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此刻心裡很納悶,夏小姐就這麼走了?那我們之間的事情,就當過眼雲煙了?
真是個有擔當的女子!
「大人……」田福安欲言又止的樣子。
秦征看出他有事,就說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田福安這才說道:「大人與夏老闆簽下了香皂、香水和絲綢的代理合同,可是,夏老闆並未付代理費啊!」
秦征一怔,忽然長嘆一聲:「算了,她救了我。救命之恩,豈是財富能比的?」
田福安一臉肉痛:「是這麼回事。可是,即使是首付訂金,也有三十萬兩呢,何況……」
秦征擺擺手:「我再發明一些東西便是。」
田福安大喜,大人還有乾貨?還沒有被掏空?
秦征又說道:「按照約定日期,給她發貨便是!」
此時,夏末初一行已經出城。
道路顛簸,馬車裡的夏末初感覺十分難受。
李秋寒感慨:「還是紅彤縣的路好啊!」
忽然驚呼一聲:「小姐,我們忘了一件大事!」
夏末初一怔:「何事?」
李秋寒趕緊說道:「我們好像沒給秦征代理費!」
「哼!」夏末初撇嘴冷哼:「我就沒想給!」
心說,你睡了我兩次了,我還沒要錢呢,你要什麼錢?
李秋寒詫異地看著主子,主子向來是不拿百姓一針一線的,怎麼喜歡占便宜了?
夏末初白了她一眼,幽幽說道:「我跟他說好了,先欠著。」
她不得不撒謊,否則,傳出去,她成什麼人了。
以她和秦征的關係,要什麼代理費?當然,產品本錢還是要給的。
李秋寒震驚:「他同意了?」
忽然恍然大悟的樣子:「小姐連大乾第一丹都捨得,他又怎會不同意。該死的秦征,他就是把整個紅彤縣都給陛下,也換不來大乾第一丹。」
夏末初沒說話,心說,本小姐可沒給他大乾第一丹,還在我懷裡呢。本小姐傻呀?上次那貨睡了我,這次我睡了他,嘿嘿,扯平了!
她確實沒想白拿秦征的東西,可是,皇宮沒錢啊。根本拿不出三十萬兩的訂金。
就是不知道那貨會不會不念恩情,不給她發貨。
忽然,商隊後面馬蹄聲聲,一匹快馬奔來,馬上坐著一個女子。
離老遠就高喊:「夏老闆留步!」
「趙素紅?」李秋寒大吃一驚:「她怎麼追來了?」
「停車!」夏末初苦笑:「她肯定是為了代理的事情來的,我還沒和她簽合同呢,就這麼走了,她肯定著急了……」
果然,趙素紅催馬來到馬車前,直接就問道:「夏老闆,我們的合約……」
夏末初笑著遞給她一塊白色玉佩:「這是信物,你持此信物回帝都找我。還有,我的身份需要保密!」
說完,馬車離去。
趙素紅急了,什麼你就一塊玉佩把我打發了,你什麼身份呀?不就是也是商人嗎?
剛要催馬攔住,忽然,瞥到玉佩上的字……
咕咚!
趙素紅一頭栽落馬下:「女帝?」
許久,趙素紅才地上爬起來,嬌軀顫抖。
我滴個親娘啊!
她就是女帝?
女帝已經到了紅彤縣了?
秦大人還與她簽訂了合同?
「我的秦大人啊,你完蛋了,你把自己玩死了!」趙素紅急了,翻身上馬就往回疾馳,想要告訴秦征去。
可是片刻,她就勒住馬韁繩。
剛才女帝可是警告過她,身份保密。要是她泄露出去,絕對是滅九族的死罪!
「嗚嗚嗚,秦大人,我對不起你……」趙素紅急哭了……
……
紅彤縣。
秦征休息了一會兒,就不得不起床出門。
田福安可說了,幾乎全城的百姓都來了,不但衙門口的十里長街人滿為患,就是附近好幾條街道也擠滿關心他的百姓。
見秦征出來,百姓們一片歡呼。
後面的人看不到秦征,但聽說秦大人無礙,更是歡呼如潮……
秦征深深鞠躬:「承蒙父老鄉親記掛,我已經沒事了,諸位請回吧!」
「秦大人……」
突然,人群中擠出幾人,有老有小。
撲通撲通,就跪在了秦征面前。
「感謝秦大人救命之恩。」一個中年人淚流滿面,砰砰磕頭。
他就是秦征救下的那個藥農。
「秦大人,感謝您救了我夫君……」他身後的女子盈盈下拜。
「秦大人,你可真是大好人啊!」
「要不是秦大人捨身相救,我兒就死了……」
一對老夫妻哭著磕頭。
秦征趕緊上前,一一攙扶起來。
「不必如此,這是我應該做的……」
秦征話未講完,人群中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說道:「秦大人,您發展藥田基地,也是為了我們全縣啊!這年頭,上哪能遇到您這樣好的父母官……要不是您建設了養老院和孤兒院,我這把老骨頭,早就餓死了,那些孤兒更是難活。百姓們,我們都應該給我們大人磕個頭啊!」
說完,撲通跪倒磕頭。
於是,十里長街包括周圍街道的百姓,全部跪倒。
這一瞬間,秦征熱淚盈眶,內心十分滿足。
穿越前,他就知道老百姓最好了,但從沒想過會有一天,有五十餘萬百姓與他心貼心。
這才是他不願意離開紅彤縣入朝為官的真正原因。他捨不得這些親人!
一旦他走了,就會有下一任縣令上任,那時候,他辛辛苦苦打造的紅彤縣會變成什麼樣子,他這些親人會遭遇什麼,他想都不敢想。
……
夏末初一行離開紅彤縣地界,進入宣州地界。
來的時候沒走這裡,回去時,夏末初想順路再視察一些地方。
道路更加難走,還十分泥濘。
好不容易挨到宣州城。
夏末初都要被顛散了,下令入城內休息。
宣州城,城牆殘破。
城內的道路、民房更是破爛不堪。
垃圾遍地,臭氣熏天。
街上少見行人,有,也是衣不蔽體滿臉菜色。
時常可見衣衫襤褸的乞丐在四處遊蕩。
忽然,夏末初目光一凝,只見周圍那些樹木居然全部沒了樹皮,看著十分怪異。
夏末初蹙眉:「我想起來了,前段時間,吏部彈劾紅彤縣的同時,還為宣州知府請功。說其治理有方,百姓富足,安居樂業,夜不閉戶……」
「小姐,豈有此理,吏部居然敢欺瞞聖上?連樹皮都啃光了,這還是富足?」李秋寒忍不住怒道。
夏末初狐疑:「難道這是第二個紅彤縣?」
李秋寒一怔:「也是偽裝?那可比紅彤縣偽裝的還要好。小姐你看,那裡居然還有賣身葬父的……」
夏末初實在太累了,放下轎簾:「先去驛館休息,之後我們暗訪!」
驛館十分破舊,有著一股怪味。
前廳有兩個小二,一個趴在桌子上瞌睡,另一個在櫃檯里喝酒。
「住店!」李秋寒走到櫃檯前。
夏末初等人分坐在凳子上。
「五十兩銀子。」櫃檯里,滿臉橫肉的小二色迷迷打量著李秋寒,說道。
李秋寒大吃一驚:「沒聽說驛館向商隊要錢的,當朝明令,各州縣招商引資,必須向商賈提供免費驛館。再說,你這也太貴了吧?」
小二冷笑:「客官,你們可以選擇不住,我們驛館就這規矩。不過,奉勸一句,你們從這裡走出去,整個宣州,沒人敢收留你們。」
「還沒王法了?」李秋寒震怒。
小二不屑:「王法?我們就是王法!」
氣的李秋寒伸手摸向腰間,就要抽劍宰了這個小二。
夏末初開口:「我們先看看房間!」
她實在是太累了,沒精力處理此事,等休息好了再說。
李秋寒只好忍住怒火。
「先交十兩銀子。」小二說道。
李秋寒怒道:「憑什麼?」
小二忽然色迷迷地看著李秋寒:「我憑什麼帶你去看房間,你又憑什麼看我的房間?你又不是我婆娘?」
話音剛落,夏末初的臉色一沉,牙關里崩出一個字:「殺!」
敢侮辱她的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