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觀蹭了蹭鼻尖,只好解釋道:
「是這樣的,那個血獅豹子身上被一團紅色的布匹纏住了,行動沒有那麼迅捷。
「還有啊,我的英勇,和奮不顧身去救仙子的精神……
「神…神……」
謝觀聲音僵住,因為他轉首的時候就看到秋月梨正白眼望著他,好似還有咬著銀牙的神色。
「你接著說。」她挑著眉角說。
謝觀微咳兩聲,道:
「當時啊,我先掠到你面前看你死了……還活著沒有,然後你還有一點氣,我就暗自發誓,我一定要帶你回去。
「但是哈,我當時的發誓是你還有氣的話,然後你直接死的話,估計我不會帶你回來。
「然後我就抱起你,快速掠走,雖然血獅豹子被紅布捆住還是速度很快,幾下就追上我,然後我就擲出法器銀磚。
「但是呢??也只是阻擋了幾秒鐘不到,又追了上來。
「這時候呢,我腦海靈光一閃,攝出小瓷瓶,將裡面的小崽子放了出來。
「我一把抓住它的耳朵就是啪啪啪幾下,打的小崽子哀嚎不斷。
「我憤怒的吶喊:退後,退後,要不然我就殺了你的小子。
「說著,我又是幾巴掌,哎呦,還真管用,那個血獅豹子害怕了,連忙就退回。
「我目光一轉,怒喝道:你若是敢追過來,我一把掐死你的兒子,誰都別活。」
「然後呢??」秋月梨見謝觀停下,連忙問道。
「然後就是逃出來了。」謝觀呼出一口氣,嘆氣道:「唉。」
「幹嘛嘆氣啊??」秋月梨眉尖微擰的問。
「你送給我的銀磚法器砸一個血獅豹子了,可惜啊,下品法器。」
謝觀神情悲嘆,好似非常傷心一般。
謝心中門清,這樣可以轉移對方的注意力,雖然說的天花亂墜,但經不住推敲。
再怎麼會驀然回首,可謝觀還只是一個鍊氣四層啊,在四級妖獸面前,簡直連塵埃都算不上。
還有第二點,這樣說不定仙子還會再送他一件法器。
哈哈哈……
「哎呦,這有啥,我送你一件就好了嘛。」
「啊……真的??」謝觀驚喜的原地蹦起。
突然,秋月梨眸光凝住,囁了囁唇角,抬起皓皖,有點懷疑的問:
「你小子,你是不是故意的,想騙我的法器?!」
謝觀心中一凜,面上依舊正常,攤開雙手,可憐道:
「天地可鑑啊,我的銀磚真的砸那個血獅豹子了!!」
秋月梨黛眉疏了疏,收回皓皖,輕聲道:
「好啦,諒你也不敢騙我。」
俄頃後。
她有點囁嚅的指尖擰動衣角,小聲說:「那個…那個謝謝你救我回來。」
謝觀的視線突然模糊了一瞬,好似看到了一個靦腆的小女生在害羞的做著一件更害羞的事情。
「沒事噠,大長老都獎勵我了,給我十塊中品靈石呢。」謝觀笑眯眯的說。
「嗯。」秋月梨淺抿了下紅唇,欣喜道:
「還有一個好事,因為你裝取的那些血獅靈晶,和我受傷瀕死的緣故,我的靈竅居然破開了一個,十二個了。」
謝觀聽聞,不咸不淡的點頭:「嗯,挺好噠,才十二個。」
「什麼??你是再說才十二個嗎??是才??」
秋月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謝觀居然那麼輕描淡寫的說——才十二個。
要知道,破開十二個靈竅的修士,在整個少清派也不多,就是四大仙門也不多。
就算放在整個修仙界,那也是屈指可數。
屈指可數解釋:就是說,一直頭就能數的過來,差不多就是最多五個不到。
謝觀並不知道什麼是靈竅,也沒有人告訴過他。
不過在他心中想著,就算沒有梁山一百單八將,也沒有九九八十一,還沒有一副撲克牌多,甚至連十三太保都不到。
才十二個。
在他心中也就那樣,並沒有掀起什麼波瀾。
「才十二個而已??」
謝觀小聲怒囊了一句。
秋月梨眸光凝固,輕動紅唇:「大聲點。」
謝觀只好說了出來:「我感覺十二個也一般吧。」
「呵呵。」
秋月梨一對美眸睜的很多,隨後就嗤笑起來,怎麼都止不住。
謝觀眉梢輕皺,就那種靜靜瞅著她。
半晌後,才嘆聲的問道:「怎麼了??那麼好笑嗎??」
秋月梨停下笑意,嬉笑的問:「有沒有給你科普過靈竅呀??」
謝觀正容的搖頭。
秋月梨目光閃動,昂昂的頷首,嘴中說著:
「怪不得呢?怪不得呢??」
「什麼怪不得??」謝觀不解。
秋月梨搖了搖手,「沒事,以後你會知道的。」
要不了多久謝觀連一個靈竅都破不開的時候,他才恍然大悟為什麼仙氣飄飄,清冷出塵的秋月梨今天為什麼笑的那麼失態,腰肢都笑彎了。
「那師姐給我科普一下唄。」謝觀突然眨了眨眼,笑著說道。
秋月梨白皙的眉心掛著一絲不悅,被謝觀一個雜靈根說才十二個,讓她非常不開心,自己不會告訴謝觀的。
「以後會有人告訴你的。」她輕輕的說。
「好吧。」謝觀看著她身上散發著一股寒意,並沒在追問。
謝觀跟著秋月梨身後,朝著外門中心走去。
他目光掃向四周,有點詫異,於是問道:
「師姐,我們這是去哪裡??」
秋月梨伸出手指,淺淺搖動,「秘密。」
謝觀嘴角輕抽,還秘密??
片刻後,謝觀看著一個洞府,他的目光陡然一沉。
那正是曲長引的洞府。
「就是這裡了。」
秋月梨站在一座洞府前,停下腳步,笑著呢喃。
謝觀心中有些忐忑,這座洞府就在曲長引的隔壁,挨的非常緊。
他有點狐疑的問道:「師姐,你不是築基修士啊,咋住在外門啊??」
秋月梨手腕一翻,攝出陣法玉牌,白皙的臉頰上帶著一縷壞笑,吶吶道:
「我不住這裡。」
「那我們來這裡幹什麼??」謝觀聞言,更是有點懵了。
「給,我將陣法的口訣告訴你。」說著,就將那快玉牌交給了他。
「我要這個幹什麼??」
謝觀心頭震顫,難不成有什麼貓膩不成。
完蛋,不會是發現了自己體內的春曉吧,要把我困起來。
這樣想著,臉上神色一下冷了下來,緩緩後退,一瞬間腳步都有點虛浮,恐懼感襲來的太快了。
秋月梨很是驚奇,一對秋眸隨著謝觀的身形慢慢後退,她眉眼含笑道:
「怎麼了這是??緊張什麼??」
看著謝觀的臉色白了幾分,她連忙說:
「行啦,不逗你了,這個洞府是我送你的。」
「啊……」謝觀聞言,後退的腳步頓住,眼瞳一震,「送我的??」
秋月梨點著螓首:「是啊,你救了我,我送給你一座洞府,很合理啊。」
謝觀眼角微動,鬆了口氣,不是發現自己身上的春曉就好。
「真的假的??」
少頃,他才回過神來,驚喜的原地蹦起。
秋月梨淺淺頷首,將口訣傳給了謝觀,隨後手一拂,洞外的陣法打開。
「進去看看吧,以後就屬於你了。」
謝觀進去轉了一會,比曲長引的洞府還大,裡面靈氣也比外界濃郁。
「謝謝師姐,謝謝師姐!!」
他出來後,連連作揖,開心的不得了。
秋月梨輕輕笑道:
「吶,這是幾顆丹藥,你的功法連岔了,不要急功近利,要循序漸進,還有啊,這把中品法器的寶劍,也是我送你的禮物。」
「啊……真的??」謝觀看著那流動光輝的劍鞘,很明顯,比孫浪的下品寶劍高貴好幾倍。
「還能有假。」秋月梨咯咯笑道。
兩人又聊了半天,最後臨走時,謝觀終於問了出來。
「師姐,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秋月梨沒有轉身,微風中白色衣袍飄搖步停,恍若一朵雪蓮花,傲然,不屈,清冷,絕世。
她微微偏頭,嬌聲道:「秋月梨。」
言訖,腳下浮起一縷清風,一個飄動,飛上空中。
「秋月梨??」
謝觀收回目光,口中喃喃:「好名字,秋天的梨子。」
隨後,他又撇撇嘴,悶聲自語:
「其實吧,我感覺還是夏天的梨子比較好。
「並不是秋天的梨子不好,而是秋天最好的而是——菠菜。」
他嘿嘿的搖了搖頭,之後進了洞府。
當天晚上他就將這個好消息說給了王鐵聽。
「啊……
「真的??」
八人洞府內,王鐵正經的站了起來。
謝觀微微一笑,點頭道:
「是真的,我救那個內門弟子今天來救我了,要不然我就被打死了。」
「什麼!!」
聞言,王鐵臉上倏忽掛麵怒火,「那個孫浪太過分了,明知道你是修士功法靈氣不足,還故意和你比武。」
謝觀苦笑道:
「其實連我也想不到,那個孫浪居然也找來一個內門的築基修士,要不然我根本不會簽比武的。」
王鐵神情一訝,不信道:
「你說孫浪也找到一個築基修士??」
「是啊」謝觀正色點頭。
「我的個乖乖,孫浪人脈很廣啊。」王鐵露出震驚之色。
「沒事啦,以後我也有後台啦,走吧。」謝觀笑著說。
「去哪裡??」王鐵不解。
「洞府啊,我的洞府。」謝觀微笑的說。
王鐵聞言,神情黯然了一會,搖頭道:
「那是你的洞府,我怎麼能去呢??」
謝觀擺擺手,道:「什麼你的我的,你救過我,我的就是你的啦。」
王鐵卻神色凝重,擺了擺手:
「兩個人不太方便,不過你放心,我很快就鍊氣十層了,到時候也有自己的洞府。」
謝觀看他說的認真,也只是輕點了下頭。
隨後兩人又聊了半天,當聽到孫浪兩個眼睛被戳瞎以後,王鐵開心的差一點叫出來。
……
雜役峰頂峰。
「廖…廖大哥……」
孫浪面上無光,雙眼也無神,低著頭站在洞外,小聲說。
「你還敢叫我球子的廖大哥,你真是稀屎啊,啊啊啊……」
洞內的廖不因似乎發狂了,咆哮起來。
而外面的孫浪渾身顫抖個不停,生怕廖不因一巴掌打死了他。
「那個人到底是誰?!」許久之後,廖不因大怒的問。
「我…我不知道。」
孫浪連忙說:「但是我看黃為師兄簡直嚇的屁滾尿流,連話都說不全,看樣子那個女子應該背景很大。」
「背景很大??」廖不因喃喃自語。
孫浪就低著頭站在外面,任冷風吹拂,半點也不敢動。
「滾吧滾吧。」傳出廖不因不耐煩的聲音。
孫浪聞言,眉頭皺起,低聲詢問:
「廖…大哥,那謝觀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等我問了黃為,到時候在通知你。」廖不因冷冷的說。
「明白。」
孫浪點頭,之後散開靈氣感應,向山下走去。
他的雙眼被謝觀戳瞎,只有用靈氣感應行走。
「哼,謝觀,你別讓我逮到機會,雙眼之仇,我孫浪一定要報!!」
一想到謝觀那張俊逸的面孔,孫浪更為憤怒,牙齒咬的咔咔響,拳頭更是攥的比花崗岩還硬。
……
蜜桃站在曲長引身後將她看到謝觀是如何被孫浪打敗,只差一點就要死掉,卻突然落下一個築基修士的女子來,將謝觀救了。
並且孫浪的雙眼還被謝觀剜了出來。
「你是說黃為師兄見了那個女子嚇的屁滾尿流??」
少焉後,曲長引才有點疑惑的開口道。
「是的是的。」
蜜桃連忙驚訝的說:「那簡直比屁滾尿流還厲害,嚇的跑路都不會了。」
曲長引聽得蛾眉輕蹙,撇嘴道:「有那麼邪乎嘛?還不會走路了??」
蜜桃大聲說:「是的,師姐啊,你是沒有看見,那嚇的啊,我遠遠就看到黃師兄快嚇死了都。」
曲長引白皙的臉頰凝了凝,道:「後來呢??」
「回來就是謝觀被帶走了。」蜜桃眉眼閃耀的說。
「被帶走了,帶哪裡去了??」曲長引眸光微動,問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哪裡敢跟著築基修士。」蜜桃搖動螓首。
「看來謝觀救那個內門弟子後台很大啊。」
曲長引神情有點哀色,呢喃道:「恐怕那張小鏡片要不回來了。」
蜜桃俏臉一動,低聲說:
「師姐,我們還有機會的,等謝觀出了門派,那他還只是鍊氣四層,沒有什麼好怕的。」
曲長老聽聞,搖了搖首,沉聲道:
「不,你想的太簡單,一個鍊氣四層中期能在雜役比試上用一根掃帚連敗十個人,你以為很簡單嗎。」
隨後,她輕輕轉首,認真的問道:「你可以連敗十人嗎??」
蜜桃努了努嘴叫,思量了幾息,嘆息道:
「恐怕很難,如果沒有那個孫浪我應該能連敗九人。」
曲長引眉尖若蹙,輕嗔道:
「你自己打一百個鍊氣一層豈不是更容易。」
蜜桃睜大眼,仰著頭想反駁,喉嚨卻被噎住,想不出反駁的話。
曲長引略微思索了一會,蠕動紅唇:
「往下看吧,若是有機會的話,到外門去探探謝觀的口風。
「上品法器鏡片就算了,但長雲奪舍的事半點也不能泄露出去。」
蜜桃抿了抿唇角,緩緩頷首:「明白,師姐。」
曲長引美目忽然一動,問道:
「那個女子是哪個師姐認得出來嗎??」
蜜桃聞言,臉上帶著一些紅暈,啞口道:
「那女子遮住了臉頰,我認不出來。」
曲長引的眼中凝結了一層寒霜,觀望著她,隨後重重一嘆,輕斥道:
「啥都不知道,要你有什麼用??」
蜜桃一對明眸忽然一閃,立即說:
「哎,師姐,雖然不認識那個師姐是誰?但是看著黃師兄害怕的神情,最低也得是個堂主的千金。」
曲長引抬起雪白的柔荑,兩指並緊,揉了揉眉心,隨後揮揮手,好氣道:
「出去吧,還堂主的千金,你下次直接說是掌教的千金算了。」
蜜桃輕咬銀牙,點頭道:
「是真的,說不定真有可能是掌教的千金呢??要不然那個黃師兄連路都不會走了……」
曲長引停著渾身靈氣激盪不已經,低吼道:「滾出去!!」
蜜桃吐了吐舌尖,悻悻然退出了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