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宴還能想什麼,當然是想今晚顧傾顏的大帳會不會讓常之瀾進去!
夭夭那小傢伙說不定會左手拉著顧傾顏,右手拉著常之瀾,他們一家三口排排躺……
呸,怎麼會是他們一家三口?明明是他才是一家之主,是他的一家三口。💗✎ ➅➈𝓼нυ𝔵.𝓬ᵒM ✌👹
頃刻間他腦子裡已經轉了千萬念頭,最後話至唇邊,只鬱悶地吐出一句:「給常之瀾另外準備了地方休息。」
「你把我當什麼了。」顧傾顏羞惱地瞪他一眼,刷地一下掀開帳簾走了進去。
「顧傾顏,」封宴杵在帘子外面,低聲說道:「我出去後,你看好夭夭。」
「你自己注意安全。」顧傾顏溫柔的聲音傳了出來。
封宴的嘴角有了笑意,低低地應了一聲:「好。」
夜越發深了,草原深處隱隱傳來狼的嚎叫聲。
青草肥美,兔子和小獸肆意生長,這些以兔子小獸為食的狼群也比別處龐大,隨意出沒在草原深處。
在離大營百里遠的地方,駐紮著魏珣一行人,此時大帳內外燈火通明,酒水飄香,篝火前舞姬擺動腰肢,熱辣起舞。
魏珣坐在主座,漠月城主在他身邊,二人握著酒杯看著舞姬,喝著烈酒,興致盎然。
「阿東莎死了,這人都不傷心的嗎?」在另一側,崇安帶著幾個人走了過來,眼看面前歌舞大平,不禁皺了皺眉,小聲說道。
「男人的傷心與否不會寫在臉上,更何況是珣王這種做大事的人。」緊跟在她身側的男子啞聲說道。
「關我皇兄何事!我是說城主,他妹妹死了,他卻大酒大肉的,真是噁心。」崇安皺眉,扭頭看向他:「你去告訴皇兄,本公主不想看到城主那頭野豬,就不過去了,拿點吃的到本公主的帳篷里來。」
隨從抱拳:「是。」
崇安又白了一眼城主,帶著另幾個隨從快步往自己的帳篷走去。
隨從目送崇安進了帳篷,快步走到了魏珣身邊,俯下來和他耳語了幾句。魏珣桃花眼眯了眯,嘴角輕咧:「任性。」
城主眼珠子轉了轉,視線在崇安的背影上停了一會,笑著看向了魏珣:「珣王,崇安公主還未婚配吧。」
「是。」魏珣笑眯眯地點頭:「父皇正在給她挑選夫婿,不過她屬意封宴,這不,從魏國追到了這裡,真是痴情。」
城主眼神閃了閃,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那個男人有什麼好的,崇安公主只怕是受騙了吧。我倒是有一個不情之請。」
「城主請講。」魏珣抿了口酒,淡定地說道。
「我想向公主求婚,漠月與魏國永結秦晉之好,這商道就由魏國來建,漠月把守來去的關卡,如何?」城主朝魏珣舉了舉酒杯,笑著說道:「聯姻是你們漢人最愛的手段,我也是入鄉隨俗,求個永久保障。」
魏珣垂了垂眸子,繼而笑了起來:「如此甚好,待本王修書一封稟告父王,商訂婚期。」
「不如先在這草原上先行禮,定下來。」漠月城主立刻說道。
「這麼急啊。」魏珣笑了起來,「行,本王也覺得此姻緣甚好。不過,這得本王先去說服皇妹,畢竟她心中有人,得容她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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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真是好哥哥。只要這婚姻一定,我與她做了真夫妻,她自會忘了那個男人。」城主豪爽地笑了笑,指著面前那些舞動的美姬說道:「這些美人,就全送於珣王。她們可是我漠月一等一的女子,手段了得,包珣王滿意。」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本王收了。」魏珣笑著和城主舉了舉杯,仰頭把酒一飲而盡,末了,把嘴一抹,站起來就走:「我現在就去與皇后說說,明日你二人就成親。」
「那就多謝了。」漠月城主大喜,立刻站了起來,大聲道:「王爺放心,一定會按你們的規矩送上聘禮,絕不輕慢。」
魏珣笑笑,越走越快,可臉上的笑意卻漸漸消失。
「賤狗,也敢覬覦我的妹妹。」遠離人群,魏珣啐了一口,惡狠狠罵道。
先前那位崇安公主的隨從站在路邊等著魏珣,他一過來,立馬上前行了個禮。
「你的事辦得如何?」魏珣問道。
「屍體渾身都是毒,只要觸碰到了便是死路一條,今日他們為了給阿東莎體面,給她梳洗換衣,幾乎全都觸碰過了,這回他們死定了。」隨從啞聲道。
「你辦得很好。」魏珣面露笑容,用力拍了拍隨從的肩膀:「事成之後,本王會重重賞你。」
「王爺,屬下只要一人就好。」隨從埋頭說道。
魏珣停下腳步,盯著隨從的眼睛,咧了咧嘴:「你要顧傾顏?」
「是。」男子點頭。
魏珣如惡鬼一般的眼神死死盯著隨從看了一會,突然咧嘴笑了笑:「真是個痴情人。」
男子愣了一下,立馬解釋道:「王爺誤會了,我只是想報仇。」
魏珣笑笑,轉身就走,但就在轉頭的一瞬間,他的眼裡已經滿滿都是鄙夷:「把該辦的事辦好。」
「是。」男子趕緊說道。
「王爺,探子來報,常之瀾去抓黑鳥了。」侍衛匆匆過來,俯到魏珣耳邊小聲說道。
「這小子,終於肯出來了,他帶了多少人?」魏珣眼睛一亮,立刻問道。
「就他自己。」侍衛說道。
「走,逮他去。」魏珣跨上馬背,帶著人匆匆離開。
一行人走遠,那隨從慢慢抬頭看向了魏珣一行人的背影,眉頭皺了起來。
「喂,去備馬車,」崇安找了過來,抬腳踢了踢男子的後腿,「本公主要去見封宴。」
「這麼晚你要見他?」男子轉過身,啞聲問道。
「狗奴才還不快去,囉嗦什麼!」崇安又重重地踢了男子一腳。
男子眼中閃過一抹怒意,很快就溫馴地說道:「是,屬下現在就去。」
他大步走開,沒一會就套了駕馬車過來。
崇安上了馬車,男子趕車,又帶了幾名隨從,很快就離開了大營。
空地上安靜了下來,只有一堆篝火噼哩啪啦地飛濺著火星子。
兩道黑影從帳篷後繞了出來,看向了馬車遠去的方向。
來的人正是封宴和常之瀾。封宴原本不想與常之瀾同行,但常之瀾說他要來看看這個用黑鳥下蠱的高手,所以只好同行。一路上二人半個字也沒說過,都拿對方當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