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一臉鄙夷:「一些沒我模樣好看的庸脂俗粉,如何能配得上我?」
「真要納了通房,還不知道誰吃虧呢!」徐昭繼續道。
玉姣又笑了一下。
她這可不是偽裝,而是發自內心的想笑。
玉姣這麼一笑,卻直接晃了徐昭的神。
徐昭痴痴地看向玉姣,心中想著:「也只有姣姣這般美色,能配得上我了,只可惜,好好一朵鮮花,戳在忠勇伯爵府這個巨大的糞堆上了。」
蕭寧遠那廝,雖然比伯爵府其他人強那麼一點。
但就蕭寧遠是塊美玉,被這糞堆一熏,也成茅坑旁邊的石頭了。
只是可憐他的姣姣了……
玉姣看向徐昭問道:「徐世子,我能問一下,剛才你是怎麼到了那間屋子嗎?」
徐昭開口道:「我覺得頭暈,想找個地方休息,有人把我引了進去。」
「我這才進去,那個薛無常就沖了上來了,真是嚇死我了,爺的小命差點沒讓人索去。」徐昭心有餘悸。
玉姣見徐昭把薛玉嫦喊成薛無常,又是想笑。
徐昭這廝,還真是口含蛇毒。
是的,別人那是口中帶蜜,但徐昭這嘴,是含著蛇毒的。
「那個薛無常,定是看上小爺我的美貌,心中愛慕我,這才設計勾引我!勾引也就罷了,還用迷魂香,當真是惡毒!也虧得爺還有點抵抗力,不然剛才可真就讓薛無常得逞了。」徐昭說著說著,就長鬆了一口氣。
剛才的事情真讓人後怕啊。
「最可氣的是,那薛無常勾引我就算了,還抱著我喊沈公子!」徐昭覺得簡直是一肚子火。
他堂堂國公府的世子爺,什麼時候給人當過替身?
玉姣聞言,寧起了眉頭。
這話就有些奇怪了,今日在場的,除了沈府一家,可沒有其他人姓沈了。
所以也就是說……薛玉嫦以為自己是去見沈寒時的?
可是不知道為何,被引到屋子裡面的人卻是徐昭?
玉姣想到這,好似抓住了蛛絲馬跡,順著往下想去。
玉姣就驚奇地發現。
這一遭鬧劇,不是針對她的,也不是針對徐昭的,更有可能是針對薛玉嫦的。
不等著玉姣繼續想下去,徐昭就好奇地問道:「姣姣……怎麼知道我在這啊?「
玉姣聽到徐昭的稱呼,忍不住挑眉。
徐昭訕笑了一下連忙道:「我是說,薛姑娘怎麼知道我遇到危險了,然後來美人救英雄了?」
若是旁人和玉姣這樣說話,玉姣肯定是惱了。
但她如今對徐昭還是有幾分忍耐性的。
她正色道:「徐世子之前幫過我,如今恰好看到有人引世子到薛玉嫦休息的地方,便猜想世子會遇到麻煩,於是就過來看看。」
「如今瞧見徐世子平安無事,我這心也就安了,否則徐世子在我負責的宴席上出了事情,我這還真是於心不安。」玉姣開口道。
徐昭連忙說道:「你不必如此自責,這又不是你的錯。」
「徐世子,我便先走一步了。」玉姣開口道。
徐昭點了點頭。
他也知道,在伯爵府和蕭寧遠的側夫人,一直走在一處也不合適。
不過今日,他能和姣姣說這麼多話,他已經很滿足了。
這一次,沒白來!
美中不足的是,碰到那什麼無常,可真是嚇死他了!
玉姣轉回攬月院,換了一身衣服,這才重新回到宴席上。
伯爵府請的戲班子,此時正在舞獅,眾人都坐在座位上看熱鬧。
玉姣過來的時候,便看到了蕭婉。
蕭老夫人心疼兒子,已經離開了。到是蕭婉,又回到宴席上。
蕭婉的目光,如痴如醉地盯著沈寒時。
薛玉嫦此時也過來了。
玉姣注意到,蕭婉的目光正若有若無地落在薛玉嫦的身上。
玉姣的心中已經有了數。
今日這件事,怕不是蕭婉設計的吧?雖然說這有點難以置信,但……薛玉嫦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角色,誰會費心設局來坑薛玉嫦?
也只有蕭婉了。
蕭婉瞧見薛玉嫦後,便離開了宴席。
蕭婉尋了一處沒人的角落,便看向丫鬟遠黛呵斥道:「怎麼回事兒?事情沒辦成嗎?」
遠黛開口道:「奴婢已經按照姑娘吩咐的去做了。」
「大夫人也去捉姦了。」
「但不知道為何,在屋子裡面沒看到徐世子,只瞧見了薛玉嫦。」遠黛繼續道。
蕭婉聞言蹙眉。
到是遠黛,有些擔心地看向蕭婉:「姑娘……這件事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蕭婉淡淡地開口:「能有什麼問題?」
「即便是有人察覺不對了,領人去捉姦的,也是薛玉容……」
蕭婉微微一頓:「薛玉容也是個蠢的,不過讓人穿上和薛玉姣相似的衣服和男人走在一處,她便信了。」
「就算是東窗事發,別人也只會覺得,是兄長後宅裡面的這幾個女人不安分,和我有什麼關係?」蕭婉微笑著且平靜地說著這番話。
遠黛看向蕭婉,讚嘆道:「姑娘高明。」
今日她瞧見薛玉嫦對沈寒時那般主動,再聯想到,前些日子,她便差人打聽到,永昌侯似乎很想把薛玉嫦嫁給沈寒時。
她這心中便不痛快。
她看上的人,薛玉嫦一個庶女,也配和她爭?
今日,不過是略施小計,便讓薛玉嫦這個蠢貨,尋到了那院子裡面。
一支迷神香。
便可以讓薛玉嫦和徐昭滾在一處。
只是不知道哪裡出了錯處,那徐昭竟然沒在屋內。
倒是功虧一簣。
可惜了。
蕭婉自以為自己做的很高明。
但此時的玉姣,已經想通了這裡面的事情。
誰願意大費周章的去針對薛玉嫦?也只有蕭婉了。
她只是沒想到,薛玉嫦不過是自戀了一些,覺得自己可以嫁給沈寒時,便要遭此橫禍。
仔細一想這件事,若真如她所想一樣。
還當真是叫人,細思極恐。
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若是有如此的心機和報復心,那往後還得了?
誰若是娶了這樣的女子回去,只怕會家宅不寧。
好在沈寒時並不糊塗,直接拒絕了蕭老夫人的示好。
宴席結束。
眾人送客,玉姣特意去送了沈葭,她今日和沈葭一起遭難,她多送上一送,也是應當的。
若不去送,反倒是讓人覺得奇怪。
沈母先上了馬車。
沈寒時兄妹兩個人,站在那同玉姣說話。
沈葭看向玉姣,語氣緊張:「薛……薛姐姐,今日……多謝你。」
玉姣含笑道:「這是我應當做的,應該是我和你說一句抱歉,是我疏忽,讓你受了驚嚇。」
沈葭微微搖頭:「沒……沒關係的,不……不是……薛……姐姐,我……我……」
說著沈葭就紅了眼睛。
玉姣看向沈寒時,又行禮:「沈先生,今日之事,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