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不敵天，天地已經是一個囚牢......」
離開截天教道人的茅草屋，沐易回去住所，捉摸著這次交談獲取的信息。
人力不敵天。
如果是這個時代的人，對於這句話肯定提不出太多的質疑。
但很不巧。
沐易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作為一個穿越者，他很清楚一群普通人依靠群體的協同合作，用自己的智慧爆發出來的力量有多大。
前世的科學發展，起源於十六世紀的文藝復興。
不過500年的時間，人類就在科學發展觀的指引之下，掀起多次工業革命。
把人類的步伐推向太空，讓科技的觸角延伸到物質的深處，觸摸到生命深層次的基因。
至於理論的探究範圍，這更是宇宙熱寂毀滅，直達引力時空的深處。
而這只是不到500年的科學成果。
500年。
不過是仙神一次閉關的時間。
如果能給人類按照科學發展五千年，五萬年，打造一個科幻天庭，跟仙神正面對抗完全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人力真的不敵天，那麼這個世界除了靈氣法則的限制，必然還存在其他的限制。
這個限制在根源層面，鎖死了人道文明的發展，從而讓天道法則可以隨意鎮壓人道文明。
這就像三體的智子鎖死人類的科技。
只要有智子存在，哪怕人類知曉三體人正在入侵，400年就會降臨地球，人類也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
沐易思考一會兒，大致想到了這個限制是指向哪裡。
不出意外。
這是限制工業化的發展。
沒有工業化，群體的協同合作就無法得到有效發揮，億萬普通人的智慧就不能有效聯結到一起，這樣文明自然就被鎖死了。
「但要怎麼限制工業化的發展呢？」
沐易敲了敲手指想了一會兒，找來一個燒水的鐵壺，過去瓦崗寨的武器打造工坊把水壺封死，只留下一個出氣孔。
做完這一些，沐易回去自己的住所，往進水孔注入一些水，再找來一個木塞把出氣孔塞住。
「嗯，這個木塞的穩固程度，足夠把水壺內的壓力提升到前世蒸汽機汽缸的壓力......」
沐易拔了拔木塞，試了一下用力，根據出氣孔的截面積，計算出把木塞頂開要多大的壓力。
確定這個壓力足夠作為蒸汽機的汽缸驅動力，這就燒火，把水壺放到火爐上面開燒。
咕嚕嚕。
沒一會兒，沐易就聽到水壺裡面的水燒開了。
大量的水分變成蒸汽擴散，水壺裡的壓力也在快速提升......
咔嚓！
沒等木塞被蒸汽壓力頂出來。
突然，沐易感應到一股奇異的波動，正在沸騰的水壺轟地一下炸開，變成一團熾熱的蒸汽和漫天的碎片四處飛散。
「突然晴天霹靂，不對，這是天地限制，是天譴......」
沐易接住兩塊迎面飛來的水壺碎片，神情凝重地抬頭看向天空。
這股波動，跟他和許塵伶在三年前一起研究天地人三道時，觸發的波動一樣。
「這傢伙在幹嘛，怎麼又觸發了天地禁制？！」
而同一時間，正喝著醬香美酒的中年道人也是臉色一變，第一時間衝出房屋，運轉真氣看向沐易的住所方向。
等看到滿地的水壺碎片和還沒消散的白色蒸汽，道人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了什麼。
「這不是百家時期，風氣開放，無數大佬一起探尋天地出路，最終由墨家還是哪個家研究出來的蒸汽動力？
不過典籍記載，這東西無法深入研究且跟天道不合，對修行沒有太大的幫助，反而還會影響天道大勢，最後被天地限制了......
這傢伙怎麼突然搞起這個了？還好沒搞太大，不然這可真的要命.......」
等了一會兒，等天空的波動漸漸消散，道人凝重的表情放鬆下來。
「希望這傢伙能安分一點。」
「不然這突然來一陣天譴波動，精神都要被嚇錯亂了。」
道人說著搖頭晃腦幾下，給自己灌了一口美酒，轉身回去自己的茅草屋。
至於提醒？
在看到沐易三人來到瓦崗寨，認出三個都是天禁之人，他就沒想過提醒。
因為這種人提醒根本沒用，反而還會推動他們做某些事，萬一真惹到什麼事情，這背後的因果他可承受不住。
「散了？」
沐易看著天空，感受那一股奇妙的波動已經散去，低頭看向手裡接住的水壺碎片。
【正在解析......解析完成】
【獲得當前境界的真理解析，請選擇其中一項】
【1、靈氣法則解析+23.4％；2、物質規則解析+2.1％；3、壓力容器碎片的解析：100％】
「一個普通的燒水壺，蘊含這麼龐大的靈氣真理......」沐易看著解析的信息，眼底閃過一絲明悟。
毫無疑問。
他猜對了。
這個世界確實限制了工業化的發展。
至於限制的手段也很簡單，那就是限制最基礎的能源利用手段。
只要沒有充足，方便，穩定且持續的能源供應，工業化發展自然就是虛妄。
「靈氣法則的限制，這是限制一切非現有的土著功法，只要使用其他功法或者天地奧秘吸收靈氣，這就會觸碰禁忌。」
「這個工業化限制，就是限制到達一定壓強的非生命人造物體，只要到達這個壓強就屬于禁忌，這樣就限制了一切能源的利用。」
沐易心裡分析一下。
在前世，關於工業科技的發展有一句很有名的梗，那就是人類發展百年的科技，本質都是在研究怎麼燒開水跟扔石頭。
而不管是燒開水，還是扔石頭的設備，這都有一個很高的工作壓強，限制物體壓強的上限，這就等於限制一切科技的發展。
大威力的槍炮，發動機，汽輪機，火箭發動機等等，全都沒有實現的基礎。
雖然除了燒開水跟扔石頭，這個世界還存在靈氣，可以發展靈氣科技，比如靈氣傀儡，靈氣機械，陣法晶片等等。
但在靈氣法則限制的情況，這一切照樣還是虛妄。
可以說，整個天地眾生的出路，人道文明的發展，全部都在根源層面被鎖死了。
「還真是狠啊，天地已經是一個囚牢，就是這麼一個意思嗎？」
沐易深深呼出一口氣，大概明白這天地囚牢到底是什麼意思。
「少主，觀音齋送來一份拜帖，想三日後在徐州跟你見個面。」
這時，三年過去，長得越發可人的許塵伶拿著一份拜帖從外面進來。
但剛進來院子裡，看到因為水壺爆炸遍地狼藉的院子，她的神情就不由地一怔。
「少主，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