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趕緊看向了蘇皓,拉著他的胳膊,此時無聲勝有聲。
蘇皓很能理解薛柔的心情,自己也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
只不過他和鼬鼠精一樣,沒辦法用法術幫女鬼改變容貌。
「如今唯一能讓你恢復容貌,和兒子再見一面的辦法,就是廢去你的一身鬼道修為。」
「可是如此一來,你就徹底報仇無望了,你願意嗎?」
女鬼聞言,頓時猶豫了起來。
她很希望能再和兒子見上一面,好好說說話,道個別。
可一旦沒有了這一身修為,她又怎麼才能除掉仇家,確保兒子日後安然無恙呢?
姬無命知道女鬼在猶豫什麼,插嘴道:「我說了,你的仇我會替你報的!」
鼬鼠精也在一旁附和道:「我剛才已經算過了,錢飛航請大師求了護身符,以你現在的修為是不可能近他身的,不如把復仇的事情交給我們。」
女鬼聽了鼬鼠精的話,終於不再猶豫,痛下決心。
「好,我願意廢去一身修為,請幫幫我。」
話音剛落,蘇皓便掐訣念咒,將一縷金光打在了女鬼的身上。
隨著金光湧入女鬼的身體,籠罩在她身上的黑霧徹底煙消雲散。
女鬼恢復成了原本那文靜內斂的模樣,眉眼之間都帶著幾分溫柔。
讓薛柔感到意外的是,這女鬼看起來年紀竟然比自己還要小一些,身上完全沒有半點狠戾之氣,一看就是小家碧玉型的。
到底是什麼樣的畜生,如何令人髮指的事情,才能把這樣一個單純的女孩,逼成此等厲鬼?!
「賀吉,媽媽現在就在你身邊,你叫她出來跟你見面好不好?」
薛柔摸了摸孩子的頭,孩子立馬高興的又蹦又跳了起來。
「仙女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媽媽真的在這裡嗎?」
「那她怎麼不出來跟我見面?難道是因為覺得我不乖,媽媽生氣了嗎?」
賀吉大大的眼眸之中閃爍著淚光,看得薛柔一陣心痛。
她連忙從八卦袋裡掏出了一瓶透明的液體,並將液體滴進了賀吉的眼睛。
「媽媽!真的是媽媽!」
下一秒,賀吉朝著女鬼所在的方向飛撲了過去,可惜撲了個空。
他只能看到母親,卻無法與母親擁抱。
七旬老漢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焦急地詢問道:「媛媛!是媛媛回來了嗎?」
賀媛媛聽到父親呼喚自己的名字,眼淚大顆大顆的滑落,心痛的站都站不穩了。
薛柔幫七旬老漢開了天眼,苦命的一家三口終於再次團聚。
三人累積在心中多日的苦悶與悲愁,化為了嚎啕大哭了。
「這該死的錢飛航,我一定要他付出代價。」看到這令人心痛的一幕,薛柔再也忍無可忍,把電話給錢東打了過去。
錢東這些日子正絞盡腦汁的攀關係想要跟薛家合作,成為飛雲研藥的代理商。
大晚上接到薛柔的來電,他心中可謂是一陣振奮,覺得一定是自己最近的周旋有了效果,合作的事多半能成了。
畢竟,他兒子錢飛航是遠近聞名的大善人。
而薛柔又格外重視合作夥伴的人品,不可能推脫合作。
「薛總,晚上好啊,我......」
薛柔冰冷的道:「你現在立馬把你兒子錢飛航帶來北郊城中村,二十分鐘之內我要是沒見到人,你們錢家都做好破產的準備吧。」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錢東一臉的迷茫。
他就算再蠢也能聽得出來,薛柔此時正在氣頭上。
這通電話打來擺明就是興師問罪來的!
錢東這邊正發著呆呢,錢多多就放下手機,隨口問道:「爺爺,薛柔這麼晚給你打電話,是要跟我們談合作嗎?」
錢東搖了搖頭,語氣凝重的說道:「怕是要出事了,她讓我現在就帶你爹去北郊城中村,還說要是不立刻過去,就要讓我們家破產。」
「啊?」
錢多多聽了這話,一臉茫然。
如果真是談合作的話,薛柔不至於這種態度吧?
但是轉念一想,他又笑了起來:「啊哈,爺爺,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薛柔一定是跟你開玩笑呢。」
「我之前就聽說飛雲產業園最近要擴張,正盯著周圍的地皮呢。」
「北郊城中村那個地方雖然在郊區,但是地勢平坦,又有水源,很適合建廠。」
「薛柔估計是去那邊考察了,叫你過去肯定是為了合作的事情!」
錢東想了想,年輕人的辦事風格確實和他們這些老年人不一樣,錢多多的猜測不無道理。
「要是真能合作建廠的話,那簡直再好不過了。」
「到時候我們可以直接入股新的廠區,絕對能賺得盆滿缽滿啊!」
錢東一臉貪婪的說著,毫不猶豫的就給錢飛航打去了電話,讓對方趕緊跟自己一起出發。
而此時錢飛航正在外面喝酒。
好巧不巧,跟他一起喝酒的人里就有謝遜。
謝遜的酒量是出了名的好,哪怕不少人都已經倒下了,他還是目光如炬,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錢飛航的酒量就差多了,此刻已經喝得暈暈乎乎,連來了電話都沒聽見。
還是謝遜提醒了他,他才慢悠悠的把電話給拿起來。
「誰啊?!聽不清楚,你等會......」
包廂里音樂嘈雜,錢飛航就拿著手機出去了。
沒過多久,謝遜的手機也響了起來,好巧不巧,正是薛柔發來的消息。
三分鐘後,錢飛航從外面走了進來,整個人明顯清醒了不少。
只見他春光滿面的對眾人說道:「不好意思了各位,我得先走一步,家裡有大事兒,我們下回再約。」
「正好我也要走,不然我開車送你?」
錢飛航哪裡有膽子勞動謝遜,連連擺手道:「不必了,多謝遜哥的好意,我們下次再一起喝酒。」
錢飛航說完這句,便著急忙慌的走了。
他心中暗自竊喜,認為只要這次的合作能談成,日後他在謝遜面前就不必再自稱小弟了。
殊不知,謝遜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卻是嗤笑一聲。
「跟這畜生虛情假意這麼久,我都想吐了。」
「要不是你還有點利用價值,早把你剁了餵狗。」
「不過也犯不著我下手,你終究是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