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大戰起
升龍城,大越皇宮。
「陛下,虞朝那邊發生了新的變化。
白蓮教擊敗平叛大軍全據廣西後,虞軍發起了反擊。
前線日子有一支偏師在廉州港登陸,在白蓮教的後方插了一顆釘子。」
通政使丁偉祺上前匯報導。
不同於其他屬國,黎朝只是迫於武力被迫臣服於大虞。
面對大虞時候,他們時候他們自稱安南國,對內的時候可是一直以大越帝國自居。
每次大虞出現問題,他們都會忍不住搞事情。
本質上和北虜差不多,只不過他們更擅長和大虞官僚打交道。
在蠶食大虞國土的同時,還給虞皇留了足夠的面子,私底下給還經常給大虞官員送禮。
偏偏虞朝文官就吃這一套,只要把面子給足,交趾那種蠻荒之地丟了就丟了。
靠著一系列的手段,成功完成了對交趾布政司的吞併。
野心一旦滋生,就不會滿足。
嘗到了甜頭之後,他們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廣西地區。
靠著威逼利誘一系列手段,目前廣西半數的土司,都接受了越皇的冊封。
現在就差一個出兵的契機,就能一舉把廣西吞下。
「邪教組織,終歸難成氣候,居然讓虞朝官軍在後方立住腳。
按照這樣的局勢發展下去,白蓮教叛軍很難擋住虞朝人的多路圍攻。
給支持我們的土司傳令,讓他們給叛軍更大力度的支持,最好是能夠幫忙拔掉背後這顆釘子。
丞相,安排人組織商隊,向叛軍出售武器彈藥。
除了糧食之外的戰略物資,全部都可以賣給叛軍,我要這場叛亂持續下去!」
越皇胡瑞陽當即下令道。
相對對外戰爭,內戰造成的破壞力,明顯要嚴重的多。
無論最終結果如何,都會大幅度消耗虞朝的國力。
看似白蓮教叛亂不起眼,對大虞造成的真正傷害,實際上更甚遼東的北虜。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戰後廣西地區,沒有三十年恢復不了元氣。
對虞朝來說,更大麻煩是大量的普通民眾死亡後,會出現一個真空期。
如果無法及時移民填充,這些土地都會落入土司之手,從而導致這些割據勢力的實力進一步壯大。
別說的改土歸流,重新藩鎮之亂,都是有可能的。
只需在背後挑撥一下,激化當地土司和虞朝的矛盾,就能引發雙方的戰爭。
一旦戰火持續下去,以虞朝官員崽賣爺田不心疼的作風,又會有人主張放棄廣西。
多花點錢過去運作一下,就和當年獲取交趾布政司一樣,他們又可以逐步蠶食廣西。
「陛下,相比從大虞手中獲得土地,其實從白蓮教叛軍手中購買土地更加容易。
現在他們只有一個廣西,自然是說什麼也不會撒手。
隨著勢力範圍的擴大,情況就會發生變化。
那幫眼皮子淺的邪教份子,只會盯著江南的花花世界,根本不知道廣西的重要性。
如果我們的支持力度更大一些,讓他們成功殺入江南。
割讓廣西、廣東給我們,想來白蓮教也會接受。」
宰相崔梓炎用鄙視的語氣說道。
選擇在幕後支持白蓮教,不等於白蓮教在這邊,就受統治者待見。
受吞併交趾布政司的影響,白蓮教的一系列造反思想,也在大越國流傳了下來。
境內誕生了多支類似於白蓮教的組織,只是組織結構更加混亂,戰鬥力沒有白蓮教強。
廣西白蓮教叛亂的成功,在一定程度上,也刺激到了這些造反組織的野心。
作為宰相,崔梓炎隔三差五,就能夠收到邪教作亂的消息。
尤其是白蓮教的均田令,更是被視為洪水猛獸。
如果不是為了向北擴張,他恨不得把引出亂子的白蓮教份子,全部拉出去五馬分屍。
「宰相,我們對白蓮教的影響力,主要是源於物資交易。
想要鼓動他們主動放棄廣西,脫離大虞的重兵圍剿,直接殺入江南,怕是不容易!」
越皇猶豫的說道。
白蓮教真要是這麼幹了,起義能不能成功不知道,禍亂大虞肯定是實現了。
問題的關鍵在於白蓮教高層不是木偶,人家同樣在權衡利弊,輕易不會放棄老巢。
相比廣西地區,江南地區的民眾日子還能過,造反意願不強。
他們振臂一呼,人家轉頭就跑去向官府告狀,那就尷尬了。
當地教眾沒有及時響應,光靠他們自己想一路殺到江南,除非前來圍剿的官軍都不帶腦子。
「陛下,白蓮教的人現在自然不會聽。
等他們陷入困境後,這就是一個新選擇。
我們無非是提前告訴白蓮教的人,他們還有一個孤注一擲奪取江南的選擇。」
崔梓炎淡定的說道。
戰略計劃在沒有完成前,誰也無法保證,一定能夠成功。
尤其是這種同時算計兩大勢力的謀劃,更要靠運氣。
採用這種方案,並非成功率有多高,關鍵是他們需要付出的成本足夠低。
賭贏了,就是血賺。
輸了,就當什麼也沒發生。
大虞朝現在的麻煩太多,一時半會兒沒有功夫,過來報復他們。
「宰相所言,深合朕意,就這麼辦吧!
所需的財力、人力、物力,一律從國庫中調撥,朕要大虞亂起來!」
越皇滿意的說道。
……
廉州港。
「七叔,魚兒上鉤了。 看來這次是我賭贏了。
前面的賭注,還算不算數?」
望著對面的叛軍營地,李牧開玩笑道。
一群閒著的男人,長時間聚集在一起,總會忍不住折騰點兒事情出來。
前些日子他就和景逸風打賭,猜叛軍過來進攻他們的主力是誰。
景逸風猜的是白蓮教援軍,李牧猜的是土司軍隊。
現在放眼望去,儘是亂七八糟的服飾,一看就不像白蓮教的軍隊。
人家現在可是建立了白蓮聖國,連官職都給明確了下來,自然要統一服飾。
哪像現在對面的敵軍,一些傢伙居然還穿著大虞軍官的標配鎧甲。
除了把顏色塗白了外,連配飾都懶得更改。
「賭注,自然是作數的。
等打完了這場仗回去,我定會如約請你去秦淮河上消遣。
哪怕你夫人問起來,我也一力給擔著,這總行了吧!
若是覺得不夠,我再送你兩個秦淮名妓,讓你舒服個夠。」
景逸風沒好氣的說道。
願賭服輸,這點兒信譽,他還是有的。
不過後面的話,純粹就是開玩笑。
一起去秦淮河喝花酒,屬於正常交際應酬,不是什麼大事。
往自家堂兄女婿府中送人,那就不一樣了。
沒有受寵還好,倘若真迷住了李牧,侄女受到了委屈,回頭自家堂兄肯定饒不了他。
「七叔,你要是敢把人送過來,我就敬你是一條漢子。
不過回禮就算了,我可是懂分寸的晚輩,不敢往長輩屋裡塞人。
要不然你在戰場上努努力,讓皇上賜你幾名美女,保管誰都沒話說!」
李牧順勢調侃道。
兩人的婚姻,都是政治聯姻下的產物。
享受到了好處,自然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想要三妻四妾可以,但不能是現在。
事業奮鬥期,必須拿出奮發向上的精神面貌來。
只有表現的足夠優異,才能獲得族中資源的持續投入。
等功成名就之後,就算他們自己沒有墮落,大家也會勸他們開啟享樂模式。
這是大虞武將的宿命。
年輕時代獲得的功績越大,下半生就越要縱情於聲色犬馬。
奮鬥與享受的分界線,就是皇帝同時賞賜金銀珠寶、美女、美酒。
有悟性的武將,在收下這些東西後,就會主動找個機會放棄兵權回家享樂。
通常到了這一步,皇帝都會收下兵權,再給個顯赫的虛職掛著。
平常時期吃喝玩樂,到了戰爭時期,皇帝偶爾也會諮詢一下軍務。
消磨幾年鬥志之後,運氣好的話,還有可能再次啟用。
運氣不好,那就一直醉生夢死下去。
倘若悟性不夠,沒能及時領悟皇帝的善意,想要善終就有難度了。
「呵呵……」
「光說你七叔,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
別忘了這場仗,你才是主帥,我只能跟著混飯吃的。
真要是立下大功,那也是你的首功。」
……
兩人不斷開玩笑調侃,原本緊張的戰前氣氛,一下子被沖淡了不少。
原本緊張的士卒們,看到自家主帥在暢想戰後,也忍不住幻想未來。
皇帝賞賜美女,他們是不奢望。
能有幾兩賞銀拿,就不算白跑一趟。
萬一運氣好,斬將奪旗陷陣先登四大功隨便獲得一件,那就飛黃騰達了。
對普通士兵來說,只要能當官,那就是光宗耀祖。
對方營地的號角聲,打破了這美好的時刻,把眾人拉回了現實。
只見一隊隊敵軍士兵,踏出了營地,擺起戰陣向大營逼近。
打頭的赫然是一群戰象,巨大的噸位每邁出一步,大地都要跟著顫抖。
所有人都清楚,戰爭開始了!
「傳令下去,讓炮兵分成五個批次,使用開花彈瞄準敵軍戰象射擊!」
李牧當即下令道。
象兵在西南土司的戰場上,一直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一度是西南地區,最強的騎兵部隊。
不過這支冷兵器時代的強軍,進入熱武器時代,就喪失了原來的地位。
再健壯的大象,也承受不起火炮的打擊。
龐大的塊頭,就是戰場上的活靶子。
正常情況下,一枚開花彈射殺不了一頭大象,但架不住擊中之後疼啊!
眨眼的功夫,被炮彈命中的戰象,就變得暴躁起來。
本該指揮戰象前進的士兵,此刻已經被甩落在地。
喪失指揮的戰象,有的選擇了加速狂奔,有的走起了曲線,還有戰象直接表演了原地調頭。
原本整齊的象兵軍陣,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