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生聞言便開口道:「伯爵府的那位白側夫人,每次到這金光寺,都要慧塵師父,為她講經。」
玉姣聽了這話,便道:「我知道了,謝謝你。」
既然已經知道了法號,那便有了合情合理的懷疑對象,便可以繼續調查下去了。
李道生撓了撓頭,笑著說道:「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若非你給了我銀錢,我阿娘的病也不可能好起來!」
「不過是幫你打聽點消息而已!」李道生繼續道。
玉姣看著眼前的李道生。
心中想著。
事到如今,她和這李道生也算是錢貨兩訖了。
但李道生這個少年郎,還算是機敏。
若是能一直為她所用,也不錯。
她現在最缺的,不就是可靠可用的人嗎?
這李道生年紀是小了一些,但人都是會長大的。
這樣想著,玉姣便看向李道生問:「你以後可願意跟著我做事?」
李道生連忙道:「當然願意。」
玉姣笑了笑:「你也不問問,我能給你什麼好處,要你做什麼事情嗎?」
李道生看向玉姣道:「您幫了我大忙,便是我和阿娘的救命恩人,我為你打聽的這點事情微不足道,而且我爹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您往後,若是需要我做什麼,吩咐便是!」李道生繼續道。
玉姣看向李道生繼續問道:「說說,你都讀過什麼書?讀的怎麼樣?」
「我爹還在世的時候,我跟著爹爹讀過不少書,比如中庸,大學,辨禮……」
玉姣又問:「那你可還願意繼續讀書?」
李道生不敢相信地看向玉姣,很怕自己會錯了意思。
玉姣已經繼續說下去:「你為我做事,我給你錢,讓你讀書。」
「若是能讀出個名堂來最好,若是讀不出名堂來,也不打緊,總之盡力就好。」玉姣繼續道。
她剛才看李道生的衣服雖然乾淨了,但上面還沾了一些沒洗不掉的陳墨痕跡,再想到李道生之前說過,他父親曾經是個教書先生。
想來這個孩子是喜歡讀書的。
雖然說李道生現在就可以用。
但玉姣如今只想要一個跑腿打雜的人,那再簡單不過。
她想要的,是一個以後可堪大用的人。
李道生看向玉姣,神色格外欣喜:「您真願意供我讀書?」
玉姣微微點頭:「願意。」
她如今已經是側夫人,蕭寧遠總賞銀子下來。
她手中的銀子雖然比不上那些有底蘊的人,但每個抽出幾兩銀子來,並不難。
「從今以後,李道生便以您為馬首是瞻,只是不知道……您怎麼稱呼?」李道生問道。
玉姣笑了一下:「你喊我玉娘子便是。」
李道生微微一愣,看向玉姣,遲疑地問:「玉娘子……便是伯爵府上那位玉側夫人嗎?」
見二人從未說過,李道生直接道破了玉姣的身份。
春枝有些警惕:「側夫人?您看……」
玉姣看向春枝,開口道:「無礙,他以後既然要追隨我做事,那便會知道我是誰。」
不過玉姣還是好奇地問了一句:「不過,你怎麼會知道我是誰?」
李道生有些尷尬地說道:「玉娘子那日托我打聽事情,我按照玉娘子的吩咐做了,但也順便將伯爵府都有什麼人,也打聽了一下……」
「聽說忠勇伯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側夫人,今日您讓我喊您玉夫人,我便猜到了。」李道生繼續道。
玉姣聞言點了點頭。
邏輯很簡單。
但李道生年歲不大,能想通這些,也算是機敏。
至少不是個蠢的。
便是此時。
那薛玉容已經停了下來,往這邊張望。
玉姣和李道生藏在角落裡面,春枝站得稍微往外了一點。
春枝發現後,便開口道:「側夫人,大夫人往這邊來了。」
玉姣看向李道生,掏出一些銀子交給李道生,便示意李道生離開此處。
等著李道生走了。
春枝這才擔心地問:「側夫人,這李道生可信嗎?」
玉姣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且目前這情況……李道生攀上我,對他沒什麼壞處。」
「往後的事情,往後再說。」玉姣微微一頓。
至於她的身份被道破,玉姣暫時也不擔心。
且不說她打聽白側夫人在金光寺見了誰這件事,不會傳到白側夫人的耳中,就算傳出去了,旁人也只會以為,她是羨慕白側夫人有孕,所以才打探。
此時薛玉容已經到了跟前。
薛玉容瞧見玉姣站在角落裡面,便四下張望了一下。
這一眼看過去。
除卻一個半大孩子的背影,誰也沒瞧見。
這讓薛玉容有些失望。
但她還是狐疑地問道:「玉姣妹妹在這做什麼呢?」
玉姣道:「身體有些不適,便想來這清淨一下。」
薛玉容皺眉道:「怕是虧心事兒做多了,所以來了這聖潔所在,遭了報應吧,才會不舒服。」
玉姣聽了這話,便道:「嫡姐現如今還生龍活虎,我又怎會因此不舒服。」
說到這,玉姣就似笑非笑地說道:「我只是有些想吐。」
薛玉容聽到這,頓時瞪大了眼睛看向玉姣,久久都不敢把目光挪開。
薛玉姣這個賤人,是又有身孕了嗎?
若是從前,聽說誰嘔吐,薛玉容肯定不會多想。
但近段時間,府上這麼多人有孕,每個人都會幹嘔,她自然忍不住地把玉姣剛才的話,往玉姣有身孕上想去。
薛玉容想到這,只覺得心中難受得很。
為什麼!為什麼府上這些女人有孕,就和母雞下蛋一樣簡單。
輪到她這,成親這麼多年了,肚子裡面從未有過動靜!
為什麼!
哪怕讓她嘗一嘗懷子的滋味,也是好的啊……
就在薛玉容憤恨不已的時候。
玉姣這才淡淡一笑:「姐姐不用緊張,我才來過月事不久,如今有這症狀,應該是早飯吃多了,再加上見到了不喜歡的人罷了。」
薛玉容聽了這話,黑著臉說道:「誰緊張了?你有時間陰陽怪氣我,不如想想,讓自己快點有孕,好給那白側夫人點顏色看看。」
玉姣淡淡道:「我自然是想快點有孕的,但這件事又不是我想就可以的。」
「走!隨我去找法師講經!」薛玉容不耐煩地看向玉姣。
「我已經找人打聽過了,白歲蘭那個賤人,每次來金光寺都求慧塵師父講經祈福,為的就是求子,我們也去!」薛玉容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