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的臉上帶起了一絲笑容:「琅兒有心了,去告訴他,鞋子不緊,香樟木的石榴我也很喜歡,然後將東西妥善收好吧。」
秋蘅把東西放下,就往外退去。
孟側夫人倒是忍不住地笑了起來:「你弟弟若是知道你做了什麼事情,還會給你賀喜嗎?」
「怕只後悔,自己有你這麼個不檢點的姐姐吧?」孟側夫人譏誚道。
玉姣正要開口。
蕭寧遠便冷聲道:「閉嘴!」
「事情尚無定論,你便這麼急著踩她一腳嗎?」蕭寧遠冷聲呵斥。
孟側夫人沒想到,事到如今,蕭寧遠還護著玉姣,臉上的神色有些扭曲。
隨著時間的推移,屋中更黑,更暗了。
秋蘅又進了屋子,硬著頭皮,點燃了燭火。
燭火的光亮瞬間將屋中眾人的面容都映照出來。
燭火之下。
孟側夫人的眼神之中滿是得意,時不時地從玉姣的身上掠過,好像在說:「你死定了!」
秋蘅又放了茶盞在蕭寧遠的旁邊。
蕭寧遠斟茶,自己沒喝,反而遞給了玉姣。
玉姣看著蕭寧遠那骨節分明的手,將茶盞舉到自己的跟前,眼神之中,頓時蘊滿了淚花:「謝……謝謝主君。」
蕭寧遠瞧見玉姣如此模樣,心中一緊。
「姣姣,你莫怕,若當真有人栽贓陷害你,我定不輕饒!」蕭寧遠沉聲道。
玉姣聽到這,神色之中滿是感動。
心中卻想著,若是……蕭寧遠當真知道,自己和沈寒時的婚約,又會如何?
還會這樣冷靜嗎?
思來想去,玉姣還是決定將此事隱去。
玉姣輕聲道:「主君如此信任玉姣,玉姣此生定不辜負主君的這份信任。」
玉姣看向蕭寧遠,眸光坦蕩明亮。
蕭寧遠見玉姣如此,看向玉姣的目光也溫和了起來。
孟側夫人還想開口,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只是暗中銀牙緊咬,恨恨地想著,等一會兒,等一會兒藏冬將事情查清楚!薛玉姣就要倒霉了!
到那個時候,她看薛玉姣還要如何詭辯!
一個時辰後。
藏冬帶著春枝,以及其他跟去的人回來。
春枝的身上已經被淋透,身上卻披著藏冬的黑色披風。
此時雨水順著她的臉往下淌,她狼狽地往屋內走來,但眼神之中卻滿含笑意。
玉姣見春枝如此模樣,心中就安穩了起來。
春枝看向蕭寧遠跪了下來:「請主君為我家側夫人做主!」
「為你家側夫人做主?她和人私通,還要人做主嗎?」孟側夫人忍無可忍地開口。
春枝冷笑道:「私通?就憑著這個,你們隨便找來的男人,就憑著你們偽造的證據嗎?」
蕭寧遠看向藏冬,沉聲道:「藏冬。」
藏冬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君,屬下去清溪村探查,發現這何三郎嗜賭成性,欠下巨款,討帳的人,要將此人的手剁下,可不知道為何,幾日前,他忽然間湊齊了銀子,將賭債還上。」
「屬下仔細問詢過,才打聽到,說是幾日前,何三郎遇見了貴人,賞了他銀子。」藏冬道。
春枝繼續道:「那哪裡是什麼貴人?分明就是有人看我家側夫人不順眼,嫉妒我家側夫人得寵,所以收買這個腌臢的東西來陷害我家側夫人!」
「這何三郎,從前並不住在清溪村,是兩年前才回到清溪村的,可那個時候我家側夫人,已經回到永昌侯府了,敢問兩個人如何有私情?」春枝揚聲道。
「那誰知道?說不準,他們瞞天過海的私會呢!」孟側夫人冷聲道。
說這話的時候,孟側夫人已經有些心虛了。
可不應該啊?
怎麼會這樣?
她派人去查的時候,不就說這個何三郎,和那玉姣相識嗎?
玉姣聽到這,冷笑道:「原來孟側夫人不知道啊,孟側夫人既然不知道,為何信誓旦旦確定我和此人偷情?」
說到這,玉姣起身,往那何三郎的跟前走去。
她盯著何三郎道:「你說,你和我有私情,那我且問你,那銀子是誰給你的?」
「當然是你給我的!」何三郎咬牙道。
玉姣笑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們那日見面了?」
「沒……沒見面。」何三郎被問緊張了。
他甚至不敢抬頭去看眼前的女子。
她的美貌到讓他不敢直視。
玉姣反問:「沒見面?怎麼有私情了?那我再問你一句,我們最近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我……我不記得了。」何三郎含糊道。
玉姣冷嗤:「一問三不知,還說和我有私情?」
孟側夫人繼續道:「也許,他故意不承認,就是為了袒護你!」
「他若是真想袒護我,今日就不會出現在這了!說,你到底什麼時候和我見面了?說不清楚,便是你栽贓嫁禍我!到時候,我便將你送官,污衊女子清白,你也討不了好去!」玉姣冷笑道。
何三郎咬了咬牙:「我想起來了,是三日前,三日前我們見過面的。」
「姣姣,當時你還說,等你當了平妻,我們再有孩子,讓我們的孩子繼承這侯府呢,難道你都忘了嗎?」何三郎冷笑道。
玉姣似笑非笑:「是三日前是上午?還是下午?還是說傍晚?」
「傍……傍晚吧?」何三郎有些不確定。
此時的何三郎,已經慌張了。
他沒想到自己收人錢財的事情,這麼快就叫人查出來了。
蕭寧遠聽到這,重重地一拍桌子,冷聲道:「可三日前的傍晚,姣姣和我在一起!」
「那就是上午……」何三郎游移不定地說道。
「住口!」蕭寧遠忍無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