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生逢亂世，當平定天下
賈詡心中苦澀，掃了周圍一眼，不知道如何是好。
「先生是不是想說自己是段公的外孫？」秦壽忽然輕笑道。
賈詡面色大變，雙目中閃爍著驚恐之色。
賈詡早年以孝廉入洛陽為郎官，後來因病辭官，向西返回家鄉到達汧地，路上遇見叛亂的氐人，和同行的數十人一起被氐人抓獲。賈詡說：「我是段公（段熲）的外孫。」
當時太尉段熲，威震西土，所以賈詡便假稱是段熲的外孫來嚇唬氐人，叛氐果然不敢害他，當即就放他離開了，而其他人都被殺了。
雖然此事是憑藉自己的機警而化解的，但畢竟是見不得光的，賈詡並未告訴任何人，沒想到，眼前的年輕人居然知道。
「校尉大人，請。」
賈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恢復了清明，讓出一條道路來，將秦壽請了進去。
「先生，請。」
秦壽這個時候，卻顯得很有禮貌，看的賈詡心裏面暗自惱怒，這前後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對方用這種方式來找自己，必定是有所求。
賈詡只希望，自己能夠平安渡過此劫。
兩人來到正廳，跪坐在軟席之上。
「校尉大人從洛陽而來，不知道是讓下官做什麼？」賈詡正容道。
他這是直來直去，不想在這件事情上浪費時間，現在一切主動權都是掌握在對方手上，自己沒有任何辦法反抗，既然如此，還不如老實一些。
「驍騎營初建，尚缺一位主簿。」秦壽也不客氣，說道：「我曾聽孟德說過，先生有智謀，想來請先生入營，驍騎營肯定能發展壯大的。」
賈詡聽了之後，頓時呼吸都變的急促起來，一雙眸子之中，凶光閃爍，眼前的這個傢伙又來這一招，且不說自己和曹操不熟悉，就算真的是好友，你秦壽還能殺了我不成？
但看著秦壽雙目中閃爍的殺機，頓時明白，自己若是不答應，還真的有可能被他殺了。
「校尉大人，下官在這平津關內很自在，不想前往洛陽，還請大人明察。」賈詡趕緊說道。
他已經察覺到，不久之後，洛陽將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而且他正在謀求前往河東或者是關中之地，那裡稍微安全一些。
「不，先生想去洛陽，洛陽繁華，遠超平津關。」秦壽麵帶微笑，望著賈詡，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
「校尉大人，洛陽城內士子眾多，校尉為何要找詡呢？」賈詡心中苦笑。
「天下士子眾多，但賈文和卻只有一個。」秦壽臉上收了微笑，正容道：「還請先生出山相助。」
「秦校尉，強扭的瓜不甜啊！」賈詡感受到秦壽的誠意，但還是搖頭說道。
「甜不甜無所謂，只要能解渴就行。」秦壽笑呵呵的搖搖頭。
要他有足夠的時間和地盤，也會來個三顧茅廬，可惜的是，他什麼沒有，甚至驍騎營一千騎兵還不是自己的。
賈詡聽了鬍鬚顫抖，眼前之人就是一個無賴。
「先生是擔心在洛陽的安全嗎？這點先生請放心，某家武藝尚在呂布之上，身邊尚且有一千精銳騎兵，足以保護先生的安全。」秦壽又加碼，說道：「先生之才，恐怕只有秦某知道，普天之下，也只有秦某才能任由先生施展自己的才華。」
賈詡臉上露出驚訝之色，沒想到秦壽在這個時候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千騎兵，衝鋒陷陣自然是不行，但在撤退的時候，保護幾個人還是可以的。先生的認為呢？」秦壽仍然是一臉的笑容，然而這個笑容卻是讓極度驚駭。
「校尉大人，下官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賈詡臉上的驚駭之色一閃而逝，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面色又恢復了平靜。
「先生乃是睿智之人，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裡面的情況呢！當曹孟德離開的洛陽的瞬間，就表示關東那些黨人士族開始聯合，聯軍即將到來。」
「以前他們或許缺少一個藉口，而作為最後一個離開洛陽的曹操，就會帶著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號召關東聯軍一起征討董卓。」
「先生是世上難得一見的智者，我就不相信，先生判斷不到現在的形勢。」
秦壽看著賈詡，等待著他的神情變化。
賈詡此刻面色平靜，實際上，心裏面卻是如同翻江倒海一樣，眼下的情況，他也曾推斷出來，但沒想到秦壽這個年輕人居然將天下局勢看的如此透徹，這讓他感到十分驚訝。
「校尉大人，丞相兵強馬壯，一定會贏的。」賈詡搖頭說道。
「這話說出來，恐怕連你自己都不相信吧！」秦壽搖頭說道：「自打丞相夜宿皇宮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輸了，不，自打他廢立天子的那一刻起，他就輸了。」
「廢立，世家可以為之，黨人可以為之，唯獨丞相不能。」
秦壽的分析徹底震驚了賈詡。
一時間大廳內，一片寂靜。賈詡不時的看著秦壽，只見秦壽根本就不碰面前的茶水，右手只是輕輕按在刀柄之上。
「敢問將軍之志。」賈詡面色陰晴不定。
他知道秦壽跟自己說了這麼多，交淺言深，除掉向自己表示對方的見識之外，更多的還是在威逼自己，這些話除非心腹，否則的話，任何人聽了都得死。
對方是在逼迫自己表態，不從則死。
「生逢亂世，當執此含光，平定天下。」
秦壽雙目中迸射出光芒，將含光拍在几案之上，望著賈詡大聲說道。
賈詡看著眼前的漢室寶刀，面色陰晴不定。
最後讓他還是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朝秦壽拜道：「主公有吞吐天地之志，詡為主上奔走效力。」
「哈哈，某就知道，文和會因為某家之志所感動，某得文和，如同高祖得留侯，文王得姜尚。」秦壽見狀哈哈大笑，神情十分得意。
賈詡聽了嘴角一陣抽動，目光朝几案上的含光寶刀，更是不說話了。
如此聰明的人物，難道心裏面沒點數嗎？
若不是此刀，我又怎麼可能臣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