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我自生來錦繡身
孔雀王幸軒有幸成為這個世界,第一個品嘗到青雲門兩大真訣合擊之人。
每一名屍皇的體內,都有姜明空的六百枚念頭。
其中三百六十枚念頭,化作三百六十個竅穴。
剩餘的兩百四十枚念頭,則化作全身經脈。
雖然不如真正的凝竅人仙。
也無法如四次雷劫那般,一念生世界。
但所施道術之威力,不會遜色於三次雷劫的孔雀王幸軒。
幸軒剛剛還想嘲笑姜明空不懂得以勢壓人。
如今對上兩大劍訣,他也無法再有所保留。
昊天扇上狂風涌動。
姜明空仔細打量了一番:「原來是將九天罡風封印其中。」
「倒是有些高估這昊天道的傳承了。」
下一瞬,狂暴的九天罡風,直接吹散了道玄與萬劍一的法訣。
甚至連包圍他的六人,也同樣不知所蹤。
姜明空的雙眸化作金色,鎖定幸軒的氣運金柱。
但他的身體,卻在九天罡風之下,不受控制的倒飛數千里。
穩定身形後,姜明空依次找回散落於四方的六大屍皇。
「看來渡過四次雷劫後,暴漲的實力,讓我小瞧了這個世界的高手。」
「我若沒記錯,孔雀王幸軒在原作中。」
「曾以四次雷劫的實力,從渡過八次雷劫的太上道主夢神機手中逃脫。」
既然鎖定了幸軒的氣運金柱,他便逃不出姜明空的手掌心。
如今的他,並沒有太好的辦法可以對抗九天罡風,
經此一戰,姜明空對自己如今的真實實力,也有了個認知。
「與其浪費時間追殺幸軒,不如增強實力。」
「我就不信掌握空間之力後,還無法對抗這九天罡風。」
姜明空依舊沒有領取剩餘的兩次歷練經驗。
每一次歷練經驗,都相當於一次滿血復活的機會。
如今的修煉環境,比起在辰國之時,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選擇以歷練經驗修煉,是下下之策。
只是這一次的歷練,元初造化鼎發生了些許變化。
當他心念一動,打算穿梭諸天的時候。
元初造化鼎的面板有了新的提示。
「肉身是否一同穿越?」
姜明空選擇了否,以他如今的修為,依舊無法看穿穿梭諸天的原理。
他只知道,自己恢復意識的時候,正身處一片幻境之中。
這具身體的往事前塵,歷歷在目。
「好高明的幻陣。」
「沒想到這次竟然是昊天的世界。」
剎那間,姜明空整理了腦海中的記憶,明悉了自己的處境。
「莪自生來錦繡身,何必囚心於江湖!」
姜明空有些無語,剛剛與幸軒戰鬥的時候,還在口出狂言。
貶低昊天道的法寶。
雖然彼昊天不是此昊天。
但世間事,就是如此巧合。
在這昊天的世界中,昊天代表光明,代表神聖無上,不可侵犯。
姜明空的身份,乃昊天的寵兒。
同樣也是昊天的忠實信徒。
更是有著「光明之子」的美譽。
眼下,真靈覺醒的姜明空,自然少了對光明的敬畏。
畢竟,昊天這位光明神,不過是他修行路上的絆腳石而已。
若是人族聖母,女媧大天尊。
亦或者人族三祖、三皇五帝等。
倒還值得姜明空掛在心頭,以表尊重。
眼前幻境變幻,浮現出隆慶從小生活的地方。
也是代表昊天世界光明的西陵神殿。
他的眼前出現一個個熟悉的身影。
有深愛自己的天下三痴之一「花痴」陸晨迦。
也有自己十八年人生中,修道路上的最大阻礙。
天下三痴之一「道痴」葉紅魚。
幻境中,兩人都犯了褻瀆「光明」的罪過。
一位老者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以光明之名,扞衛光明,誅殺惡徒。」
「以愛之名,無視罪過,代替他們,更為虔誠的信奉光明!」
「你該如何選擇?」
姜明空並未直接回答老者的問題,而是嘗試改變眼前的幻境。
「竟然如此牢固,宛如真實。」
他沒有去看幻境中的陸晨迦,也沒有去看葉紅魚。
手中反而多出一張白紙。
雯時間,一切的「光」消失無蹤,不論白紙還是西陵神殿,都被無窮無盡的黑暗所代替。
下一瞬,光明再現,姜明空手中的白紙依舊只是一張白紙。
「光明也好,黑暗也罷。」
「那不過是我心中的感覺罷了!」
「亦或者說,光明、黑暗,儘是我所賦予定義。」
遠在世界邊緣的老者挑挑眉,口中喃喃自語:「都是自己所賦予嗎?」
「也就是說,你就是光明,你也是黑暗。」
「說好的光明之子,怎麼變了呢?」
同樣的黑暗降臨在寧缺的幻境之中,聽到老者類似的問題。
他高聲怒吼:「我身在黑暗,心向光明!」
兩人眼前幻境同時破碎,露出迷霧深鎖的山巔。
書院的三先生余簾,剛剛還提醒過兩人。
「得到掛在樹梢上水瓢之人,可成為夫子的親傳弟子。」
「書院的十三先生。」
姜明空與寧缺毫不猶豫的衝上前去,一人一半,同時抓住了那水瓢。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誰也沒有鬆手的打算。
姜明空掌中劍氣吞吐。
「咔察」
水瓢一分為二,姜明空與寧缺一人半個水瓢,站在山巔靜默不語。
世界邊緣的老者再次挑眉:「這個隆慶什麼意思?』
「我得不到,別人也別想得到?」
「還是君子不爭,視為無器?」
水瓢乃是「器」,考驗本身就是為了爭這個「器」
將水瓢一分為二,任何一個有資格得到水瓢的人,都拿到水瓢的一部分。
人人有「器」,便無需再爭。
「真是個邪意,又有趣的傢伙!」
「慢慢,你怎麼看?」
老者看向侍奉在自己身旁的書院大先生,同樣也是水瓢的主人。
「有人弄壞了我的水瓢,他若不賠我一個,我會很生氣!」
夫子聞言,授著鬍鬚的手頓了頓,而後哈哈大笑。
「沒錯!沒錯!不論君子爭不爭、器不器。」
「損壞他人的財物,終歸是不對的!」
「可是他事出有因,若是我們提前考慮到這種情況。」
「準備多個水瓢,不就沒有這等問題了!』
即便遠隔千山萬水,身在書院後山的三先生余簾還是聽到了夫子的聲音。
「小余簾,放他們倆都進門吧。」
「至於最後選擇誰,就看他們三個月內的表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