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初正在席夢思上彈跳,忽然,外面,咚咚咚,擊鼓聲傳來。
「擊鼓鳴冤?」夏末初噌地跳下床,跑了出去。
想知道一個縣令是不是清官,斷案就能看出端倪。
縣衙公堂。
秦征也很納悶,多少年了,已經沒人對簿公堂了,怎麼還會有擊鼓鳴冤呢?
要知道擊鼓鳴冤可是大案!
「升堂!」
啪!
秦征拍下驚堂木!
「威------武-----」
咚咚咚……
排列兩廂的三班衙役手裡的殺威棒擊打地面。
這是堂威!
此刻,無數百姓奔來,擠滿了縣衙門口。
如今的紅彤縣夜不閉戶,縣泰民安,他們也是好多年沒見到大老爺升堂了,想念得緊。
要知道秦大人審案,可是別具一格。哪一堂,不是名垂青史!
最經典的當屬那一年,一個殺人惡魔闖進紅彤縣,被逮捕。那真是個狠人,大刑伺候都拒不交代。結果,秦大人把那人和一個腋臭犯人只關了一夜,第二天這個惡魔就痛哭流涕的像個孩子,交代了全部罪行……
「帶擊鼓之人!」秦征喝道。
後堂布簾後,夏末初和李秋寒偷偷看著。
李秋寒小聲說道:「小姐,沒看出來,這個秦縣令升堂的時候,好威風!」
夏末初也深有同感。
此刻的秦征和之前判若兩人。
片刻,一個身穿杏黃布裙,身材婀娜,相貌清秀的少女,走上堂來。
是她?
秦征一怔。
少女盈盈跪倒,聲音好像百靈:「民女蘇小蠻,見過大人。」
秦征蹙眉:「小蠻,你有何冤屈,狀告何人,速速道來,本官給你做主。」
小蠻抬起頭,看向秦征,開口道:「民女狀告的人,就是,大人您!」
嘩!
堂外百姓一片譁然,各個都瞬間精神抖擻起來。
還是第一次有人狀告他們的秦大人,有意思,有的看了。
「他怎麼狀告秦大人呢?」
「錢的人可是好人啊!」
「嘿嘿,也許有姦情!」
「胡說,秦大人不近女色,誰不知道?」
百姓們議論紛紛。
「小姐,看來,這個秦征也不是個好官,否則,民怎敢告官,這是受了大冤了。」
夏末初蹙眉,很失望,果然,人無完人!
把秦征也嚇了一跳,急忙問道:「小蠻,你狀告本官何罪?」小蠻也不害怕,脆生生道:「民女狀告大人三天罪狀!」
李秋寒冷哼:「看看,三條呢。」
秦征也懵逼了,這個小蠻是個好孩子啊,他對她們家照顧有加,不感謝也就算了,怎麼還給他整出三條罪狀呢?
秦征咬著後槽牙,說道:「如實說來!」
小蠻說道:「第一條罪狀,欺騙將死之人,與長輩不敬。第二條罪狀,言而無信,沽名釣譽。第三條罪狀,口口聲聲說愛民如子,卻棄子女不顧。」
百姓們一片譁然。
「秦大人結婚了?」
「秦大人有孩子了?」
「嗚嗚嗚,我還想嫁給秦大人呢!」
「蒼天啊,我說秦大人怎麼拒絕了我那如花似玉的女兒如花的追求呢。」
百姓們哀嚎一片。
「小姐,看到了吧,知人知面不知心。」李秋寒怒道。
夏末初俏臉發白,他,有家室了?
此刻秦征懵的一批:「小蠻,你這些罪狀從何而來?」
小蠻不慌不忙道:「三月前,家父病重,大人前去探望,答應家父會收我做您的侍女。可是,家父逝後,直至今日,大人除了給些銀兩,安排了工作,就對民女不聞不問了。敢問大人,民女狀告大人的這三條罪狀可有偏頗?」
秦征想起來了,還真有這事!
可是,他那時候只是寬慰小蠻的父親,這孩子怎麼當真了?
而且,後事都是衙門出錢辦的,也給小蠻一些銀兩,也安排了工作啊!
秦征看著,也看著她,大眼睛狡黠閃爍著小蠻。
明白了。
這丫頭是故意的,非要做自己的侍女了,這是逼宮啊!
真有你的!
沒看出來這丫頭這麼古靈精怪。
當著父老鄉親的面,他還真不能拒絕。
他一直沒找侍女,就是習慣了自己生活。
可是,這麼多百姓看著呢,他要是不收留小蠻,就會落下言而無信的名聲。
此刻百姓們也聽明白了,看明白了。
笑聲一片。
「大人,小蠻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丫頭好著呢。您就收了她吧!」
「大人,您也老大不小了,該成家了,小蠻這丫頭勤勞能幹能吃苦,賢惠著呢!」
「大人,什麼時候喝您喜酒啊?」
外面的喊聲此起彼伏。
小蠻俏臉通紅,低下了頭。
「小姐,原來這樣啊,我們冤枉了秦縣令了。」李秋寒說道。
忽然看見小姐臉色更難看了。
秦征哭笑不得,民願不可違。
只好苦笑道:「你這丫頭,嚇我一跳。好了,即刻起,你就做我的侍女吧!」
「謝大人!小民給大人磕頭了。」小蠻眉開眼笑,使勁磕了三個響頭。
「退堂!」秦征宣布退堂,起身上前,攙扶起小蠻,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小蠻,你這是恩將仇報。」
「咯咯咯……」小蠻咯咯笑了:「大人,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啊。可是我爹總給我託夢,問我,大人收留了我沒有。您要不信,您去問問我爹?」
秦征身體一晃,沒好氣道:「我去了,還回得來嗎?」
「咯咯咯……」小蠻笑得前仰後合。
秦征把小蠻安頓好,就又出去忙去了。
夏末初看著小蠻不知疲倦地忙裡忙外,心裡不是滋味。
女人最了解女人。
自己要是走了,這丫頭豈不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可是,身為女帝,她又不能對小蠻做什麼。
女帝怎麼可以與小民爭風吃醋呢?
夏末初這心情啊,很不爽!
夜幕降臨,秦徵才回來。
進院子就看見菜餚豐盛的桌子旁,夏末初俏臉通紅,自己在那自斟自飲,居然喝著啤酒。
秦征大吃一驚:「好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