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容嘴上不滿玉姣,可實際上,到底是把玉姣的話聽進去了。
白側夫人神色虛弱地躺在床上。
瞧見薛玉容和玉姣進來,她掙扎了一下,便又虛弱地躺了回去。
「大夫人,玉姣妹妹,原諒我實在是……起不來。」白側夫人面色蒼白,格外虛弱。
薛玉容關切地說道:「歲蘭妹妹,你可千萬要保重身體,若是你肚子裡面的孩子出了問題,主君得多傷心?」
玉姣看向旁邊的染霜問道:「請郎中來看過了嗎?」
染霜點頭:「請了。」
「郎中怎麼說?」玉姣問。
染霜道:「郎中也沒查出原因。」
「現下情況呢?可穩住了?」玉姣問。
染霜道:「側夫人飲了安胎藥,如今情況好多了。」
玉姣長鬆一口氣:「那便好。」
她如今甚至不確定,白側夫人是真動了胎氣,還是假動了胎氣。
但此時,該做的事情她得做。
這樣想著,玉姣便吩咐著:「讓郎中留在府上,一直守著你家側夫人。」
說到這,玉姣微微一頓,看向白側夫人溫聲道:「白姐姐,你放寬心,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薛玉容還想說什麼。
玉姣便看著薛玉容道:「姐姐,白側夫人既然暫無大礙,我們便不要再這叨擾了。」
誰知道白側夫人安了什麼心。
如今該盡的責任盡到了,她可不想再這待著,免得招惹禍端。
薛玉容也學聰明了一些,這會兒便道:「那歲蘭妹妹好好保重身體,我們便先行一步了。」
玉姣和薛玉容一走。
那虛弱躺在床上的白側夫人,便坐起身來。
此時的她,雖然依舊面色蒼白,但瞧著那精氣神,可不像是剛動過胎氣的樣子。
「薛玉姣一如既往的滴水不漏,連帶著薛玉容,似乎也被點醒了,學聰明不少,到是讓人找不到錯處……」白側夫人繼續道。
今日,她以動胎氣為藉口,讓兩個人過來。
便是想試探一下。
現在試探的結果出來了。
她之前設計的,讓這姐妹兩個人翻臉的那件事,終究是沒成功。
反倒是讓這姐妹兩個人,團結了起來。
這倒是讓她有些失望了。
不過……來日方長。
她就不信,這兩姐妹能一直這樣和平相處下去。
玉姣不知道白側夫人想的什麼,她若是知道,一定會告訴白側夫人。
她從來都沒想著,一直和薛玉容和平相處。
只不過……現階段,這是最好的辦法。
而且,她和薛玉容能不能維持表面的和平,關鍵點不在於她們彼此,而是在白側夫人。
這人和人之間,若是有了共同的敵人,那想不和平都難。
至少,此時此刻。
玉姣相信,薛玉容清楚,把她搬倒沒什麼好處。
她若是倒了,薛玉容在這伯爵府之中,便更無容身之地了。
……
離開幽蘭院後。
玉姣便道:「姐姐,不如我們一起去給老夫人請安。」
薛玉容眯著眼睛看向玉姣,問道:「給老夫人請安?你不是不喜歡去老夫人那嗎?」
玉姣微笑著說道:「姐姐說笑了,我怎麼會不喜歡去老夫人那呢。」
她繼續道:「如今我管著府上的事情,本該多去老夫人的院子裡面看看,更何況……如今主君不在府上,我更應該去了。」
薛玉容聽了這話,冷嗤了一聲:「裝模作樣!」
薛玉姣難不成,真把她自己當成大夫人了?
如今她不過是代替自己管理伯爵府而已!
「不過話說回來了,主君如今去了何處?你知道嗎?」薛玉容盯著玉姣問道。
薛玉容懷疑,玉姣是知道的。
玉姣道:「不知道。」
「不知道?薛玉姣,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薛玉容嗤了一聲。
玉姣有些無奈:「主君走的匆忙,臨行之前並未和我交代,你若是想知道主君的下落,不妨一會兒去問問老夫人。」
蕭寧遠就算是不和她們交代。
可這人去了一次宮裡,這麼長時間沒回來,老夫人說不準知情。
薛玉容瞬間明白了:「我說你怎麼想著去慈心院了,原來是安的這個心。」
玉姣笑了笑。
薛玉容今天又聰明了一回。
……
慈心院。
玉姣和薛玉容一起,給蕭老夫人行禮。
「請老夫人安。」兩個人彎腰。
蕭老夫人坐在躺椅上,葉靈秀在躺椅的旁邊放了一個小凳,此時輕輕地給葉靈秀捶腿。
蕭老夫人好似沒聽到兩個人請安的話一樣。
直到玉姣和薛玉容又喊了一遍:「請老夫人安。」
蕭老夫人這才擺擺手。
葉靈秀開口道:「姑母請你們免禮。」
兩個人起身。
葉靈秀將目光在薛玉容和玉姣的身上,淡淡掠過,接著才把正要起身的老夫人攙坐了起來。
蕭老夫人看向薛玉容和玉姣問道:「有何事嗎?」
薛玉容開口道:「今日白側夫人動了胎氣……」
蕭老夫人淡淡地說道:「她動了胎氣便找郎中。」
薛玉容繼續道:「主君不在府上,我這心中實在忐忑,母親可知道……主君現下在何處?」
蕭老夫人皺眉看向薛玉容。
「若是有必要讓你們知道的事情,寧遠自然會交代,沒必要的話,你們也不必問。」蕭老夫人沉聲道。
薛玉容見蕭老夫人這樣說,抿了抿唇,便沒問了。
到是玉姣,此時開口道:「老夫人,如今主君不在府上,若是您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只管差人使喚我。」
蕭老夫人拍了拍旁邊葉靈秀的手,開口道:「我這身邊有靈秀,到也不需要你們做什麼。」
葉靈秀聞言,溫聲道:「靈秀會好好陪著姑母的。」
……
玉姣和薛玉容兩個人,在慈心院自討了個沒趣。
在慈心院待了一下,便起身告辭。
薛玉容看向玉姣,不悅地說道:「你到是願意討好她,沒瞧見嗎?她有多寶貝那個葉靈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