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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4章 與第三羅馬的初次碰撞

2024-11-03 23:13:40 作者: 人到中年紙老虎
  第634章 與第三羅馬的初次碰撞

  一場抽象的夜襲之後,大戰不可避免的開始加速了。

  因為這場夜襲,讓俄軍對新灣鎮的人員身份產生了懷疑,他們害怕夜長夢多,想要快速解決戰鬥。

  而之所以這場夜襲會變的有些抽象,那是因為此時的日本武士的戰鬥力,還遠不能跟他們前輩相比。

  比起一百九十年前那些能對明軍造成不小威脅,關原合戰,大阪戰役中能擺出數萬人槍,有條不打堂堂之陣的真正精兵,還是有很大距離。

  至於將帥方面,差距就更大了,別說織田信長、豐臣猴子、德川烏龜這樣放到中國歷史上也能有一席之地的梟雄統師,

  就是有資格望小早川秀秋、九鬼嘉隆等人項背的,也一個都無。

  此時的倭國,幾乎沒有什麼名將,能在大虞軍中得到少將軍銜的都沒有,少數幾個准將,還是為了安撫給的,也基本不掌軍。

  以至於大部分武士番上到唐山之後,都是被分成小部分打散到各軍中,

  接受非和人將領統帥。

  甚至還要給他們進行一定程度的訓練,以使其不會跟中華精兵相差太大。

  這也是這次夜襲抽象的原因,如果把這一戰交給大虞目前重要培養的青年將領,比如劉國慶、劉榮慶、羅思舉、桂涵、楊遇春、楊芳他們來指揮的話。

  完全可以占據俄軍營地到運輸船中間的山包,假裝猛攻俄軍船隻,吸引俄軍黑燈瞎火前來進攻,哪怕只有來復槍和炸彈,不打死打傷俄軍五六百人都算失敗。

  結果呢,完全沒有多少戰場經驗的錢梁章一看俄軍來肉搏,立刻就上頭了,放棄所有優勢,居高臨下衝過去跟俄軍打白刃戰。

  搞得自己死傷三十多人,才打死打傷俄軍一百五六十人,只達到了襲擾的目的,物資都沒燒毀多少。

  不過好在此時跟了大虞之後,外面世界的好處實在太多了,又有武士道的加成,這些倭國武士的戰鬥力正在迅速增長。

  他們甚至還靠著葉隱等書籍,把武士道精神反向輸入了一波到大虞。

  彌補了一些大陸上從宋到清,一直被打壓歧視的武人地位,狼狠給所謂賊配軍思想以極大衝擊,算是讓中華百姓看到了在這大爭之世,從軍是很有搞頭的。

  所以現在來說,大部分武士軍雖然打堂堂之陣還是有點菜,但打小規模戰鬥,這些人戰鬥力還是很可以。

  沒出幾個統帥,但基層軍官還是很不錯的,這樣也更符合整個中華帝國的利益。

  即利用武士們吃苦耐勞敢搏命的特點,把他們當做小股奇兵來使用,就比如守新灣鎮這樣的活。

  新灣鎮外,俄軍發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衝鋒。

  不知道為什麼,從鄂霍茨克城和馬加丹來的俄海軍一直沒有出現,所以俄軍只有四千五百陸軍,只能從南面發起進攻。

  錢梁章稍微有些緊張,因為俄軍一到,立刻就破了他在南門弄出來的沼澤陣。

  破解之法也很簡單,俄軍砍伐了大量的樹枝,鋪在淤泥上面,然後又將大量土塊石塊鋪在樹枝上面,最後再把船隻拆了一些,把木板鋪在最上面。

  鋪到最後,船隻捨不得拆了,那就用繩索把劈成兩半的木頭綁在一起,


  這樣一來,土兵就能通過淤泥地帶進攻了。

  一個很炸裂,還很地獄的笑話是,此時鮮卑利亞的羅剎人,實際上已經是原住民了。

  因為在一百五十年前的1638年左右,第二位沙皇阿列克謝.米哈伊洛維奇在位時,就有零星幾百千把羅剎冒險者來到了這裡搞拓殖。

  也就是說,現在至少有兩成的羅剎人,已經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了一百五十年,家族五六代人都是出生在此,生活在此。

  所以他們對於鮮卑荒原的作戰非常熟悉,對於如何進攻這種城堡,也很有經驗。

  當然,這也不是說這種打發不需要付出代價,越是靠近新灣鎮的城牆,

  扛著樹枝往淤泥上鋪的難度就越大。

  錢梁章甚至都親自到了城頭朝那些羅剎人射擊,他眯著眼瞄了五秒鐘,

  啪的一聲,一個扛著樹枝的羅剎人應聲就栽倒在了淤泥上,扛著的樹枝,立刻就成了他的墳包。

  「快點,你們這些豬羅,每個人都必須要運一批樹枝過去,死了的牧師會為你們祈福,每個人都能升入天堂。

  活著的,今天任務就完成了,甚至還有機會成為第三羅馬的勇士和貴族!」

  不過這個羅剎人倒下之後,下一批人又在軍官腰刀的逼迫下,扛著樹枝,踩在前人屍體上繼續沖了過來。

  對了,此時羅剎人可不會稱呼自己為羅斯帝國,而是自稱第三羅馬帝國「這些畜生,五個人中才有一個羅剎人,其餘都是我們嶺北人!」」

  城頭咬牙切齒的,是福康安派來的聯絡官,也是那個在山腰向福康安提問的小將。

  此人是歷史上跟楊遇春一起平定張格爾之亂的伊犁將軍,正白旗蒙古爾薩爾圖克.長齡。

  自然,與嶺北人相對的,就是嶺南人。

  此時的外東北和鮮卑利亞,在通古斯諸部都決定投向中華之後,逐漸形成了嶺北嶺南,這兩個帶有地域性的統稱。

  長齡說的咬牙切齒,但等看到嶺北人被逼著前來鋪路的時候,也毫不留情就是一槍。

  而在俄軍炮灰們用命來鋪淤泥地帶的時候,南門正面的進攻也在繼續。

  尼科爾斯基少將還是有點指揮才能的,至少他沒有把俄軍好不容易從雅庫茨克帶來的幾門野戰炮直接推上來。

  而是讓人打造了很多有東方特色的盾車,逼著大量的布里亞特蒙古人推車,羅剎神射手則拿著燧發槍在後面貓著緩緩靠近。

  「咚』的一聲,新灣鎮城牆上的一門四磅炮準確命中了一輛盾車,那間木屑飛濺,盾車上的沙袋也被打穿,塵土飛揚。

  推車的三個布里亞特蒙古人慘叫一聲,被震的口鼻來血。

  其中最倒霉的一個,倒在地上就開始吐血沫子,顯然是被盾車撞傷了內臟,有些活不成了。

  「距離不夠,繼續向前,不准停下!」一個羅剎輕步兵中尉估算了一下距離,立刻抽出匕首,厲聲恐嚇。

  剩下的一輛盾車後,幾個布里亞特蒙古人哭喪著臉,只能繼續向前。

  很快,又是一發炮彈打過來,這個盾車也被打的塵土飛揚,幾個布里亞特蒙古人再也承受不住這個壓力,嚎叫著轉身就跑。


  「噗此!噗吡!『

  迎接這些炮灰布里亞特人的,是很有俄國特色的大斧頭。

  作為羅剎人最標準的流放地,鮮卑荒原有一大批羅剎人的祖先是射擊軍出身,絕大部分都是索菲亞.阿列克謝耶夫娜的支持者。

  砍殺了逃跑的蒙古人後,由於盾車被破壞堵塞了道路,於是這些羅剎兵只能選擇肉身開路。

  他們嚎叫著端著燧發槍,發起了衝鋒,烏拉,烏拉的喊聲,響徹戰場。

  這是典型的毛子打法,即陷入僵局的時候莽一波,不成功也不過死些人而已,要是成功,那就賺大了。

  新灣鎮的城牆上有射擊孔,武士們可以從容輪流放槍,俄軍則是肉身毫無遮蔽,因此戰鬥一開始就一邊倒。

  大量的俄軍被城牆上的武士火槍手打死在了南門外,鮮血到處流淌,屍體橫七豎八。

  但俄軍人多,他們仍然在號角的鼓動下,不斷向前衝鋒。

  人越死越多,就在傷亡大到俄軍也快撐不住的時候,他們終於衝到了城下。

  可沒等這些歡呼的俄軍去破壞城門,城牆上炸彈就密密麻麻丟了下來,

  在劇烈的爆炸聲中,俄軍又倒下了十幾人,他們終於撐不住了,開始轉頭就跑。

  不過趁著這些人殺出來的時間,盾車又勉強被修好,沒了布里亞特人,

  俄軍就親自上前開始推車。

  「不能讓他們靠近,我需要三十名挺身隊員!」錢梁章還是有幾分本事的,他一邊招募挺身隊員,一邊對炮手下令。

  「不要去打盾車,把炮口調高一點,去轟擊盾車後面跟著的羅剎人,盾車交給挺身隊員去解決!」

  盾車後的俄軍中尉臉上露出了笑容,因為他發現城頭的大炮有些沒打准,竟然去轟擊自己身後的人去了。

  等他把車推到城牆下,就要這些契丹人好看。

  可是馬上,他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因為一陣奇怪的號角聲傳來,大量炸彈越過盾車,就飛了過來。

  盾車後的俄軍輕步兵頓時被炸的死傷慘重,隨後挺身隊員翻過盾車,用刺刀將還能作戰的俄軍快速捅死。

  隊長抱著一大捆火藥包埋到了盾車下面,點燃導火索,將兩輛盾車都給炸上了半空。

  同時,在淤泥地上,今天抽籤的倒霉蛋用完了,四十多人全部都被打死在淤泥中,進攻只能暫緩。

  而看著俄軍嘩啦啦的退了下去,錢梁章稍微鬆了口氣的同時,心情也頗為沉重。

  這才是第二天,淤泥地就被填平了快一半,俄軍也幾次突擊到了城下,

  看來這一個半月,不太好過啊!

  夜晚,月色慘澹。

  衝殺了一天的俄軍並未停下,他們刻意等到凌晨四點多,人最困的時候,三十名俄軍懷抱著炸藥,在只有一兩度的冰冷夜色中,向新灣鎮城門發起了偷襲。

  新灣鎮南門只有一條小道可以通過,這是很有利於守方的,但也有一點點不好的地方。

  那就是這相當於給進攻方指明了方向,哪怕黑,只要從這走,就一定能到南門外。

  月黑風高,俄軍士兵穿著黑色衣服,佝僂著腰,緩緩前進,每個人都覺得仿佛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越來越近,他們越過了大量的自己人屍體、破損的盾車,馬上就要到了。

  汪汪汪!

  就在此時,讓俄軍魂飛魄散的聲音響起,原來錢梁章不但安排了人值守,還在門口放了專門訓練過的軍犬。

  人能瞞得過,但狗可不行。

  「呼!』一個火把從城頭丟下來,立刻照亮了城外的俄軍,隨後鉛彈雨點般打過來,三十名俄軍瞬間倒地快十人,其他的魂飛魄散,掉頭就跑,夜襲以失敗告終。

  攻城戰,就是這麼無聊又讓人覺得非常折磨。

  五天後,俄軍死傷超過了四百人,但也把淤泥地完全填平。

  只不過仍然不能跟干硬的地面相比,可以讓火槍手過來對射,野戰炮則沒法在這裡開火,因為這些木板還扛不住火炮的巨大後坐力。

  而在干硬地的正面,俄軍又打造了幾輛盾車,把戰線推進到燧發槍能夠勉強夠著城牆的地方了。

  不過,盾車也不能再前進了,因為再前進,火炮的威力更大,能把盾車直接打散架。

  同時城牆上的松前藩藩土有大量炸彈,居高臨下扔來,俄軍根本扛不住。

  於是,尼科爾斯基少將直接讓俄軍就地用盾車、沙袋以及戰死士兵的屍體,在這構築了一道防線,不分晝夜派人襲擾城牆。

  俄軍輕步兵中,也開始出現能命中城牆上武士的例子了。

  這讓俄軍士氣大振,三日後,他們的夜襲隊終於成功摸到了南大門外。

  不過爆炸後卻讓他們有些喪氣,因為被炸壞的南大門後面不是暢通無阻,而是大量石塊堵得嚴嚴實實的。

  又過三日,城牆上的松前藩藩兵也找准機會給了俄軍一下狠的。

  四十名武士在夜色掩護下,下城牆,用武士刀直接打穿了俄軍的陣線,殺死俄軍數十,還把他們用盾車、沙袋和屍體構築的防禦工事破壞了大部分。

  農曆四月二十一,經過十九天的血戰,連帶炮灰死傷九百多人的俄軍,

  終於推進到能用火炮轟擊新灣鎮的距離了。

  在用火炮轟擊城牆的同時,俄軍還製作了大量原始投石機,將大量用動物油脂、高度酒精、原始石油、樹脂等熬製的類似瀝青燃燒彈一樣的玩意,

  投進了新灣鎮。

  這給守軍造成了極大的麻煩,錢梁章不得不分出大量的人手在城內滅火。

  從此時開始,新灣鎮中三百二十個松前藩武士,都被迫得不到多少休息,進入了苦熬的階段。

  四月二十七,一直被壓著打,陷入極度危險中的錢梁章突然在凌晨天快亮之時,率一百五十名武士出城。

  一個突襲,打了俄軍一個措手不及,苦心經營的工事,再次被毀。

  這次戰果,對俄軍造成了極大的打擊,二十五天的苦戰,五百炮灰基本全部報銷,四千五百俄軍傷亡六百多,還疊加了飢餓寒冷的DBUFF。

  此後,俄軍的進攻大為削弱,看著似乎有偃旗息鼓退走的感覺。

  可就在此時,從鄂霍茨克城和馬加丹城出發的俄國海軍終於趕到。

  這一下,俄軍上下士氣大振,恢復了繼續組建第三次工事的信心。

  五月初八,距離陳光耀給的一個半月期限還有九天,新灣鎮在俄軍海陸夾擊下,有些搖搖欲墜了。

  特別是俄國艦隊有一艘排水四百噸,配備了十二磅炮的武裝商船,對新灣鎮造成了巨大威脅。

  五月初九,俄軍戰艦逆兀的河而上,在北面轟開了一截新灣鎮的城牆,

  大量俄軍從乘船,冒著槍林彈雨直接從河裡開始往這個破口裡面鑽。

  最後的時刻終於來臨了,俄軍幾乎力竭,完全是靠希望在支撐。

  松前藩四百武士只剩下了兩百六十餘人,傷亡近半,也幾乎是靠看主力快到的最後希望死撐。

  雙方都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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