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恆的妹妹,牛小青,年僅半歲的小牛妖。
牛小青用兩隻後腳飛奔,轉眼間跑了一百多米,看得牛恆羨慕不已。
這就是天才與普通牛的區別。牛小青天賦異稟,剛生下地不到三個月就學會了直立行走,年僅半歲的她,已經像人類一樣自由奔跑,甚至做出舞蹈、體操等各種高難度動作。
半歲的妹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天賦何等震驚眾牛,還幼稚得很。
「騎牛牛,騎牛牛。」牛小青跑了過來,就要往牛恆的背上跳。她的全身卻沾滿了泥,沒有泥的地方,就只剩眼睛,鼻孔和嘴巴了。
牛恆有點嫌棄她這一點。妹妹成天都玩得滿身是泥。她總喜歡在充滿淤泥的水塘里打滾。從來不用清水洗澡。
牛恆連忙移開身子,「你個小泥牛,你別過來!」
牛小青眨巴著眼睛,清純的眼神不含一絲雜質,「哥哥,你欺負我,我告訴媽媽。」
牛恆苦笑,這個妹妹調皮得很,總喜歡騎在他背上,唱著她最喜歡的童謠:「騎牛牛,牛牛走,牛牛向前咪回頭……」
「你先把身上的泥洗乾淨。」牛恆抖了抖耳朵。
牛小青搖頭道:「不對,媽媽說,讓泥敷在身上,不怕蒼蠅叮咬。哥哥你看,蒼蠅都爬滿你的屁`股了。」
牛恆也感覺到後股的皮膚上有很多蒼蠅在爬,非常難受。
他用尾巴抽了幾下,蒼蠅們一窩蜂地飛走,又換了個地方,有幾隻還落在他的鼻孔附近。
牛恆一邊趕蒼蠅,一邊說道:「讓媽給你做一套衣服穿上,就不用怕蒼蠅了。」
「穿衣服會把我熱死的。」牛小青頓足道。
「這……」牛恆一陣尷尬。
在前世,他爺爺是獸醫,曾經教過他一些家畜的基本知識,他從小就知道水牛愛泡水的原因,那是因為皮厚、汗腺極不發達,天氣熱的時候需要浸水散熱。
要是牛也像人類一樣穿衣服,體熱散發不出去,會出問題的。
牛妖想要穿衣服,除非修煉妖氣,使身體發生蛻變,脫掉牛毛,換掉厚厚的牛皮才可以。
牛恆歇了一會,又站起來走路,跟牛小青離得遠遠的。
牛小青幽怨地說,「哥哥,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牛恆說,「你把身上的泥洗掉,我不光讓你騎,還教你好聽的歌謠。」
「真的?」牛小青雀躍起來,雙眼發亮,「哥哥你不要說話不算。」
她話未說完,一溜煙地向後院跑去。後院有清澈的水塘,她為了騎牛恆,終於肯去洗澡了。
十分鐘後,牛恆來到後院,牛小青剛好從水塘里走出來,只見她全身條紋斑斕,看上去不像一頭牛,而是一頭小老虎。
這個世界上僅存的三頭彪牛之一。
牛小青身上的虎紋跟他完全不同,黑白相間,沒有半點雜紋,非常漂亮。
小彪牛蹦蹦跳跳的走了過來,一隻腳搭上牛恆的脖子,說道:「我騎了哈。」
眼看就要往上跳。
「牛小青!」後院裡響起了母親的呵斥聲。「你怎麼把媽媽的話忘記了,誰讓你洗去身上泥土的。」
聲音越來越近了,聽得出母親很生氣。
牛小青害怕了,連道:「是哥哥讓我洗的!」
隨著腳步聲,一頭穿著黑布衣服的牛妖走了過來,正是彪牛世家的女主人——牛娃。
牛娃長髮披肩,皮膚白淨,前肢四指修長,已經完全蛻變成人類的雙手。她是六級大妖的修為,比牛大力還要強大十倍,黑牛澤至高無上的存在。
「媽。」牛恆不敢正視母親的目光,低著頭呼叫了一聲。
「哥哥他不讓我騎。」牛小青還在告嘴。牛娃皺了皺眉,「趕快去泥沼里泡著,不要讓任何牛妖看見!」
牛小青飛也似的跑了。
牛娃走到牛恆面前,臉色嚴肅,「牛恆,你知道妹妹身上的黑白虎紋,意味著什麼嗎?」
「媽……」牛恆感受到母親的威嚴,將牛頭垂得更低,解釋道:「我不知道妹妹身上有秘密。」
牛娃注視了他一會,臉色慢慢柔和下來,「孩子,我們家有些事,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一旦傳揚出去,是會惹來災禍的。」
牛恆聽得心中一悚,這個修妖世家,似乎並不太平。
牛娃展顏一笑,說道:「好啦,也別這麼緊張。聽說你在訓練場大出風頭,進了大力叔叔的特訓隊?」她伸手摸摸他的牛角,贊道:「很不錯嘛,為了慶祝,今天的晚餐會比平常豐富。」
「媽媽,黑白虎紋的事……」牛恆對妹妹身上的虎紋極為好奇。
「不急,明天中午,我帶你去拜祭祖宗,我會慢慢告訴你家族的一些事情。」牛娃說完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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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時刻,到了晚餐的時候。
牛恆看著擺了滿桌的「豐盛」晚餐,有些傻眼了。
一丈見方的寬大石桌上,堆滿了綠色鮮嫩的植物。其中有水花生、玉米苗、紅薯藤(苗)、小麥苗、大白菜,巨菌草、黑麥草、三葉草等食物。
其中,有很多都是來自人類種植的農作物,營養豐富,需要花很多妖丹才能在集市上買到。
旁邊還放了一大盆鹽水,可以將這些草料和蔬菜放在裡面蘸著吃。
這已經是非常講究的吃法了。
一般的牛妖,是吃不起這麼奢侈的食物的,只能在山上吃些野草。
牛恆看著這些綠色食物,看著母親和牛小青將草苗卷進嘴裡,吃得不亦樂乎,他卻是欲哭無淚。
這叫『豐盛』晚餐?他想吃肉啊!
他的身旁,站著一個年輕的人類女僕,手裡拿著一把玉米嫩苗,準備服侍他進餐。
「你一邊去吧,我自己來。」牛恆伸出笨拙的牛蹄,在一堆食物里挑挑揀揀,翻出一根白菜,想抓起來吃,無奈那牛蹄怎麼也分不開,想拿東根本就拿不住。
「牛恆,想幹什麼呢,直立行走都還沒練好,就想練習拿東西?」牛娃哭笑不得。
女僕笑道:「少主,你手腳不便,還是小奴來餵你吧。」她伸出白白胖胖的雙手,拿起一根白菜,放在鹽水裡蘸了蘸,送到牛恆嘴邊。
牛恆嚼著寡淡無味的白菜,心中卻嚮往著人類的生活。
在人類世界,就算再窮困,也有點油水不是嗎?
牛娃道:「孩子們,今天將就著吃一頓,明天是拜祭祖宗的日子,就有肉吃了。」
牛小青高興得跳了起來:「好哇,明天有肉吃了。」
餐後,牛娃拿出兩粒丹藥,分給牛恆和牛小青每人一粒,說道:「從今天開始,每餐只吃一粒就可以了。」
「凡品妖丹?」牛恆小心翼翼地用接過,用雙蹄捧著。那黑色的丹藥,跟自己物品庫中的妖丹一模一樣,表面散發著一種詭異的光澤,散發的氣味混合了腥甜和腐朽的味道。
「這是用人類的骨肉為藥引煉製而成的,可以強身健體,滋養妖氣,也可以當成貨幣使用,家裡開銷太大,得節省著用了。」牛娃漫不經心道。
用人肉煉成的?牛恆雙蹄一抖,妖丹掉落在地。
女僕連忙彎腰拾起,小心翼翼地擦拭乾淨,遞到牛恆嘴邊,「少主,請服食妖丹。」
「不!我不用了,給牛小青吧。」牛恆連忙拒絕。
這樣的妖丹,他用一個成就點可以兌換1000粒,想來也不是什麼貴重的丹藥,否則也不會稱為凡品妖丹了。
晚餐過後,老僕人福臨開始教牛恆兄妹讀書識字。
他是彪牛世家三代元老了,從牛恆的爺爺那一代就來到彪牛世家,在家中的地位舉足輕重。
好在原主也學過一些文字,有了一定的基礎,所以牛恆學起來並不困難。加上他穿越過來之後,靈魂完全變異,腦袋比原主好使了很多,所以學起來飛快,弄得福臨莫名驚訝。
頂天立地功測試,破了記錄。
文化學習,比以前快了不止一個檔次。
感覺他整頭牛都脫胎換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