,都貼了鋥亮的瓷磚呢。」
「瓷磚?那又是什麼?」李秋寒問道。
這又是個新鮮詞。
李秋寒解釋完,又笑著指指那坑窪土路:「還有這土路,都是故意偽裝的,下面可都是柏油路。」
「什麼是柏油路?」李秋寒對層出不窮的新鮮詞,已經麻木了,但還是問道,陛下想聽啊!
趙素紅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也不太清楚,我聽說,是用一種叫天然樹脂的材料和一種叫水泥的東西混合而成。老平坦了,走在上面可舒服了。就是馬車飛奔,都不會顛簸呢。」
她哪裡知道,這柏油路其實名不副實。
主要是因為秦征沒找到石油。
確切地說,還沒有解決勘探和開採石油的設備。
柏油路離不開瀝青。
沒有石油就沒有瀝青,只能用天然樹脂代替瀝青。
不過,效果也不錯。
就是造價高。
李秋寒差點就想當場掀開那草房和挖開土路,一探究竟了。
這也太神奇了吧!
真的假的?
「真要是這麼好,秦縣令為何要偽裝呢?」夏末初問道。十分不解。
趙素紅四下看看,壓低聲音:「秦縣令是個奇人,也是個怪人,他就怕別人知道他的本事。他就想在紅彤縣當縣令。好幾次高升的機會,他都放棄了!這次聽說女帝要來微服私訪,他怕入朝為官,所以偽裝起來。畢竟聖旨,他不敢違抗……」
「哦?」夏末初簡直不可置信。
還有人不想當官,不想高升?
李秋寒此刻吃驚之餘,很無奈。女帝微服私訪本是秘密,但,身為帝君,總是被重點關注,幾乎沒有秘密。
這一路私訪,就暴露了好幾次。都不知道是誰傳的消息。
只是,這紅彤縣別看偏僻,倒是消息很靈通。
此時,夏末初故作隨意地問道:「秦縣令本事不小,此人為人如何?」
趙素紅一臉敬佩之色:「秦縣令可是天下最好的大清官,愛民如子,一心為民。就是對我們這些外地客商也禮賢下士,再忙,也會親自出面接待。有困難,更是傾力相助。紅彤縣的百姓也是熱情好客,在這裡,簡直賓至如歸!」
夏末初倒是體會到了秦征的禮賢下士,確實親自接待了她這個假冒的商人。
只是……
李秋寒問道:「素紅,你怎麼穿這麼破啊?你又不是本地人。」
趙素紅神秘一笑:「必須配合秦大人矇混過關啊!」
李秋寒:「……」
夏末初:「……」
三人聊了很久,聊了很多,得到了很多消息。
夏末初和李秋寒已經有點麻木了,趙素紅全程幾乎都是在讚揚秦征這個小縣令。
「素紅,走了!」就在這時,客棧里走出一行人,一個破衣爛衫的老者招呼道。
「我父親叫我了。夏掌柜,秋寒姐,我走了。我就住在這個客棧,有空我們聚聚,我做東。」說完,趙素紅就走了。
夏末初此刻已經懵了。趙素紅所言,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怎麼可能?
查,必須查清楚……
夏末初突然大步走進旁邊的巷子裡。
巷子裡。
當李秋寒用短劍挖開地上的泥土,兩人頓時瞪大了鳳目。
「這就是那什麼柏油路?」
泥土下露出灰黑色、油汪汪、光滑、平整無比的路面。
夏末初突然奪過李秋寒手裡的短劍,向民房的茅草劈去。
茅草被斬斷,露出裡面通紅的磚坯。
夏末初一躍上方,斬去屋頂上的一片茅草。
頓時,光華四色。
五顏六色,光滑無比的瓦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真是個人才!」李秋寒摸著好看的紅磚,看著屋頂的琉璃瓦,震驚之餘,有感而發。
但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夏末初,趕緊故作震怒:「他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欺君?該殺!」
夏末初沒說話,就憑這個小縣令敢睡了她,就該殺。
可是大乾現在正缺少這樣發家致富的人才。
而且,趙素紅說的,和秦征昨晚做的,出入太大。
秦徵到底是不是淫賊,還有待商榷。
夏末初尋根問底的脾氣又上來了。
「查,詳查,我倒要看看,他是怎樣的人!」夏末初轉身就走。
李秋寒急忙跟上:「小姐,我們去哪?」
「殺秦征!」夏末初咬牙切齒,心裡惱怒,居然敢騙我?
這可是欺君!
「啊?」李秋寒大吃一驚,陛下要殺秦征?
秦征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