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你讓我很意外。」夏啟銘此時恢復了平靜,語氣森然:「這裡可是關西,任你多強,也絕對走不出關西!」
夏啟銘森然的語氣加上沙啞難聽地方聲音,更顯驚悚。
秦征看著他,平靜開口:「關西不是你的。除非西境王梁衡歸順了你。但我想,不會。他能任你在關西作亂,想必他有什麼苦衷,比如,這毒!」
提起毒,夏啟銘眼睛眯起:「我想知道,你們怎麼會沒中毒?」
秦征說道:「我的人都百毒不侵,你不信?」
夏啟銘沒說話,心裡狐疑,還真有這種人。
而且,這麼多?
不太可能吧?
他可沒見秦征他們在這裡服用過解藥。
怎麼可能有未卜先知那傳說中的神術?
他承認秦征推理之術很厲害。但這個和未卜先知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更何況,他下毒之隱密,
而且這種毒,可是寧古塔特有的,絕對不可能流傳出去,更別說解藥配方了。
秦征再次開口:「夏啟銘,這些人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即使有罪,也不勞你出手。你也沒資格制裁他們!把解藥給他們,放他們離開!」
「呵呵呵……」夏啟銘發出瘮人的笑聲:「憑什麼,我聽你的?我要是不給呢?」
秦征也笑了,嘴角上揚!
一直看著秦征的夏比圖,此刻心頭一震,完了,猴崽子要發威了!
果然,秦征開口:「有人應該告訴過你,我秦征的為人。我秦征,言出必行。你交出解藥,我把你押送回你該去的地方,交給該處理你的人去處理。你的生死,我不參與。你不交出解藥,我會把你扒光,掛上你的身份名牌,關在囚車裡遊街,直到你肯交出解藥為止!」
秦征一句話,所有人渾身一震!
雖然他們聽出秦征似乎知道這個人的身份,但這招也太陰損了。
這比千刀萬剮還狠辣!
這要是被扒光了遊街,哪還有臉活著?
不如給一刀痛快呢!
夏啟銘都是一哆嗦,但卻說道:「是個好計策,但,這也會折損某些人家族的顏面,你是始作俑者,怎能善果?」
秦征笑了:「家族顏面?我來是解決關西糧患的。任何家族的顏面與我何干?」
夏啟銘怔住了。
夏比圖臉色一變。
別人聽不懂,他們兩個可聽得懂秦征在說什麼。
難道,女帝知道關西糧患是誰所為,所以,才派秦征這個瘋子前來辦差?
夏比圖忽然一哆嗦,女帝要殺五親王夏啟銘?
秦征卻又說道:「閣下,最好你聽我的,不至於葬送全部。其實,我沒要與你費口舌。不怕告訴你,我不殺你,是想見真正主事的人,不是你!」
廳內賓客,無不駭然!
這隻「鬼」身後還有主子?
夏比圖眸中有異色閃過。
秦征要是真殺了夏啟銘,長生教群龍無首,可能就完了。
長生教可是五爺獨立執掌的,就是四公主都無法插手!
夏啟銘這個教主若死,長生教不至於消失,但肯定會內亂,都想爭教主之位。
夏啟銘培植長生教,也是作為怕炮灰,所以並沒有安排接班人。
夏啟銘此人,唯我獨尊,不信任任何人,也從沒有把任何人當作自己人,他培植和脅迫的人,都是他的馬前卒。就像曲政卓那些人,不也成了炮灰嗎?
也是因此,夏比圖才總想擺脫這個五爺的控制。
相比,四公主可就好多了,起碼像是個成大事的人!
夏啟銘聞言,身軀一顫!
他自己最清楚,自己死了,會發生什麼。
不過,他夏啟銘,何時被人威脅過?
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威脅別人!
「呵呵呵……」夏啟銘笑了,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陰森森說道:
「秦征,你說了這麼多,這麼多人都聽到了,即使我讓他們活著離開,想必,你也不會吧?這個秘密,你想傳出去嗎?你該知道後果!你也不敢殺我,你承擔不起後果!」
「唉!」秦征忽然嘆氣。
他知道夏啟銘的意思,無非是他把夏啟銘殺了,那就是殺了皇親國戚,皇室不追究還則罷了,要殺追究起來,就是死罪。
皇族再怎麼著,也是高貴的身份,他們的生死,就是女帝都不敢輕易決定。
他秦征算什麼?
而且,之前從夏比圖那裡套出來信息顯示,夏啟銘就是掌握著長生教的教主。
教主死了,長生教就失控了,做出什麼,誰也料不到!
「冥頑不靈!」秦征不屑地說道:「我是奉旨欽差,我只要解決了糧患,我就完成了我的任務。女帝御賜尚方寶劍,上可斬一品以下大員,下可斬庶民。這些後果關我屁事?與我何干?沒人告訴你,別惹我嗎?沒人告訴你,我有病嗎?」
「……」全場的人都無語了。
還有人承認自己有病的?
但基本都聽明白了。
秦征有瘋病,早已經傳得天下盡知。
真假不論,總之殺了很多大官,秦征都沒事!
就憑這一點,誰不怕?
但這也是普通人的理解。
夏啟銘是最理解秦征這麼說的意思的。
那就是告訴他,女帝既然派我這個瘋子來,能不知道我會殺人嗎?
既然知道卻還賜予了我這個瘋子無上權威的尚方寶劍,你用腳後跟想,都能想到,即使他秦征殺了皇親國戚,只要合理合法,又怎能制裁他呢?何況你夏啟銘只是個流放的落魄皇族,你還要謀反,女帝巴不得我秦征殺了你了!
夏啟銘沒說話,他還真不敢賭。
此刻的秦征似乎不耐煩,見夏啟銘不說話,就說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是嚇唬你?」
秦征臉色一沉,毫不猶豫地舉起右手:「我特麼管你是誰?阻礙本官辦差,一律當斬!」
夏啟銘死死盯著秦征。
秦征突然右手下落,喝道:「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