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菲莉雅：偶遇高段位選手，拼盡全力無法戰勝
「我回來了———」
玄關的門被悄然推開。
銀色的長髮在外面的陽光下閃耀，如同冬日初降的雪花，菲莉雅小姐一邊走進來，一邊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
而在後面。
戴著黑色的眼罩遮住右眼，露出單邊眼睛的白皙少女，也一臉平靜的走進來，沒有說些什麼。
就很奇妙的一個狀態—····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然後就是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來··
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副看似再平常不過的場景，卻似乎訴說了非常多的信息，
讓人一眼就能夠腦補出這兩位女神大人之間發生了什麼。
夏至感覺有些好笑。
畢竟這也確實並不難猜。
根據之前的經驗來看，不外乎就是菲莉雅小姐又吃了。
不過也沒辦法。
對於菲莉雅小姐而言，這個逆天的匹配機制，確實很狗屎就是了。
「歡迎回來——.」」
這個時候，夏至也是一臉陽光爽朗的迎上去，同時他向著櫻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色，「真是辛苦了。」
紫發少女接到他的眼神示意，心領神會，很是嫻熟的就從沙發上起身準備去泡茶了。
事實上也並不需要提醒，因為她本來就是要這麼做的。
「啊，歡迎回來———」」
凜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驚喜與關切，她此刻也是反應過來，張了張口：「那個，應該還算順利？沒出什麼事吧？」
她看了看兩人，大概也能夠看得出來，這一行估計是沒遇到任何阻礙的。
哪怕是看上去吃的菲莉雅小姐，也肯定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嗯嗯，肯定不是。
「當然很順利了—」」
「愛因茲貝倫的城堡一一冬之城，其實就是一座失去了魔術師的工房，說到底也就那樣·—」
菲莉雅小姐有氣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宛如一位失去夢想的乘客，眼神空洞而迷茫。她聽到問話之後才回過神來擺了擺手，撇著嘴說道：
「那裡的人造人和那個中樞，也都挺一根筋的，實在也聊不起來——.」
「這樣啊-————」夏至笑了笑，「那菲莉雅小姐你有什麼特別的發現嗎？」
「」.—·沒有。」
菲莉雅小姐哼哼兩聲，然後果斷搖頭。
雖然嘴上說著沒有特別的發現，但她非要跟過去其實也是有著自己的想法的。除了不太服氣歐提，想要找機會找回場子之外，她更是想要看看那邊的人偶。
畢竟，她所依託的這具軀殼，乃是愛因茲貝倫的人造人。
儘管身處平行世界，誰又能斷言，這個世界是否亦存在著同樣的載體？
因此她就琢磨著要確認一下，如果有的話，就要想辦法隱瞞這個事實。
要是愛因茲貝倫那邊的人造人中有和她現在完全一樣的型號，自然就會是一個很明顯的破綻。
正如目前立的人設，都還是「不願透露來歷的菲莉雅小姐」那樣」·
她還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主要是一開始的時候選擇了隱瞞，雖說是帶著幾分的好奇與謹慎。因為她感覺當時狀況不明，打算先靜觀其變，搞清楚情況再說。
這樣的決定其實是沒問題的。
但是命運太過奇妙了，後面又緊接著召喚出了另一位女神大人，名頭比她更大，其名赫赫，威壓更甚，這就讓局勢平添了幾分尷尬與微妙。
即使那時候，她就緊跟著表露自身的身份，也多多少少難免會有種被歐提壓一頭的感覺。
驕傲的金星惡魔，當然很難接受這一點。
所以就一直隱瞞到了現在。
在這段時間裡，她之所以會嘗試與歐提過手，除了那份難以抑制的好奇與不服輸的倔強，也有著想要通過實際表現來說話的小心思。
畢竟就算是切磋性質也好.··
要是能夠在較量之中，勝過——---啊不，是表現出與北歐主神相近的力量，這就不等於成功挽尊了麼？
屆時，她再恰當的表露自身的真實身份伊什塔爾大人！
閃亮登場！
如此一來，自然就是很完美的結果了。
只可惜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過程是曲折的，結果是不可能的。
歐提努斯非常冷淡，就如同冬日裡最冷冽的風，在面對除了夏至之外的任何人，都保持著一種不可觸及的淡漠。
似乎都是漠不關心的樣子，不經意間就會表現出高高在上的態度。
哪怕是對於內在是金星惡魔的菲莉雅小姐，也是如此。
她不在乎菲莉雅是什麼人，也不在乎她有什麼特別的，完完全全的不怎麼在意。
這種無視就已經很讓人難以接受了。
但更讓人難以接受的一一是約戰對決的結果。
那位獨眼白督的少女，儘管外表冷漠，卻至少對同陣營成員的合理請求，她會給予應有的考慮。
所以她答應了對決的請求。
然後便是風暴驟起，以摧枯拉朽之勢橫掃，乾脆利落的取得勝利！
那一刻，所有的幻想與期待都化作了泡影，什麼勢均力敵的較量，什麼僵持不下的膠著，實際上卻連一個加時賽的機會都不曾給予—
這樣的結果讓菲莉雅小姐心中五味雜陳，滿是屈。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覺得再表露自身的真實身份，似乎只會適得其反。
坦白說，對於她的心理，夏至也能夠大體把握，雖然感覺有些好笑，但是表面上還是維持著一本正經的樣子。
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想也是，愛因茲貝倫的城堡據說是第三魔法使的弟子們所建造的魔術工房，自公元元年起存續至今。」
「據說是因為第三魔法的喪失，所以魔法使的弟子們計劃以替代方案，重現第三魔法。」
「只可惜到了最後，還是屈服於現實與自身的才能界限，接受了失敗的結果。」
其實也不能算是失敗，因為製作出了愛因茲貝倫的冬之聖女一一羽斯緹薩，
證明了第三魔法存在的個體。
然而，這是偶然間誕生的結果。
和魔法使的弟子們的技術與努力毫無關係。
這便已經是很殘忍的否定了，更別說羽斯緹薩重現的第三魔法局限性很大，
是「僅限一次，僅限一代的魔法」。
這其中的差距，不亞於寶石翁與寶石劍的對比。
最終。
魔法使的弟子們放棄了，有的選擇離開了，有的選擇自我了斷，而他們建造的工房也失去了使用者，只留下了被遺棄的人偶。
然而在創造者們放棄並死絕之後，人偶出於自身作為機械的純粹性，將創造自己的魔術師們的理念繼承，將工房繼續運作了下去。
不斷鑽研技術，只為實現主人們的夢想。
這就是愛因茲貝倫家族的本質。
比起其他的魔術師家族，這個家族完全就是由人偶組成，在自動運營著創造者留下的工房的勢力。
「對啊，所以我才說他們都一根筋的嘛，腦袋裡只剩下那個理念了———」
菲莉雅小姐蜷縮在沙發上，一點兒也不淑女的碎碎念起來。
「其實也不是沒有好處，這樣的人總是很好糊弄的，畢竟只要順著這群人偶來，讓他們相信和我們合作有助於實現他們的理念·」
夏至輕咳一聲，伸手舉起拳頭放在嘴邊，一本正經的說道。
「是這樣沒錯啦，畢竟「電腦世界裡的靈魂物質化」，他們好像確實抗拒不菲莉雅小姐撇著嘴說道。
什麼抗拒不了，那是因為現在的愛因茲貝倫家族其實就是灰風在接管，
只是還在偽裝著而已。
夏至一邊聽著，一邊保持著微笑。
然後，他注意到菲莉雅整個人好像都不自在的樣子。
轉眸看去，他就看到那個獨眼白皙的少女在她的對面沙發上安靜的坐著，從剛才到現在都一言不發的。
所以·—
他眨了眨眼睛，轉念一想，然後給歐提努斯也打了個眼色。
接收到他眼神之中發送過來的信息，一直安安靜靜的獨眼少女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毛，然後看了一眼對面。
她站起身來，仍是一言不發的，轉身便上樓去了。
遠坂小姐正有些奇怪，緊接著也看到了青年伸手指了指菲莉雅小姐，並且向自己眼神示意。
因為夏至的表現實在是太過自然，以至於完全沒讓人覺得有什麼不對。
凜也是下意識的就點點頭，轉身走向廚房那邊的方向。
還拋下了一句話一一「我去看看櫻要不要幫忙——
緊接著，幾乎要走到廚房門口，黑髮雙馬尾少女才猛地反應過來！
等等！
自己這是幹什麼？！
自己為什麼要給他們留出空間？！
那傢伙·—
那傢伙為什麼這麼熟練啊！
他是準備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勾搭菲莉雅嗎？！可惡，我就知道他肯定是個白毛控！
反應過來的凜又氣又急，偏偏又因為自身的傲嬌性子，沒辦法表現出來，只能夠豎起耳朵，放慢腳步，努力去捕捉身後客廳的動靜。
另外一邊一「喂！你幹什麼？！別這麼自然的就坐過來啊！」
菲莉雅小姐有些警惕的縮了縮，往沙發的一頭挪了挪位置。
因為某人很是自然的直接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哦，抱歉，主要是習慣了—————·
夏至的表面上不動聲色，一臉爽朗的開口解釋了一句，也恰到好處的往回退了一點距離。
「習慣了——？！」
菲莉雅小姐先是愣了愣，緊接著，似乎一下子想岔了什麼。
那精緻工整如同人偶的美麗臉龐上，也頓時流露出了更加警惕的表情。
聽聽！聽聽！這種行為都已經習慣了啊！
「先不說這個，菲莉雅———」
夏至若無其事的擺擺手，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們來聊聊別的，關於你一直想要和歐提——·..
「啊啊，我知道我知道——.—」
說到這個關乎尊嚴的話題，果然一下子就轉移了女神大人的注意力。
她有些鬱悶的連連擺手，也打斷了夏至的話語「我其實也知道的啦，只是-—----明明是在靈基狀態下，不再是神明本體，怎麼差別這麼大呢—.」
她這麼嘀咕起來，看上去還是很不服輸，也很不信邪的樣子。
如果是本體的話，差距巨大還可以理解。
但是，都是將存在規模壓縮到極限，以神靈從者的狀態現界，互相之間的差距也應該縮小了很多吧。
她再菜，也不能被無傷速通吧···
然而眼下的情況，那叫什麼事兒？
被召喚到平行世界偶遇北歐主神，大神之姿強如怪物，拼盡全力無法戰勝——..—？
「神明之間亦有差距，橫向對比的話，她就是對應蘇美爾神話里你的父神阿努的那種級別——·.—」
青年攤了攤手，「所以這比不過不是很正常的麼？其實沒必要這麼糾結的，
不是嗎？」
「就算是這麼說一一！等等！」
菲莉雅小姐咬著嘴唇，明顯沒辦法這麼容易看透。
只是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像是察覺到了什麼驚人的事實，驚愣地瞪圓了美眸，抬起頭來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人。
「你說什麼？你認識我？」
「—·什麼？」
對面的魔術師眨了眨眼睛，似乎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因為演技太好，他像是有些茫然地看著菲莉雅小姐，顯然對這個問題感到意外和困惑。
「你剛剛說！你剛剛說一一我的父神！」菲莉雅小姐的聲音越發激動，她緊緊盯著青年，「你是這麼說的吧！」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表現，會被懷疑同樣是女神···
但是至少自己的真實身份，是沒有暴露出來的-——
哪怕是在與歐提努斯的對決之中，也沒用出自己的標誌性底牌一一本來是想用的，但是如果計劃不能順利執行，那麼暴露出來毫無意義。
那位北歐主神也的確太強了。
強到只要對決開始，自己就已經落敗了，
在屢戰屢敗的敗局之中，菲莉雅也只能夠努力思索，考慮優化下一次的戰術，而非倉促間亮出底牌，做那無謂之舉。
然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
難道說·—·
那個總是冷冷淡淡，高高在上的歐提，其實還是看透了自己的真實，並且將這些信息告訴了他？
想到這一點，菲莉雅小姐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羞憤。
「啊，我是說——.-是可以對比蘇美爾神話里的父神阿努，你應該是聽錯了夏至啊哈哈的乾笑著，恰到好處的表現出幾分不淡定。
「胡說！你剛剛明明就是說我的父神一一銀白長發的女神大人氣惱不已，憤憤的咬住下唇。
「啊，對了，我好像忘記關工房裡的魔力爐了————」
青年顧左右而言他，站起身來，似乎是準備找藉口溜號。
「喂！你先說清楚究竟是菲莉雅眼疾手快，一把伸出纖細的玉手抓住魔術師的袖子。
她的動作迅速而有力，仿佛要阻止一切可能的逃避。
下一刻。
她的話語戛然而止，被突如其來的震驚所取代。
那雙鮮紅瞳眸里，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手中抓住的衣服一角，通過那直接的接觸，她很是突兀的察覺到了那隱藏的「神秘」。
「等等？這是—————·我的神氣？」她喃喃自語，開始質疑起自己的感知。
她的神氣，那屬於她的力量與存在感的象徵，此刻竟與對方的衣物緊緊相連。
「不、不對一一」
「為什麼還會有埃列什基伽勒的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