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晉元居然當眾叫他「我兒」?
氣得夏比圖都想暴起殺人了。
夏比圖心裡破口大罵,別人不知道是這個乾親是怎麼回事,你張晉元不會不知道吧?
你特麼是個什麼東西?
要不是五爺為了方便你行事,就你,也配做我乾爹?
做我孫子都不配!
老夫給你點面子就可以了,你還真當真了怎得?
夏比圖氣壞!
「呵呵呵……」夏比圖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乾笑道:「諸位,秦征可是有名的瘟神,諸位還是小心為妙。實不相瞞,此次,我這個欽差只是為輔,秦徵才是正主!」
夏比圖沒接張晉元的話,但,這番提醒,就是為了秦征的到來做鋪墊。
我就是個副手,秦征做什麼,我管不了,你們別指望我。
所有人聞言,都變了臉色,有些惶恐。
秦征的大名在關西不是很有名,但,這次做了關西欽差,秦征的底細就被扒了出來,傳播開來。
秦征的事跡現在已經都傳遍了整個關西。
就他做的那些事,何止是個瘟神,簡直就是人屠。
沒做過壞事的自然不怕這個瘟神,但,做過的,誰不怕?
能出現在奸商張晉元壽宴上的人,能有一個是好人嗎?
無不心驚膽戰!
「我兒比圖,你好歹也是個丞相,怎麼這趟差事,才是個副職?」張晉元不悅道。
他在關西首屈一指,也是太狂了,也是有點喝高了,就是想顯擺一下自己的牛逼,讓在座的這些人看看,當朝一品丞相怎麼了,不也得做我義子嗎?
不也得我說什麼,他得聽什麼嗎?
得意忘形之下,他還真就忘了他與夏比圖之間真正的關係,也只是五爺賜予他這條狗方便行事的招牌。
夏比圖面無表情地看著倚老賣老的張晉元,袖子裡的雙拳微微顫抖,恨不得立刻打死這個老東西。
果然,人越老,越壞!
不知死活!
「老……老爺……不好了……」突然,張府的胖管家連滾帶爬衝進宴會廳。
賓客皆是一怔。
「何事,如此莽撞?」張晉元老臉沉了下來。
管家滿頭大汗:「殺,殺人了……」
什麼?
所有人大吃一驚。
張晉元也是大驚失色:「殺誰了?誰死了?」
管家磕磕絆絆:「是……是欽差秦征……來了……殺了我們的護院!
什麼?
瘟神來了?
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驟變!
夏比圖的臉色都變了。
臥槽!
這個秦征,還真是個人屠。
你來了就直接殺人?
莫非,又要玩渾的?
瘋病又犯了?
不過,太好了,真特麼解氣啊!
要是秦征能把這個老不死是殺了,那就最好了!
滿屋子的人,最高興的非夏比圖莫屬!
所有人都看向張晉元。
這裡可是他家,今天可是他的壽辰。
死了人,太不吉利了。
此刻的張晉元,臉色鐵青。
「我兒比圖,他這是何意?」張晉元怒聲詢問夏比圖。
「當朝丞相在這裡呢,秦征就敢如此?實屬膽大妄為!」柒佰順也怒道。
夏比圖看看這兩個該死的鬼,淡淡地說道:「我雖為丞相,但是,此次皇差,秦征有尚方寶劍,我也不敢悖逆。諸位,還是好自為之吧!」
一句話,宴會廳所有人臉色慘白,誠惶誠恐。
是啊,那可是尚方寶劍,如朕親臨!
張晉元老臉顫抖:「即使他是欽差,手持尚方寶劍,就可以濫殺無辜嗎?」
話音剛落,門外響起一道洪亮的聲音:「張晉元,你所言甚是!」
門口走進來一群人。
還有抬著大木箱的。
為首的是一位年輕欽差,雙手托著一柄金色劍鞘的寶劍。
宴會廳瞬間鴉雀無聲,目光都集中過來。
顯然,這位就是欽差大臣秦征,秦瘟神。
手裡托著的必然是尚方寶劍!
人的名,樹的影。
到哪都有人被懲嚴懲甚至處死,連大官都想殺就殺的秦征秦瘟神,誰不怕?
何況還手持尚方寶劍!
就是驕橫跋扈習以為常的張晉元,此刻都是一言不敢發了。
老眼盯著秦征,心懸了起來。
傻子都能看出,瘟神來者不善!
秦征此刻掃視了一眼整個宴會廳,宴會廳周圍擺滿了各色盆栽鮮花,桌上菜餚豐盛,山珍海味。
秦征微微蹙眉,還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整個宴會廳內除了酒肉氣息,還有一股花香。
秦征看向張晉元:「你就是張晉元?」
張晉元一改剛才和眾人的狂妄,趕緊彎腰抱拳施禮:「草民張晉元,見過欽差大人!」
秦征淡漠:「跪下回話!」
啊?
張晉元一怔。
多少年了,見到多少個欽差了,他都沒下過跪。
他可是當朝丞相的乾爹。
見他猶豫,秦征舉了舉尚方寶劍,淡淡的聲音傳遍全場:「尚方寶劍在此,如朕親臨,爾等還不跪?是藐視皇威,還是你們想謀反?」
臥槽!
這麼一個大帽子落下來,嚇得宴會廳內所有人呼啦一聲,跪倒一片。
撲通!
夏比圖也跪了。
他怕張晉元不想跪,向他求助。
到時候叫他一句「我兒比圖」,秦征還不得樂死?
還是自己先跪下吧,堵住你這個老不死的臭嘴!
張晉元此刻咬著後槽牙,卻也不得不跪。
他確實是想讓夏比圖能夠為他撐一下場面,不讓他跪。
這要是見上方寶劍和欽差都不跪,他這個商人,那可就太有面子了。
可是,夏比圖都跪了,他多個毛線。
所有人都跪了,口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見都跪下了,秦征看向夏比圖,似乎才發現他,驚訝道:「丞相大人你怎麼在這?你不是先一步去清河州賑濟去了嗎?」
清河州,是關西糧災最嚴重的地方。
夏比圖:「……」
心說,你都來了,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你倒是讓我起來呀,老夫腿都麻了!
開口說道:「秦大人,本官臨時有事耽擱了。」
秦征點頭,這才說道:「丞相大人,你怎麼跪著與我說話呢?這多不好啊?快起來吧!」
夏比圖這才站起,沒好眼神地瞪著秦征,你手裡拿著尚方寶劍,你不發話,誰敢起來?
這貨肯定是故意的。
秦征沒搭理他。
又看向張晉元,陡然喝道:「張晉元,你可知罪?」
所有跪著的人,心頭巨震,欽差大人一來就問罪?
張晉元要倒霉了!
張晉元和他的家屬們更是大吃一驚!
張晉元一哆嗦,斗膽問道:「請大人明示,草民何罪之有?」「草民張家和,見過大人,大人,是不是搞錯了?我父親可是遠近聞名的大善人!」一個四十多歲中年人也問道。
此人是張晉元的小兒子。
此刻的他,嚇得臉色慘白,聲音顫抖。
以前來的欽差都很和氣,這位瘟神卻要治他父親的罪,這還得了?
他父親要是被治罪,張家就完了。
秦征鄙夷道:「大善人?張晉元,你也配?」
秦征指指那些箱子:「你們有一個算一個,你們的罪證都在這裡!」
什麼?
這箱子裡的都是罪證?
跪著的人無不大驚失色!
張晉元和張家和臉色巨變。
真的假的?
不但他們不信,其他人,也不信。
朝廷派欽差來關西賑濟,第一時間,他們就得到消息了。
這才多久,秦征怎麼可能搜集到他們這麼多的罪證?
秦征似乎知道他們不信,下令:「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