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稷下學宮
洛陽，秦壽正在招待黃承彥和司馬徽，蔡邕、賈詡、司馬懿、楊修等人作陪，只是兩人的臉色並不好看。
想來也是，無論是誰，用這種方式將自己搶過來，心裏面都不高興，若非蔡邕、賈詡在一邊說話，恐怕整個大殿之上，寂靜無聲，大家只能欣賞鼓舞了，眾人面子上將會十分難看。
這個時候，上首的朱壽忽然拍了拍雙手，就見一群宮女走了進來，諸女手上都拖著一個托盤。
「兩位先生，這是我岳丈會合終南書院的博士們校正的尚書，兩位都是大家，不如替孤看看，可有什麼需要修改的。」
秦壽端起手中的酒杯，笑吟吟的說道。
黃承彥和司馬徽聽了頓時臉色一正，等看到托盤上的書籍時，臉色頓時大變。
紙張早就出現，十分昂貴不說，而且紙張之中雜質很多，但眼前的紙張似乎不一樣，潔白如雪，極為輕便。
更讓他們感到驚訝的是，兩萬五千多字的尚書，居然被收藏為薄薄一本書之中，當他們打開書籍的時候，發現裡面的字跡烏黑、方正、光潔、等大，秀潤華美，正雅圓融，讓人看了十分舒服。
「這字？」黃承彥一陣驚呼。
「此字乃是丞相，可以稱之為台閣體，日後將成天下學子通用書法。」蔡邕摸著鬍鬚，略顯得意的說道。
秦壽南征北戰，橫掃天下，他不羨慕，但對方能寫出這樣的字體來，讓蔡邕十分欣慰，自己的女婿並不完全是一個武夫。
「這兩本書中字體？字跡！」
司馬徽忽然發現了什麼，雙目中露出驚恐之色。
「此乃丞相發明的活字印刷術，一本尚書百人開工，不過盞茶之間，成本更低。」蔡邕笑呵呵的解釋道。
「不可能。」
黃承彥失聲驚呼起來。
司馬徽面色蒼白，一屁股坐了下來，神情慌亂。
或許蔡邕的言論有些誇張，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這本尚書來的十分輕鬆，尚書如此，其他的書籍，也是如此。
想天下的世家大族，他們手中最重要的武器是什麼？不是錢糧，而是文明。有了這些東西，他們才能出入朝堂之上，掌握天下大權。
但若是書籍能暢行天下，天下之大，任何人都能徒手可得的時候，世家大族還能繼續掌握朝廷大權嗎？
司馬徽望著上首的秦壽，臉上露出駭然之色。
眼前的這個男人是準備挖了世家大族的根基，更或者說，現在中原的世家大族還能得到好處，那些沒有成為驍騎軍臣子的世家大族，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被中原的望族乃至寒門所取代。
甚至數百年後，天下將不會有世家，因為天下的讀書人越來越多，那些讀書人也會想著進入朝堂之上，掌握政權。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這一本薄薄的書籍，改變了竹簡、帛書等等缺點，將文明篆刻在紙張之上，成本低廉的書籍，不久之後，將會在天下流行，讓天下人更容易得到書籍。
「丞相，這裡面的斷句，還有，這是什麼文字？」
黃承彥翻來尚書，發現裡面不僅僅有斷句，還有一些自己不認識的符號，隱隱有些不妙，趕緊詢問道。
「哈哈，這些符號是用來斷句用的，分為逗號、句號、問號等等，旁邊的字母，實際上是有用來教授識字用的，只要學會了這些字母，就可以輕鬆識字了。」
秦壽哈哈大笑。
紙張、印刷術、符號、音標可以幫助自己輕鬆撼動世家大族的根基，若是能弄個簡體字，那就更厲害了。
「孤還要確定每個字的正確口音，形成官話，讓世人都能聽懂的話，削弱地方方言的地位，水鏡先生，你認為孤能辦成嗎？」
秦壽詢問道。
司馬徽聽了面色蒼白，雙目無神，用驚駭的眼神看著秦壽。
這還是人嗎？被對方一番操作，大漢的世家大族還有活路嗎？
「此非十年、百年的時間才行。」
司馬徽苦笑道。
「事情總得有人去做吧！」秦壽淡淡的說道。
「這樣會得罪很多人。」黃承彥也反應過來，目光從書籍中轉了過來，望著秦壽說道。
「孤相信，會有許多世家大族幫助孤的。」
秦壽聽了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來，只是雙目中閃爍的寒光，說明著對方此刻心裏面所蘊藏的殺機。
兩人看了一眼，頓時露出驚駭之色，眼前的丞相可不簡單，恐怕那些不想支持此事的世家大族要倒霉了。
「兩位都是飽學鴻儒，在士林之中威望甚高，難道不想參與此事中來嗎？千百年後，所有讀書人都會記住兩位的名聲。」
「孤用這種方法，請兩位來到洛陽，想來兩位也不會為孤出謀劃策，但孤認為這樣的事情，兩位應該參與其中，畢竟可以流芳千古，為世人所敬仰，還能為天下的讀書人打開一扇門窗。」
秦壽笑呵呵的望著兩人。
這兩人是不會幫助自己的，自己也沒有強求過，只是能將兩人留在這裡就行了，編撰、校正歷代先賢的文稿只是順帶為之。
「如今天下戰亂頻繁，也不知道有多少鴻篇巨著都焚燒於戰火之中，秦始皇焚書坑儒，也不知道毀壞了多少儒家經典，到現在還有古今之爭論，我等這些老不死的，面對這種情況，難道不能做出點改變嗎？」
蔡邕嘆息道。
黃承彥和司馬徽相互望了一眼，臉上頓時露出複雜的神色。
秦壽和蔡邕兩人的言語，實際上，都已經說到自己心裏面了，但想到為秦壽效力，兩人總感覺到有些彆扭。
「昔日齊國有稷下學宮，聚集了天下文人，孤準備重建稷下學宮，專收天下大儒，凡是稷下學宮之人，日後皆為天子師，專門補全天下文脈，位列一品。兩位以為如何？」
秦壽忽然說道。
兩人聽了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組建稷下學宮、為天子師、位列一品、為天下大儒，無論哪一樣，都會吸引天下大儒。試問如此榮耀，哪位讀書人能夠抵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