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華見商時英突然哭起來,還有些納悶,但聽到她喊我的小乖乖時,最終忍不住懷疑。
看了看病房門關著,然後走到病床邊:「時英,現在沒外人,你就跟我說句實話,知知是不是商時毅和蘇瑾的女兒?」
姜知知愣了下,商時英坐直身體,抹了把淚,還有些生氣:「話說到這兒,我們也不瞞著你了,知知就是我親侄女。」
方華也沒意外,之前她也猜測是這個結果:「那……為什麼他們不認知知?」
商時英落淚:「不是不想認,是不能認啊,蘇瑾就是邊素溪,你知道邊素溪是什麼成分吧,這個怎麼認?如果認了,被邊家殘留的勢力發現,舉報出來,會牽連很多人。」
方華愣了下,怎麼也沒想到姜知知的親生母親竟然是邊素溪。
邊素溪的事情,當年在京市還是很有名,她也聽說過不少傳聞。
沉默了片刻後,方華當什麼都沒聽到一樣:「時間不早了,你也先回去休息,晚上我守在這裡就行。」
商時英見方華故意岔開話題,也笑著:「我還是陪你在這裡待著,兩個孩子呢,要是一起哭起來,你一個人也弄不了。而且,萬一你出去接個水的功夫,知知睡著了,有人把孩子偷走怎麼辦?」
方華想想也是,雖然醫院管理很嚴,但是萬一呢?還是不能馬虎。
她有一肚子疑問,想問商時英,姜知知怎麼會被換在姜家?成了姜家的女兒呢?
卻忍住沒問,這些事情,現在知道的越少越好,或者當不知道,就這麼稀里糊塗的過挺好。
姜知知只是聽著兩人的對話,不得不說,方華還是很聰明的,她迴避了這個話題,就等於不知道。
以後也會裝作不知道,把這件事先爛在自己心裡。
有兩人守著孩子,姜知知喝了一碗紅糖雞蛋水後,躺下沉沉睡了一覺,連兩個孩子哭也沒聽見,甚至連夢都沒做。
……
周西野從下午訓練結束後,就一直有種心被揪著的感覺,晚飯也沒什麼胃口。
飯後休息時,那股心被揪著的感覺更強烈,卻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
從不封建迷信的他,忍不住給家裡打了個電話,等了半天才被保姆接起來,結果信號不好,他就聽見保姆斷斷續續的說,在給知知燉雞湯補身體……都挺好,不用掛念……
周西野聽見都挺好放心了,掛了電話還有些疑惑,他怎麼好像聽到陳姐在說孩子?
但也沒多想,可能是自己聽錯了。
既然家裡都挺好就好。
周西野壓著心口莫名的焦躁,出門在營區轉了轉,不知不覺走到了一組的連隊。
看見商行洲戴著圍裙拎著豬食桶準備去餵豬。
周西野有些詫異的看著商行洲:「你怎麼在餵豬?」
商行洲看見周西野也很驚訝,一手拎著豬食桶,一手敬禮,模樣滑稽又可笑:「報告大隊長,我因為訓練態度不認真,被罰餵豬一個月。」
說著又咧嘴露著一口白牙笑著。
周西野皺眉看了眼豬食桶:「以前也經常被罰餵豬?」
商行洲滿不在乎的點頭:「差不多吧,平均每年餵一次豬,我餵豬可有經驗了,我只要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哪頭豬今天吃的多,哪頭吃的少。」
周西野聽的都頭疼:「行了,一個連隊一共才兩頭豬,你還需要怎麼觀察?好好餵豬,下次要是再被罰,直接罰你去掏大糞澆菜。」
商行洲不敢吱聲,心裡嘀咕著,這個活他也被罰過。
周西野邁步朝豬圈走去,炊事班幾個已經看見周西野,趕緊喊人去喊隊長過來。
商行洲拎著豬食跟在周西野屁股後面,還在叭叭的說著:「姐夫,現在沒人,可以喊你姐夫吧?最近我姐給你寫信沒有?」
周西野睨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商行洲撓頭嘟囔著:「奇怪,我姐這個月到現在還沒給我回信呢,是不是沒收到?」
周西野好心提醒了他一句:「你寄哪兒了?」
商行洲有些奇怪:「學校啊……」
「學校在放暑假,九月十號才開學。」
聽了周西野的話,商行洲啊的驚呼一聲:「我給忘記了,今天才九月一號啊……完了完了,回頭再重新寫吧,最近又發生了很多事情。」
周西野就有點兒好奇了:「你給你姐信上都寫什麼?」
商行洲很誠實的回答:「什麼都寫啊,最近我們隊裡發生的事情,我又餵豬了,我餵的豬叫什麼名字……」
周西野打斷:「行了,你可以不用說了,你是廢話真多。」
看著一個陽光乾淨的年輕人,怎麼這麼多廢話。
商行洲嘿嘿笑著,帶著周西野去豬圈看他養的兩頭豬。
中隊長和指導員這會兒也都跑著過來,跟周西野敬禮後,有些忐忑的跟在他身後,不知道大隊長怎麼會突然來豬圈。
環顧了一圈,感覺豬圈衛生打掃的還行,豬也餵的膘肥體壯,很好。
周西野本就表情嚴肅不喜說話的人,這會兒一聲不吭的站在豬圈邊上,嚇得其他幾人都不敢大聲說話。
中隊長實在沒忍住:「大隊長,你怎麼突然到炊事班來了?是有什麼檢查任務嗎?」
周西野看了眼身邊的幾人:「沒有,我就隨便看看,你們忙,我先走了。」
他再待下去,這幾個人恐怕要緊張死。
等周西野一離開,中隊長和指導員都圍著商行洲:「大隊長過來幹什麼?怎麼突然來看咱們的豬圈?」
商行洲也有點兒茫然:「不知道,我剛碰見大隊長,告訴他我餵的豬長得很好,他就跟著過來看了看。」
中隊長和指導員有些詫異,他們和周西野工作接觸時間不長,但都知道周西野是出了名的嚴厲。
訓練中更是嚴苛到了極致,一點兒錯都不允許犯。
中隊長還是有些緊張:「最近……訓練完成的都很好,應該不是特意過來的。」
商行洲在一旁噗嗤樂了:「大隊長有那麼可怕嗎?那他還那麼怕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