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2章 當做人一樣對待
遴選結果落定後，珍姐和謙哥時常會給我透露些各地旁支的情況。
其中最令人頭疼的就是雲市。
喬時秋一出逃，他手下那些人和團體就開始相互爭鬥。
他們想要代替喬時秋，成為雲市旁支的負責人。
更要命的是，喬時秋手裡的黑山派法本尚不知道被藏在了哪裡。
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
對於這種情況，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個了解喬時秋，且能夠為本家效忠的人，去梳理雲市旁支的事務。
儘管喬雨薇說過不會背叛喬家。
可我始終覺得不穩妥。
我需要喬雨薇進一步的保證。
張鵬飛是一個契機。
我看著喬雨薇的眼睛，聲音也變得嚴肅起來：「這次我要你以術士的名義發誓。」
以術士的名義發誓，若是違背誓言，大概率是會遭到報應的。
喬雨薇眸光變得愈發複雜起來，臉色也微微泛白。
喬雨薇今年二十八歲。
自有記憶起，她就一直在為喬時秋做事。
小時候為了能夠活下去，後來為了能讓哥哥活下去，喬雨薇將自己的靈魂出賣給喬時秋，對喬時秋「忠心」。
「忠心」這兩個字像是一個魔咒，困了她將近二十八年。
如今我又要求她用忠心來交換張鵬飛
很難想像她要經歷怎樣一番掙扎。
我態度柔和了些許，沉聲道：「還有時間，你可以仔細想，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太陽出來了，遠處的雷聲也逐漸止息。
我腳步動了動，想要離開樹蔭，去到陽光下面。
忽然一隻冰涼的手拉住了我的胳膊。
「你會讓我出賣靈魂麼？」
我愣怔住。
回頭時，對上了喬雨薇那雙霧蒙蒙的眼睛。
女人纖白的脖頸動了動，神態間也多了幾分卑微。
我第一次在這個高傲的女人臉上看到卑微的神態，一時間竟有些震驚。
她嗓音艱澀地開口。
「你能保證.把我當做人一樣.對待麼？」
當一個向來高傲冷漠的人，在你面前展現出脆弱卑微的一面時，往往帶來的震撼是加倍的。
喬雨薇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敲擊在我靈魂上那樣震耳欲聾。 袖子下的手死死捏緊。
我抬手指向山下那個貧瘠的小山村。
「看到那個地方了麼？」
喬雨薇視線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悶聲道：「塢頭村？」
「喬雨薇我在塢頭村那十五年，過得也不像是個人。」
我看著不遠處有炊煙升騰而起的小村莊，語氣平靜且低沉。
「陶家人把我當畜生用，時常不給我飯吃，為了不被餓死，我和狗搶過饅頭，還差點被不知名的野果子毒死.」
「我幾乎沒穿過新衣服，村里幾個還算善良的阿姨奶奶會把不要的衣服給我穿。」
「冬天我最怕下雪，因為可能會被凍死。」
「沒遇到柳墨白那些年，我拼了命，才不被那些男人傷害.」
回憶往昔，我有種熱淚盈眶的衝動。
彼時活得不似人的陶安染，一定想不到，日後會有這般轉折吧。
我收回視線，轉向喬雨薇。
「任何悲慘的經歷，都無法用語言描述，但你有過和我類似的過去，你應該懂其中的苦痛，也知道我們有過類似的處境。」
「喬雨薇，我和你說這些，不是想要博取你的同情或者安慰，我是想要告訴你，我們有著類似的經歷，我懂你想要的。」
「我不是喬時秋，也不會讓你再次承受那些傷害。」
「我要你發誓，不是要控制你，而是想要一個更加牢靠的保證。」
喬雨薇眼神鬆了些許，似乎在思索我所說的那些話。
我追道：「喬時秋能利用雲市那些沒有上報的業務存下這麼多錢，買通這麼多人。」
「雲市那塊蛋糕有多大，你喬雨薇應該比我更清楚。」
「我不希望看到雲市出現另一個喬時秋，當然，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賭不起。」
喬雨薇回眸看了眼地上的張鵬飛，最終長吐出一口濁氣：「好，我答應你。」
「術士喬雨薇，再此對上天及祖師爺發誓，此生效忠於本家，直至生命最後一刻。」
話落，晴朗無雲的天空中，隱約有電光閃爍。
這意味著誓言已經起效。
我點點頭：「張鵬飛的事，我勢必辦成。」
之後我站在陽光下恢復身體的陽氣，喬雨薇則在白若非旁邊打下手。
處理完張鵬飛的傷口後，喬雨薇在張鵬飛旁邊照看他，白若非則站在旁邊等十八處來處理傷員。
左右沒什麼事，我便湊到白若非旁邊和他攀談起來。
「白醫生，我在電話里聽白爺說柳晗芝在渡劫，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