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令牌通體碧玉,晶瑩剔透,上面還用龍飛鳳舞的字跡,雕刻著一個大大的「葉」字,神韻非凡,頗具氣勢。
葉寒這還是第一次進到自家太爺爺閉關的密室之中,他打量著裡面的場景,眼中滿是驚嘆。
以前作為一介小輩,他可沒資格進入這個地方。
「太爺爺,你要告訴我的秘密是什麼?」葉寒問道。
葉無海將靜室的大門關上,靜室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他點燃一盞燭火,而後小心翼翼地將石台上的令牌拿下。
「寒兒,這是你父親遺留下來的遺物!」
他顫聲開口,摩挲著手裡的令牌,渾濁的眼眸中,布滿了難言的情感。
「什麼?」
葉寒瞪大了雙眼。
他可從未聽說過自己父親給他留下過什麼東西。
「事實上,我們葉家曾幾何時,也是個名門大族,只是後來……」
葉無海深深地嘆了口氣,他神色複雜地看向葉寒:「寒兒,你可聽說過京城葉家?」
「京城葉家?」
葉寒神情凝重,他又怎麼可能沒聽說過京城葉家的大名?
京城三大世家,相互鼎力,各據一方,是處於大乾王朝頂點的武道世家!
什麼仙家聖地,名門大派,在京城三大世家面前,盡需低眉垂首,俯首稱臣!
據傳,當初大乾皇室在開疆拓土之際,三大世家的老祖都出過不少力,堪稱開國功臣。
這也是為何,三大世家能在京城屹立千年而不倒的緣故。
他們和皇室同氣連枝,千年前成家立業時,便受到過皇室不少照顧。
葉寒不理解,太爺爺為何會突然在這個嚴肅的時刻,提起京城葉家。
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他打量著葉無海手裡的令牌,心裡突然掠過了一個荒謬的念頭。
「寒兒,你或許已經猜到了。」
葉無海一臉肅穆地沉聲道:「其實我們……就是京城葉家的人!」
他的話語,猶如晴天霹靂,在葉寒腦海中炸響!
葉寒一臉震驚:「太爺爺你說什麼?我們……竟然是京城葉家的族人?」
「不錯!」
葉無海將令牌放下,唏噓地說道:「想當初,你父親覺醒了一絲混沌血脈,資質驚世,橫壓同境一切武者,是我們葉家當之無愧的第一天才!」
「他七歲開始修行,八歲九脈盡開,後來又花了八年的時間,便凝聚氣府,成為京城最年輕、最耀眼的武道奇才!」
「之後,他屢獲奇緣,體內的混沌血脈淬鍊得愈發精純,短短十年間,接連跨越數個大境界,風頭正盛,名聲一時無二!」
「甚至連皇室都被驚動,派遣公主來向你父親提親,葉家的名望也水漲船高,隱隱有霸占京城第一世家的勢頭!」
「可變故也隨之而來!」
葉無海露出了一絲痛苦的神色:「我們只是京城葉家的分家人,並非本家,你父親太過耀眼,這引起了本家的嫉妒!」
「有一天晚上,在本家族人的攛掇下,皇室公主約見了你父親。」
「沒人清楚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你父親前腳剛走,你爺爺便橫死在房內,無聲無息,身上沒有一絲傷痕!」
「這一切太過巧合,你父親得知此事,第二天前往本家,想討要個說法,可也是一去不回,了無音訊!」
「一夜過盡,到了第二天,我們分家人才在路邊街頭,看到你那奄奄一息的父親!」
「彼時的他,早已經脈摧折,筋骨盡斷,若非後來遇到了你母親,你父親哪怕當時能吊著一口氣,估計也活不過三天!」
「……」
聽著葉無海的講述,葉寒不知不覺間已經攥緊了雙拳,額頭上青筋暴露。
哪怕不曾親身經歷當時的情況,他都能想像得到,自己的父親到底遭受到了何等折磨!
一個曾經風光無限的天才,可最終卻被人廢了修為,如野狗般流落街頭……
他實在沒法想像,自己父親當時的心情,得有多麼痛苦!
而且,就連他爺爺,也是死的這麼不明不白,這讓葉寒如何能忍?
「我父親就這麼被廢了?」
「難道就沒人出來說句公道話麼?那位皇室公主呢?她不是很仰慕父親嗎?」
「葉家人怎麼敢頂著皇室的壓力,這般對待我父親?」
葉寒咬牙道。
葉無海複雜地看了葉塵一眼。
「當時本家對外的說法便是,你父親約見皇室公主那天,曾當眾輕薄了公主,因此才對你父親下此毒手,以正門戶。」
「而那位皇室公主……自始至終,也沒有站出來,為你父親說過一句話。」
「……」葉寒深吸了一口氣,只感覺滿腔怨憤,宛如火山底下的暗涌,熾烈而浩蕩。
「太爺爺,原來京城葉家,還分本家和分家的麼?」葉寒沉聲問道,明亮的眸子之中,已經掠過了一抹煞氣。
「不錯。」
「雖然我們都是葉家人,但身為京城的頂級世家之一,葉家支脈太多。」
「除了本家之外,還有足足九大分家!當然……現在只剩八個分家了。」
葉無海搖了搖頭,回憶起當初的事情,他只感到心臟都在抽搐:「自從發生了那些事之後,誰還不清楚有人在針對我們分家?」
「我連夜帶著你重傷的父親撤離京城,來到這座偏僻小城裡避難!」
「當時和我們一同離去的分家人不多,剩下的,全都併入到其他分家之中了。」
葉寒沉默了。
他萬萬沒想到,原來他們家族還有著這麼多災多難的過去。
或許當初的分家人都把他父親視作珍寶,以為父親的出現,足以帶領他們崛起。
可誰又能想到,到頭來他們反而慘遭打壓,父親並沒帶領他們崛起,而是帶來了慘重的災禍。
此刻的葉寒,只感覺心亂如麻。
「京城葉家!」
「終有一天,我會重新殺回去,為我父親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