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如果讓我知道你先找偷腥貓……
哈利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兩步，來到了卡珊德拉的身邊。
「馬爾福小姐？」他呼喚道。
面前的卡珊德拉依舊在沉睡當中，沒有醒轉過來的的意思。
「卡珊德拉？」哈利大著膽子喚著卡珊德拉的名字。
然而卡珊德拉仍舊沒有任何要醒過來的意思。
到底要怎麼喚醒她呢？
用魔咒試試看吧，他想，或許可以試一試原形立現魔咒，萬一在這裡有什麼卡珊德拉留下來的訊息呢？
哈利的行動能力一直都很強，這樣想著，他掏出魔杖，念動魔咒。
「Revelio（原形立現）！」
屬於探測咒語的光輝閃過，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這間屋子空無一物，並沒有任何訊息。
哈利找了一會兒，實在是沒有任何收穫。
如果能像維維一樣，留下什麼訊息就好了，他想。
不對……
既然她沒有留下任何訊息，那我為什麼不能問一問她本人呢？
雖說是卡珊德拉現在還處於昏睡當中不能開口，但我可以使用魔法啊。
想到這裡，哈利重新站起身，看向卡珊德拉。
他舉著魔杖，心裡還在糾結。
但是……
攝神取念能對沉睡了這麼久的人用嗎？他很懷疑。
按理來說，攝神取念一般只能對著和施法者四目相對的人用。
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哈利決定還是用用看。
他把魔杖對準了卡珊德拉，下定決心後，念動咒語。
「Legilliments（攝神取念）！」
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傳來，哈利穩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
他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一處被黑暗徹底籠罩的地方。
這裡沒有一絲一毫的光線，以至於他甚至無法看清楚自己的手。
「Lumos（螢光閃爍）！」
然而並沒有任何反應，他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在卡珊德拉的記憶當中，並不能使用什麼咒語。
莫非……攝神取念不能對沉睡中的人起作用？
哈利心裡想著，打算先待在原地等一等。
在這種程度的黑暗當中，很難有時間概念，哈利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就在他已經失去耐心的時候，從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Crucio（鑽心剜骨）！」
一道猩紅色的光芒閃過，哈利本能地就要向後退，卻發現一道身影已經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Reducto（粉身碎骨）！」
在使用魔咒將偷襲者擊倒之後，那道身影跪坐到了地上，似乎正在承受莫大的痛苦。
哈利忘不了這道身影，因為剛才那段場景他再熟悉不過了。
這段記憶，是三年級的下學期，他和卡珊德拉一起在夜間的禁林當中遭遇偷獵者。
按照常理，他應該在卡珊德拉的記憶當中看到他，一切按部就班地進行，然而他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存在。
「馬爾福小姐？」他走上去關切地問，「你怎麼樣？」
卡珊德拉的喘息聲有些粗重，她平復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
「我希望你能夠專心一些，破特。」卡珊德拉的灰色眼眸中滿是嫌棄，「看看你呀，現在只能拖我的後腿，如果不是我的話，你可就慘了。」
「你不要緊嗎？」哈利一如當年地問。
「我？」卡珊德拉勾勾唇角，「你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破特，如果我是……我是你的話，早就鑽進地穴里練習魔咒了。」
只是，這一次的哈利，卻發現卡珊德拉並不像她說的那麼輕鬆，她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顯然正在承受莫大的痛楚。
「還愣在那裡做什麼？」
卡珊德拉好像有些不耐煩，她似乎是很不願意在這裡待著一樣。
「回去了。」她說。
然而剛剛走出去兩步，卡珊德拉便忽然停下來。
哈利一愣，他記得那一天的卡珊德拉並沒有停下來，而是昂首挺胸回到學校，去了校醫院。
「怎麼了，馬爾福小姐？」哈利問。
兩人之間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不用再偽裝了，死神先生。」卡珊德拉語氣輕快地說道：「你的演技很不錯，但還是露出了破綻……這樣的回憶，我在沉睡中經歷過上萬次，幾乎每一處細節我都記得……」
哈利悚然一驚。
這不是卡珊德拉的回憶？
莫非，我是進入到了卡珊德拉的意識當中，而面前這個少女，就是卡珊德拉本人？
見哈利沒有任何反應，卡珊德拉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很迫切地想要把我的靈魂收割進地獄當中，因為我妄圖打破生與死的界限——但請允許我拒絕，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有做呢。」
說罷，卡珊德拉衝著哈利擺擺手。
意識空間忽然崩碎，哈利感覺自己重新回到了那永恆的黑暗當中。
「卡珊德拉？」
他呼喊著。
然而卻沒有任何回應。
正當他還想再次呼喚的時候，四周忽然變得明亮，光線再度回歸了這處空間。
「轟隆隆……轟隆隆……」
哈利伸手遮擋著刺眼的陽光，等他回過神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正處在霍格沃茨的特快上，手上還拖著沉重的行李箱。
在他面前隔間當中坐著的，是一個紅頭髮的小男孩。
「快坐進來吧。」小男孩說道，「沒什麼好害羞的——我的姑媽托我照顧你，來吧，先把行李箱放在這邊。」
哈利走進去，任由小男孩幫他把行李箱放在一旁。
「對了，我叫加雷斯。」那個小男孩說，「加雷斯·韋斯萊，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被分到格蘭芬多。」
「為什麼不是斯萊特林呢？」哈利像當初一樣地問。
加雷斯笑呵呵地給他解釋道：「我想你也不會希望被分到斯萊特林，那裡都是純血家庭或者是混血家庭的學生，像你這樣的麻瓜出身，也幾乎不可能被分到斯萊特林。」
「原來是這樣。」哈利點點頭，又和加雷斯說道：「我也不想去斯萊特林，因為我很討厭那個姓布萊克的校長……」
聽到這句話，加雷斯露出了見到親人一樣的神色。
他伸出手，握住哈利的手使勁兒搖了搖。
「你以後就是我的親兄弟，哈利！」他說。
說話間，推著小車售賣零食的女人推開了隔間的門。
「要一些零食嗎？孩子們？」
哈利剛想掏兜，卻忽然想起自己在一年級開學的時候兜里根本就沒有錢。
掏錢？
唯一的一個金加隆，還是買完衣服書本剩下的助學金，他還要存起來呢。
「一樣都來一些吧。」加雷斯說著，從兜里掏出幾個西可遞給售貨員女士：「我想想……這個巧克力蛙要兩個，我很喜歡它，女士。」
在售貨員走後，加雷斯把買來的零食在椅子上排出一大排。
「嘗嘗這些吧，哈利。」加雷斯笑呵呵地說道：「嗨，我比較喜歡吃零食，總是忍不住買來吃——這些我也吃不掉，如果浪費的話怪可惜的，你來幫我一起吃掉它們，怎麼樣？」
「謝謝。」哈利點頭說。
他不知道現在自己應該做什麼，但跟著當年的記憶來准沒錯。
「吹寶超級泡泡糖？」哈利拿起一塊泡泡糖，看向了正在拆開包裝的加雷斯。
「噢，這是一種很奇妙的糖果，」加雷斯放下手裡的甘草魔杖說，「它可以讓人吹出藍鈴花顏色的泡泡，飄在房間裡數日不破——你試試就知道了。」
哈利拆開包裝，把那枚泡泡糖放在了嘴裡。
他驚愕地發現，自己竟然能夠品嘗到泡泡糖的味道？！
現在的他也有些訝異了，這到底是不是回憶？
「這些是什麼?」他拿起一包巧克力蛙問加雷斯，「它們不會是真青蛙吧?」
「什麼？」
加雷斯抬起頭，看到哈利手裡拿著的巧克力蛙後，繼續說：「哦，你當然不會知道，巧克力蛙里都附有畫片，你知道，可以收集起來，都是些有名氣的男女巫師，我差不多攢了五百張了，就是缺阿格麗芭和波托勒米。」
哈利打開巧克力蛙，取出畫片，畫片上是一張男人的臉，他戴著高高的魔法帽，手中拿著一柄長長的魔杖，看起來很是慈祥。
在巧克力蛙的畫片下面寫著：梅林。
有史以來最著名的巫師。有時也被稱為魔法王子，亞瑟王宮廷的成員。
「哦，是梅林。」哈利說。
「你可別說你從來沒有聽說過梅林！」加雷斯露出震驚的神色：「梅林的鬍子啊……不過我倒也不意外，畢竟你是麻瓜出身，不知道梅林也很正常……」
就在哈利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卻發現隔間的門被推開了。
在門口出現的，是卡珊德拉——並不是一年級的卡珊德拉，而是那個和外面沉睡的一樣年紀的卡珊德拉。
看到三年級模樣的哈利，卡珊德拉也有些愕然。
她顯然是沒預料到，在車廂里坐著的會是這樣的哈利。
「破特？」她不確定地問。
與此同時，她也做好了戒備，準備隨時溜掉。
她當然擔心對面的是偽裝的死神，但卻不想放過任何一絲希望——萬一是破特呢？
「卡珊德拉！」哈利連忙站起身，又有些猶猶豫豫地看向還在給空氣介紹梅林的加雷斯：「那個，我是不是得扮演完那個我比較好？」
看到哈利這副樣子，卡珊德拉鬆了一口氣。
面前的不是別人，就是那個哈利。
死神能夠變成哈利，但死神絕對模仿不出哈利這死出。
「所以，你現在是三年級？」卡珊德拉昂起頭，灰色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哈利。
「嗯。」哈利點點頭說，「我找了你們很長時間，還好我終於發現了你沉睡的位置——」
英語當中的「你」和「你們」是一個單詞，所以卡珊德拉只當是哈利在說「我找你找了很久」。
算你還有些良心，她想，沒有先去找那個格林德沃家的偷腥貓。
呵，如果讓我知道你先於我去找那隻偷腥貓，你就慘了！破特！
「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又說道：「我應該做些什麼才能把你從沉睡當中喚醒——另外，我記得剛才你說過死神？這和死神有什麼關係？」
「正如我所說的那樣，我試圖打破生與死的界限，所以死神並不是很高興，他想要把我帶到地獄中去……」
卡珊德拉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輕鬆極了，就仿佛自己是在被一隻小狗追逐，而不是被死神追殺一樣。
「我認為你不應該惹上這身麻煩，破特。」卡珊德拉說這句話的時候，下巴又揚了起來：「如果你對我施以援手，死神會不顧一切地追殺你的。」
「去他媽的什麼死神，我不在乎。」哈利罵了一句粗口：「我只知道，我現在要把你帶回去！」
卡珊德拉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提醒過你了，破特。」她得意地說：「不過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我不希望你露出破綻，被死神定位到我們的位置，明白嗎？」
「好的。」哈利坐了回去。
他在回答完加雷斯的話後，抬頭問道：「所以現在這是什麼？我不認為這會是你的記憶……」
「這當然不是我的記憶，傻乎乎的破特。」卡珊德拉灰色的眸子露出嫌棄的光芒：「這是屬於你這頭傻乎乎的小巨怪最快樂的記憶——」
不知道為什麼，以前被卡珊德拉嫌棄地罵兩句的時候，哈利總是反抗得不得了。
但兩年沒被卡珊德拉這麼說過，忽然間被罵了一句，哈利心裡竟然升起一股「就是這種感覺」的滋味兒……
「最快樂的記憶？」他問。
「是的。」卡珊德拉說，「我不知道關鍵節點在哪裡，但我們會經歷彼此最快樂的記憶，從中找出逃脫夢境的節點——看樣子，似乎這就是你最快樂的記憶啊，破特。」
說這話的時候，卡珊德拉的眼中還略過一絲玩味。
她好整以暇地看向隔間外，因為她……一年級的她很快就要出現了。
事實上並沒有讓她久等，就在哈利和加雷斯聊完有關斯萊特林的話後，隔間的門便被打開。
哈利轉過頭去，門口站著一位傲氣十足的小女孩兒。
是年輕的卡珊德拉·馬爾福。
年長的卡珊德拉站在一旁，眼角蘊著淡淡的笑意，在看著十一歲的自己。
然而……
回憶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今天先四千，家裡聚餐吃到太晚，又不好意思先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