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城市的電車裡,有著一條傳說中的幽靈線····
而只有在晚上的時候,那條線路才有可能出現--·
本來正常行駛的列車,可能會經過一些不應該存在的站點,它們表面上看似正常,實際上並不正常,一旦在那樣的站點裡下車,很有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
「」..--而根據我的邪王真眼的發現,那條幽靈線就是在這裡,最早的說法也是從這條線路上傳出來的—.」
小鳥游六花得意的炫耀著,同時伸手指看自己戴著眼罩的那隻眼晴。
什麼邪王真眼,不過是金色的美瞳吧··—
夏至警了一眼她的那隻眼晴,知道她的底細,但也沒在這方面打擊她。
對付中二病少女,最好還是順著她的設定來比較好,她覺得自己的那隻眼睛是邪王真眼,蘊藏著什麼奇怪的力量,就隨她喜歡吧-—----也就是自己現在沒掌握相關技術,不然還能夠提供點技術支援。
人工魔眼嘛·——·
想必也算是魔術世界裡的一個熱門項目··
不過這番話的意思也很好翻譯,就是她要上高中了,搬過來和姐姐一起住,然後查了查自己要讀的高中,正好發現了這麼一個都市傳說的出處吧。
「喂喂,夏至,你說這個是真的嗎?」
小鳥游六花伸手想要戳戳他,但是戳了個空。
「是這三年間裡傳出來的吧?如果是的話,那就有可能是真的———」青年沒急著下結論,而是稍稍思考了一下,另外提出這樣的一個可能。
他這兩天也在有意的收集情報,不過主要都是在收集關於三年前的系守鎮隕石事件,對於這座城市的情報收集則只有最基本的部分,但也聽說過這個都市傳說。
暫時還沒有辦法證實···
當然也沒有辦法證偽·—
雖然這個世界,應該是更偏向於物質性和物理性的,魔力與神秘幾乎都在行星表面上找不到蹤跡了。然而也只是幾乎而已,不能夠太過絕對。
別的都不說,就說三年前時間被打了個結的那件事,就肯定不是什麼純粹的自然現象。
必然是有著某種未知的法則與力量在其中干擾,才導致那樣的情況。
而且,這個城市的地理位置也有些微妙好像正好是處於「邊境」上。
那是空想樹擴張覆蓋到的疆域部分,與現實尚未覆蓋到的部分的交界處,猶如生命存在競爭,歷史也有勝負-—----現實與非現實,正史與異聞,就在這交界處發生最直接的衝突。
如果因此導致某些混亂與扭曲的現象發生,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
畢竟,就連作為不該存在的存在,夏至不也是在這座城市的土地上被召喚了出來?
「好像最早的出處就是兩年前-—---」小鳥游六花頓時瞪大眼晴,一時間,她也馬上就警惕起來,伸手握緊旁邊的扶手杆,同時迅速的四下張望著「別著急,也只是有可能··.-而且這不是大白天的嗎?」」
對於小鳥游六花的一驚一乍,他表現得很淡定,畢竟這其實是一個好信號。這說明她雖然還在習慣性的維持中二病的設定,但是對於現實可能要面臨的挑戰還是有所自覺的。
這就很好—·
畢竟之前的那個問題雖然他沒有回答,但是她應該也能夠明白,很可能真的會有突發事件··
這個時候,列車的速度開始放慢,最終緩緩的停了下來。
到站了。
在下車之前,夏至回頭看了一眼,列車的後方。
在小鳥游六花上課的時候,夏至也在校園裡面晃蕩起來。
保持著靈體化的狀態,他充分發揮自身的優勢,敏捷的在校園內隨意來去,將所有的路線和交通要點都調查了一遍。
儘管這並不是聖杯戰爭,這座私立銀杏學園想必也不會如同私立穗群原學園那麼狀況惡劣,一場戰爭裡面有一半以上的犯罪嫌疑人都窩在一個小小的學校里·—·—
但是為了謹慎起見,夏至還是覺得有必要做好準備。
不是有句話,叫做替身使者總會互相吸引的嗎?同樣的道理,怪異也總是會吸引怪異的·—·—·
就眼下的情況來看,他這個不該存在的存在,搞不好就是這個世界明面上最大的怪異。
不多時。
在高處的獵獵風中,青年坐在天台上,從高處俯瞰整個校園的布局,將所有的建築分布與路線分布都盡收眼底,同時還舉著個本子時不時的在上面寫寫畫畫。
這一幕看上去頗有意境,簡直就像是個青年畫家正在寫生,要捕捉這美麗的校園風景。
只可惜,想像總是美好的,現實總是殘酷的,要是知道他真的在做些什麼,肯定就沒有人覺得這一幕很有意境了。
「這條路線可以作為緊急撤退的候選·
?
「那邊的操場上可以考慮埋點C4,也許關鍵時刻會有點效果—.」
「實驗大樓的位置也相當不錯,如果在這個角度定向爆破的話·.」
夏至在腦海里,模擬著如果要以這個校園作為戰場的話,應該怎麼樣布置才能夠讓自己更有主場優勢。
他現在並不是本體,雖然情報和能力都一樣,然而卻缺乏那份龐大的魔力,不可能無中生有。除非捨得放棄未來的期望,直接抽乾空想樹這三年來從地脈中吸取的魔力儲備。
不然的話,並不想動用掉那張底牌的他,就要在其他方面多費點心思。
所以對於這件事情,他做得也很自然,甚至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只能夠說,大聖杯的惡意無法污染他,確實是有原因的。
如果惡行的數值真的能夠量化,又應該是以什麼樣的標準去計算呢?傷害到一個人,還是殺掉了一個人?別說是前者了,就連後者他都記不清了。
包括但不限於用刀子、子彈、意外、股票、醫療——-——-等等等等,各種各樣的方式。
不是因為善良而去做,也不是因為邪惡而去做,而是單純的想要這麼做。在那讓一切都無意義化的絕望循環里,他的行為早就超出善惡觀念之上,不受良心的責備。
「如果要布置陣地的話—————-算了,不太合適。」
憑藉高級的「陣地建設」賦予的經驗和目光,夏至也是很容易的就判斷出,要怎麼樣才能夠將整座學校改造成為自己的工房,化為自己的陣地。
只是最終,他又搖搖頭,主動否定了這麼一個方案。
這世界不光是沒有多少的魔力與神秘··
更是連魔術基盤都不存在·—
強行在這樣的環境下,搞一個魔術陣地出來,並不會有多大的助力,只會拖累自己,除非—
「或者自己可以現造一個基盤?」
捏著下巴,夏至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美狄亞對這方面發表過看法,她說基盤是可以很快造出來的,甚至只要隨便成立一個基盤,就可以使用一些奇奇怪怪的魔術·.·
只是這個基盤會很不穩定,可能會隨著任何要素一一水,空氣,日期等等東西的改變而瓦解。
跟真正的魔術基盤,也就是刻在世界上的那個系統沒有什麼可比性,因為那是採用學問或宗教的形式,將為大眾所熟知的理論、知識、理念刻下,
而形成的基盤。
「喂!你幹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天台的門突然被打開。
一個男生氣喘吁吁的沖了上來,急迫的向著天台邊坐著的身影大喊起來:「別坐在哪裡—·—-很、很危險的————·」
看得出來他是很焦急的樣子,估計是一路衝上來,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富勇太,是吧———」
夏至回頭看了一眼,微微歪了歪頭,認出了這個高中部1年4組的男班長,因為六花同學就是被分到那個班的,所以他也順帶了解同伴的一些同學。
「你居然能看見我?」
「我當然能夠看見你,你在說什麼啊------對了,快從那上面下來吧,那裡太危險了。」富勇太扶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了好幾口粗氣,沒有貿然的上前,只是裝作正常的想要與對方溝通。他剛剛搬資料從下面經過,就發現不太對勁了。
於是他讓死黨回去通知老師,同時自己也馬不停蹄的一路跑上來,想要嘗試穩住對方。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的話一夏至忍不住的笑了笑,突然就想試一試剛剛的某個想法了。
「喂!等、等等!我是來勸你的,你想幹什麼!」富勇太瞳孔猛地收縮,預感到大事不妙,然後就在下一秒鐘,他看見天台邊坐著的那個人對著自己揮了揮手,直接向後一仰身子···
就這樣栽了下去!!
我是讓你下來!不是讓你下去啊!!
富勇太一瞬間感覺大腦都空白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自發性的沖了出去。
來到邊緣處,他無比恐懼的死死抓住護欄,伸出腦袋向下方看去。
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