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定看著那神像。
與神像對視的剎那,我脊背瞬間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那神像臉上雖然掛著副慈祥的笑容,卻莫名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我眯了眯眼,嗓音冰冷。
「這神像里附著了不乾淨的東西.」
通常神像在製成時,不過是一個能夠容納靈體或者靈氣的殼子。
若是要用來祭拜,那便需要有一定道行的先生,進行裝髒、開光等工作和儀式。
否則隨意祭拜沒有進行過處理的神像,極有可能招到不乾淨的東西住到神像里,享受神祇的供奉。
類似奉養小鬼,沒能得道的東西大多不是良善之輩。
為了得到持續的供奉,他們也會給人幫忙,讓信眾誤以為很靈。
但大多數情況下,若是不滿足他們的要求,大概率會受到嚴重的「懲罰」,更有甚者家破人亡。
我語氣變得越發低沉起來。
「平日祠堂都不允許人進來,大家以為這裡面只供奉了塢頭村的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
柳墨白語氣低沉,隨即手一揮,供桌動了。
木質桌腿划過地面,發出刺耳的「咔吱」聲,但是上面密密麻麻的木牌卻穩穩停在桌上。
神像也是如此。
沒有了神像的遮擋,原本被神像遮蓋住的那片牆面,出現了一扇「小門」。
那小門和牆壁同色,門的邊緣是一條不到一毫米的縫隙。
在這樣昏暗的環境中,若不是仔細觀察,很難發現牆壁上的異常。
如果不是喬雨薇告訴我,神像後面是實驗室的入口,我壓根不會聯想到這是一個「門」。
餘光瞥見柳墨白上前查看神像。
我也跟著走到了神像旁邊。
祠堂年代久遠,村子裡的人對這祠堂里供奉的東西也極其虔誠,哪怕村里再窮,也不會斷了這裡的香火和貢品。
這神像里的東西,怕是早就成氣候了
回想起當年六穆邪神的事情,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氣,試探道:「怎麼樣?」
柳墨白眉心緊擰,紅眸落在神像腰間的那塊令牌上,眼神裡帶著濃烈的疑惑。
「怎麼會是她?」
「她?」
我一愣,順著柳墨白的視線看去。
拇指長的金色令牌上,用舊時的文字篆刻了「公羊商」三個字。
「公羊商?」
我驚訝得捂住了嘴巴,壓低聲音道:「她不是飛升了麼?而且芙蓉鎮城隍還找了她很久呢。」
塢頭村里供奉了公羊商,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事。
我看著眼前陰氣森森的神像,心中疑惑頓起。
「到底是公羊商沒能成仙,還是髒東西占了她的神像?」
其實我更傾向於前一種情況。
按照柳墨白之前所言,公羊商是偷走了柳晗芝的丹藥,然後才成的仙。
可在這之前,公羊商僅僅是玄門世家流落在外的遺孤。
當時的公羊家在玄門各家中,算是非常不起眼的,只能靠著巫醫和叫魂維持門楣。
至於修仙這種既需要法本又需要藥材法器的事情,公羊家可以說是無從談起。
而常不岳之所以會滅了公羊家,不過是因為公羊家挨著清微觀,他順手給收割了。
公羊商沒有修煉過相關的法術,靠著一顆丹藥逆天改命的概率,比我買彩票中五百萬大獎的概率還低。
柳墨白眸中流出極其複雜的神色。
沉默許久,他才開口道:「這件事還是得告訴晗芝老祖宗一聲.」
柳墨白微微抬手,指尖飄出一個白色光點,朝著祠堂外飛去。
「晗芝老祖宗為什麼還要找她?」
柳墨白掃了眼塑像上的腰牌,冷聲道:「他對她沒有感情,既沒有愛,也沒有恨。」
「公羊商給老祖宗僅僅留下了個教訓,老祖宗找她估計是有話要問她。」
語罷,柳墨白收回視線看向牆上不到半人高的「門」。
「該出發了,估計晗芝老祖宗一會兒會來。」
「得在他來之前,把其他事情給解決了。」
我點點頭:「好。」
不到半人高的小門打開後,一個單獨的空間展現在我面前。
自當上術士以來,我沒少鑽地洞。
原以為之前在臨門村見到的那個地道,就已經是最奇怪的了。
卻不料,面前這個地道比那個還要怪異些。
我被柳墨白扶著,蹲著身子擠進小門後,發現裡面還有一個正常大小的「鐵門」。
兩道門之間只夠站一個人,柳墨白只得化作黑蛇纏在我手腕上。
待柳墨白用法術讓桌子回到原位後,我才打開手機屏幕,借著微弱的光看清楚面前的場景。
我眼睛瞪了瞪,驚訝開口。
「電、電梯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