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時行了個禮,便帶著沈葭離開。
等著到院子門口的時候,沈寒時微微側頭看了一眼。
只見蕭寧遠已經把玉姣拉入懷中,他的眼神之中有幾分冷意,接著便面無表情地離開了。
蕭寧遠此時擁著玉姣,輕聲問道:「姣姣,你受了不少驚嚇吧?現在可好些了?」
玉姣察覺到蕭寧遠的關心,這會兒就紅著眼睛開始掉淚:「主君,幸而……沈先生過來尋妹妹,不然……」
「不然妾真是沒臉見主君了!」
「今日若真讓二公子輕薄了去,妾就找根繩子吊死自己,或者是直接投井,總之,絕對不讓主君蒙羞!」玉姣神色堅定地開口。
蕭寧遠聽到這,伸手幫著玉姣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然後溫聲說道:「姣姣,我知你剛烈。」
「但……我在乎的不是這個。」
蕭寧遠微微一頓:「若當真遇到什麼事情,請你以性命為重。」
玉姣錯愕地看向蕭寧遠。
她自然知道是以性命為重的。
說句不中聽的,就算是今日真被蕭寧軒輕薄成功了,她也決計不會因為這件事真去自縊。
她剛才說那番話,無非是想和蕭寧遠表忠心,讓蕭寧遠明白自己有多剛烈,多忠貞。
也好叫蕭寧遠再感動上一回。
然後繼續在蕭寧遠的心上攻城略地。
但她實在沒想到,蕭寧遠竟然讓她以性命為重。
玉姣忍不住地問:「若妾真失了貞潔,主君……不在乎嗎?
蕭寧遠心疼地把玉姣往自己的懷中摁了摁,開口道:「我不在乎那些,我只在乎你這個人。」
他自是在乎的,但他不會因此去遷怒玉姣,他只會心疼玉姣。
若是蕭寧軒今日真做了什麼。
就不只是斷一隻手那麼簡單了。
玉姣抿了抿唇,將自己的頭靠在蕭寧遠的懷中。
她貼著蕭寧遠的胸膛,聽到那炙熱的、強勁的、平穩的心跳。
她的心跳,似乎也開始跟隨著蕭寧遠心跳的頻率,跳動著。
「好了,姣姣,你若是累了,便回去休息,不必去宴席上了。」蕭寧遠輕聲道。
玉姣抬起頭來,看向蕭寧遠,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在假山上,蹭破的衣服開口道:「妾想先回去換件衣服。」
蕭寧遠點了點頭:「好,那你便先去更衣。」
玉姣剛從院子裡面出來。
便瞧見春枝一臉急切地等在外面了。
蕭寧遠並未多言,今日的事情雖然春枝失責,但他相信,玉姣能處理好這件事。
眼瞧著蕭寧遠大步離開。
玉姣才看向春枝問:「怎麼回事兒?」
春枝倒是不知道玉姣剛才經歷了什麼,這會兒就低聲道:「側夫人,薛三姑娘和徐世子在私會!」
玉姣聽到這話,微微一愣:「私會?」
春枝當下就道:「剛才奴婢瞧見薛玉嫦,進了一處屋子,一直沒出來,沒多久……徐世子也進了屋子,沒出來。」
玉姣聽到這,微微一愣。
徐昭……和薛玉嫦?
這事兒怎麼想都不對!
「不過奴婢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對……」春枝小聲道。
玉姣問:「你也覺得不對?哪裡不對?」
春枝又道:「奴婢瞧見,有人一直盯著他們,這會兒,盯著他們的人,似乎已經著急地離開,往宴席的方向去了。」
玉姣聽了這話,心念急轉,臉色瞬息萬變。
接著就開口道:「隨我過去。」
「就是這了。」春枝開口道。
玉姣伸手敲了敲門:「裡面可有人休息?」
裡面無人休息。
玉姣試探性地推門,門一推就開。
玉姣站在門口,往裡面看去……抬眸就瞧見,薛玉嫦正糊裡糊塗地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往一個花花綠綠的人身上貼去。
那分明就是……徐昭。
徐昭用力把薛玉嫦推開。
一抬眸,就瞧見玉姣站在門口。
他驚了一下,只覺得自己的酒醒了一醒,接著用力一錘頭……
他這是怎麼了?
玉姣把目光落在了屋內的燭火上。
這大白天的,點什麼燭火?
玉姣心念一轉,便開口吩咐:「把窗戶打開。」
春枝就要往裡面走,玉姣就拉住春枝:「從外面開。」
春枝當下把窗戶打開,冷風灌入,那燭火被熄滅。
屋內的人,似乎也清醒了幾分。
玉姣看向徐昭問道:「徐世子,這會兒還能走路嗎?」
徐昭本是不能走的,但被玉姣這麼一問……他就覺得自己又能行了,就晃晃蕩盪地往外走來。
玉姣冷聲道:「離開這。」
徐昭點了點頭,一步一回頭地從這離開。
接著,玉姣看向屋內還在恍惚的薛玉嫦,擰眉吩咐:「春枝,把薛玉嫦的衣服整理好。」
事已至此,她已經明白,這發生什麼了!
這是有人算計徐昭!
之所以說是算計徐昭,總不能是徐昭為了得到薛玉嫦,故意設局的吧?
畢竟……只要徐昭願意,她那好父親,可是巴不得把自己的好女兒送到國公府的!
但……這件事中,薛玉嫦看著,也不像是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