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月三王子是什麼人?」顧傾顏驚訝地問道:「為什麼先有城主,後面又來了個漠月三王子。(-_-) ❻➈𝐒h𝓤𝓧.𝔠Ⓞ𝓜 (-_-)」
「漠月國是沙漠裡的一個小國,陛下想建一條新商道,打通與外域的通商,以後咱們大周與各國通商來往都有一條屬於自己的路,不必受其他國家的制約。」
以前的商道離魏國近,兩國在很長一段時間總會為這條路而大打出手。後來雖然不打了,但魏國仗著地域的優勢,在商道附近設了不少關卡,令過往客商苦不堪言。尤其是這幾年魏國稍的喘息,悄悄地又重新養壯了兵馬,大有要捲土重來之勢。建一條繞開魏國的商道,確實能擺脫魏的制衡,讓大周國從此雄立一方。
「阿商確實是帝王之才。」顧傾顏輕聲道。
「可是不是嗎,選址也非常絕,漠月城主只知道要借他們的漠月城中途補給,並不知道真正的商道到底怎麼走。」侍衛往四周看了看,頗有些驕傲地說道。
「慎言。」顧傾顏眉心緊了緊,小聲提醒道。
侍衛回過神來,後背頓時有了冷汗,趕緊抱拳請罪:「臣失言,皇后恕罪。」
封宴就是他們這些小子心裡的神,聽到顧傾顏誇他,一時間沒能忍住,這才失言。
「我看來人不是好應對的。」顧傾顏手掌搭在額前,朝前看了看,小聲道:「你們準備一下,我去幫陛下更衣。」
「是。」侍衛抬手擦了擦冷汗,快步往前走去。
顧傾顏折返回大帳里,大夫已經給封宴的腿上換好了藥,修長而有力的小腿被白布層層包裹起來,而身上那些稍輕的傷口只是塗上了些粉,並未包紮。
「不包一下嗎?」顧傾顏上前去檢查了一下他身上的傷,小聲問道。
「小傷而已。」封宴活動了一下肩膀,眸子微微掀起,看向了顧傾顏。
「嘴硬。」顧傾顏拿起一邊的衣服遞給他:「自己穿吧。」
封宴看向衣服,站著沒動。
「拿著啊。」顧傾顏催促道。
「滋……」封宴抬了抬胳膊,突然就悶哼了一聲。
大夫剛收好藥箱,聽到他的動靜,嚇得趕緊又折返回來。
「陛下怎麼了?」
「朕的肩膀,好像動不了。」封宴擰著眉,沉聲說道。
「剛剛還說是小傷,自己穿衣服就動不了了?你比夭夭還嬌弱。」顧傾顏好笑地說道。
大夫雖然也有疑惑,但畢竟他面前站的是大周的皇帝,不敢怠慢,所以還是給封宴仔細地做了次檢查。
「陛下的脈象怎麼變得這麼怪?」大夫皺著眉,困惑地看向了封宴的肩。
顧傾顏這才察覺到不對勁,立馬走了過來,湊到封宴的肩膀前看了看。莫不是昨晚打草原狼的時候扭傷了,剛剛這傷才發作?
「這是什麼?」大夫突然雙眼瞪大,盯著封宴肩頭一個幾乎看不見的紅點問道。
顧傾顏按照大夫指的地方看了看,小聲說道:「蟲子咬的?」
「陛下,臣斗膽,要給陛下刺破這一塊的皮膚,仔細檢查。」大夫打開了藥箱,從裡面拿出了金針,輕輕地挑開了紅點旁邊的皮膚。
但一小塊的肌膚看上去是正常的,並沒有異樣。
「是真的抬不起來嗎?」顧傾顏緊張地問道。
封宴轉頭看向她,搖了搖頭。她的眼睛裡充滿了惶恐不安之色,讓他不忍心說任何不好之事。
「哄你的。」他沉聲道。
顧傾顏長長地鬆了口氣,抖開衣衫,輕聲說道:「以後不要拿自己的健康安寧說事。你是嫌我這些年沒被嚇夠嗎?」
「嗯,記著了。」封宴的視線追著顧傾顏走,按著她的吩咐,乖乖地低頭、抬手。
他身材修長健碩,顧傾顏才到他的下巴處,低眸就能看到她半截白皙脖子微彎著,在耳朵下還有他剛剛肆意留下的幾點痕跡。
「什麼叫記著了,你還要記仇?」顧傾顏抬眸看他,正給他扣腰帶的手用力拽了一下。
「嗯……不敢……」封宴被腰帶勒得悶哼了一聲。
大夫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天下人人皆知,封宴的皇后在四年半前病逝,從此後封宴便封了情愛,後宮不納妃,不立後,獨自一人守著對先皇后的思念度日。沒想到原來他身邊還有個女子,他在這女子面前還如此溫馴,簡直像極了被馴服的野馬。
「陛下,三王子到了。」方庭的聲音從大帳外傳了進來。
「你去忙吧,我帶夭夭回去。」顧傾顏繞到他身後,給他整理了一下頭髮。
「回哪兒去?」封宴立馬拉住了她的手。
「當然回我們住的帳篷。」顧傾顏抬眸看他,小聲說道:「我說過現在不會走,我會做到的。」
「現在不走,那以後還是要走?」封宴立馬開始抓字眼。
「你真囉嗦,快去忙正事吧。」顧傾顏抽出手,埋頭匆匆往外走去。
夭夭手裡抓著一大把新采的野花,正仰著小臉,好奇地看著眼前那群穿著異域衣飾的年輕男女。
「他們戴的石頭好漂亮呀。」夭夭眨了眨大眼睛,轉頭看向走到身邊的顧傾顏:「娘親你快看。」
顧傾顏朝不遠處那群男女看了一眼,抱起夭夭就走。
能在黃沙大漠中立國,這個小國里的人絕對有自己的本事。輕敵,只會讓自己吃大虧。她沉思了一下,扭頭叫過了方庭,小聲叮囑了幾句,這才抱著夭夭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大帳。
「夭夭,今天我們就在帳篷里玩,不要出去。」顧傾顏把夭夭放到桌邊的長凳上,輕聲說道。
「好。」夭夭乖巧地點頭:「那我們明天可以回家看爹爹了嗎?夭夭好想爹爹。」
顧傾顏猶豫了一下,坐到她面前,小聲說道:「現在還不能,再等等好嗎?」
再讓夭夭和封宴相處一段時間,說不定夭夭就能喜歡上封宴這親爹了。
「因為他生病了嗎?父皇大叔吐血的病,好了嗎?」夭夭歪著小腦袋,小眉頭皺了起來。
「快好了。」顧傾顏點頭。
「那怎麼辦呀,父皇大叔身體還沒好,他沒有娘親也沒有女兒,很可憐。可我又很想爹爹。」夭夭雙手托著小臉,一雙小細腿在椅子前一踢一踢地晃動,突然她眼睛一亮,大聲說道:「你給父皇大叔當娘親吧!給他呼呼,他肯定好得快,我們就可以早點回去找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