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和厲總旗共浴!(二合一)
「菜來嘍!」
小二端上來一盤盤熱氣騰騰的菜著。
豉油活魚、清蒸河蝦、蜜汁叉燒、紅燒蹄膀---足足二十多道著撰擺滿了整張桌子,脂肥膏美,香氣撲鼻,光是聞著都讓人食指大動。
眾人吞了吞口水,卻遲遲沒有動筷。
陳墨說道:「吃啊,都愣著幹什麼?」
一名小旗小心翼翼道:「大人,咱們這菜是不是點的太多了?」
「八個人,還都是武者,不吃飽哪有力氣幹活。」陳墨看出他們的擔憂,好笑道:「怎麼,怕我付不起錢?」
眾人神色略顯尷尬。
司衙的財務狀況他們都清楚,帳上根本就沒錢。
之前嚴良帶人辦案的時候,從來都是吃霸王餐,後來厲鳶代管事務後,嚴令禁止這種行為,所以他們外出執行公務,一般都是自備乾糧-——
陳墨搖搖頭。
天麟衛能混到這份上,丁火司也是獨一份了。
嚴良和儲卓大肆斂財,底下人卻連吃飯都成了問題-·
這時,秦壽清清嗓子,說道:「放心,陳大人從不會虧待手下兄弟!只要好好辦事,莫說吃香喝辣、大魚大肉,便是教坊司的俏娘們都隨便玩!」
「上次的天魔案,弟兄們不光有功勞拿,還有清雅齋的花芙作陪,那滋味—·噴嘖。」
眾人都知道此事。
當初那幾人可是沒少炫耀,著實把他們給饞壞了。
看著一臉雲淡風輕的陳墨,大家心裡也有了底,紛紛動起了筷子。
雖然還摸不透這位新百戶的脾氣,但感覺跟著他混,好像還不錯?
吃飽喝足之後,眾人離開酒樓,向著縣城衙門趕去。
靈瀾縣衙位於縣城中心,高大的磚石圍牆環繞,朱紅色大門上嵌著銅釘,大門兩側蹲踞著兩尊威風凜凜的石獅子,看起來頗為氣派。
衙前廣場上,一眾官差聚集於此。
五短身材的縣老爺正在整理官袍,問道:「你確定來的是天麟衛?」
守城門卒點頭道:「赤血駒,玄鱗袍,還有腰牌,不會錯的。」
符南松眉頭微皺。
這個節骨眼,肯定是為失蹤案來的。
這案子最近鬧得很大,失蹤的人越來越多,京察在即,靈瀾縣作為下轄州縣,同樣要接受吏部考核。
案子遲遲不破,他這個縣令難辭其咎。
「希望他們是真來破案,而不是撈一筆就走———·
想到天麟衛雁過拔毛、敲骨吸髓的惡名,符南松心裡有點沒底。
噠噠噠一這時,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抬頭看去,數道身影撞入了視線之中。
為首的男子身姿挺拔,劍眉星目,跨下烈馬如紅雲踏雪,好似個裘馬輕狂的富貴公子。
好俊!
符南松暗贊一聲,快步迎了上去。
眾人勒住韁繩,翻身下馬。
秦壽站在陳墨身側,說道:「這位是陳百戶,專程為失蹤案而來。」
「百戶?!」
衙官們聞言一驚。
本以為能來個總旗就不錯了,居然是六品百戶親至?
而且這麼年輕的百戶.....背景得有多誇張?
符南松身子壓得更低了,拱手道:「下官符南松,見過陳大人!大人一路車馬勞頓,下官略備薄酒,為大人洗塵———.」
「不必了。」
陳墨打斷道:「我等是來辦案的,不是來度假的,找你是要了解案子的詳細情況。」
符南松微微一愣。
這位陳大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正常不應該連吃帶拿,最後才討論案子-—」-
但他也不敢質疑,抬手示意道:「大人裡面請。」
穿過儀門,走入公堂。
陳墨坐在首位,師爺將早就準備好的案卷放在公案桌上。
翻開看了看,裡面是所有失蹤人員的詳細信息。
「大概從三個月前,城裡就陸續有人失蹤。」
「剛開始還沒有特別在意,只當是偶發事件。但隨著時間推移,失蹤人數越來越多,尤其是這個月,幾乎每過一兩天就會有人報案。」
「整個縣城都翻了個底朝天,就連周邊荒山都搜遍了,愣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符南松臉色很難看。
京察在即,他壓力很大,已經連續幾晚都沒睡好覺了。
陳墨在強大神識加持下,一目十行,迅速看完了所有案卷,並在腦海中進行詳細比對。
失蹤者之間幾乎沒有關聯,有的是販夫走卒,有的是富紳千金。
沒有目擊者,也沒留下任何痕跡,好像就這麼憑空蒸發了一般。
毫無規律可言,看起來完全是隨機作案。
陳墨眉頭擰緊。
這種案子很麻煩,沒有突破口,只能等對方再次出手。
但靈瀾縣面積太大,如今又正是漁汛季,城中熙來攘往,想要找到蛛絲馬跡難如登天。
厲鳶看過案卷後,猜測道:「會不會是妖物吃人?」
陳墨搖頭道:「如果只是為了吃人,為什麼一定要在靈瀾縣?事情鬧大了對它沒好處——.··除非是有不得不留在這裡的理由。」
突然,衙門外面傳來馬嘶長鳴。
踏踏踏密集腳步聲響起,十多名黑袍差役走入公堂。
為首的是個粉袍男子,手中拿著一柄摺扇,臉蛋雪白,妝容比女人還要精緻。
一旁的校尉趾高氣昂道:「縣令何在?丙火司百戶親至,還不出來迎?」
又來個百戶?
符南松都懵了,一個案子,怎麼驚動了兩尊大神?
一時間愣在原地,甚至都忘了上前迎接。
裘龍剛柳眉皺起,剛要發作,抬眼看去,卻見公堂正中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黑衣黑髮,俊美無,背靠海水朝日圖,身旁站在英姿諷爽的女刀客,有種肅殺的凜然威嚴。
「陳墨?!」
裘龍剛眸子微沉,「你怎麼在這?」
陳墨眼臉也不抬一下,「自然是辦案了。」
裘龍剛臉色更冷了幾分,聲音尖銳,「副千戶有令,此案由丙火司接管,難道你還想越權不成?!
陳墨冷笑道:「張口閉口副千戶---裘龍剛,你到底是在為朝廷當差,還是給副千戶當差?」
裘龍剛臉色一變。
此言可謂誅心!
「你莫要偷換概念!」
「天麟衛必須嚴格執行上級命令,你故意違抗,不聽調遣,可是要受答刑·」
裘龍剛話音未落,一道烏光閃過,「咚」的一聲釘在門框上。
他扭頭看去,瞳孔陡然一縮!
那是一枚通體玄黑的令牌,上面麒麟浮雕分毫畢現!
居然是麒麟令!
陳墨淡淡道:「現在知道誰是上級了嗎?」
裘龍剛陷入沉默。
麒麟令可是千戶的象徵,怎麼會在他一個百戶手裡?
賽陰山也沒說過他後台這麼硬啊!
心中暗罵一聲,見事不可為,裘龍剛也不再堅持,嬌哼一聲,「陳墨,算你狠!我們走·—.—·
「等等,誰讓你們走了?」
陳墨勾勾手指,好像逗小狗狗一樣,「把令牌拿過來。」
裘龍剛牙關緊咬,臉上泛起薄怒。
但還是將麒麟令從門框取下,扭著腰肢走過來,放在了桌子上。
陳墨手中把玩著令牌,說道:「既然來了,那就留下配合本官辦案吧,今晚你帶人在城中巡邏,發現任何異常及時匯報。」
裘龍剛算是看明白了。
這人不光要搶案子,還要讓他打白工!
「陳墨,你別欺人太—.—」
「嗯?」」
眼看他又要扔令牌,裘龍剛喉嚨哽了一下,悶聲道:「行,知道了。」
「好好干,我看好你。」
陳墨滿意的點點頭,起身帶人離開了。
裘龍剛氣的臉蛋煞白,卻又沒什麼辦法,一屁股坐在公椅上,展開摺扇用力扇著風。
「什麼配合辦案,分明是公報私仇!」
「臭男人,真是小心眼———縣令人呢?」
符南松急忙應聲,「下官在此,大人,您是要看卷宗嗎?」
裘龍剛叉著腰,沒好氣道:「看個屁的卷宗,本官一路奔波,連杯茶都沒有,你們靈瀾縣就是這麼待客的?」
符南松:「—
眾人走出縣衙大門。
厲鳶有點好奇,陳墨是從哪來的麒麟令,但有其他人在場也沒多問,說道:「裘龍剛應該不會好好配合,估計也就是敷衍了事。」
陳墨搖頭道:「不過是噁心一下那個死人妖罷了,本來也沒指望他--叫上幾個衙役,先去失蹤者家裡看看。」
「是。」
在衙門捕快的帶領下,眾人分頭行動,在城中走訪了一圈。
直到天色黑透,才在衙前廣場重新聚頭。
不出所料,沒有任何收穫。
還剩半數左右人家,距離城區較遠,只能先回酒樓休息,等明天再繼續盤查。
醉仙居。
跟著小二來到二樓,陳墨推門走進房間。
屋裡收拾的乾淨整潔,桌上擺放著酒菜,還貼心的準備了兩桶熱水,其中加入了灼火草,讓水溫一直保持在合適的溫度。
床榻上還算寬敞,擺放著兩個枕頭,但被子卻只有一條。
陳墨有些好笑。
這掌柜心思倒還挺細膩。
看見厲鳶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來,陳墨挑眉道:「怎麼,厲總旗今晚打算在門外站崗?」
厲鳶有些。
雖然兩人在一起「睡」過,但那次是完全是個意外——」
「在外執行公務,難免遇到各種情況,扭扭捏捏像什麼樣子?」她心中暗暗給自己打氣,抬腿走進了房間。
下一刻,臉蛋陡然漲得通紅。
只見陳墨已經褪去黑色官袍,正要脫裡面的白色內襯。
「你、你幹嘛?!」厲鳶神色慌亂。
「當然是洗澡了。」陳墨皺眉道:「不然你以為呢?」
厲鳶輕咬著唇瓣。
這人怎麼毫無顧忌,簡直就當她不存在似的!
陳墨將一旁的屏風拉過來,擋在了兩個水桶中間,形成了兩間單獨的「浴室」。
「這樣就行了,免得厲總旗偷看我洗澡。」
厲鳶唻了一聲,「呸,誰要偷看你————」
不過話說回來,上去誅殺天魔,該看的她都已經看過了——·
屏風後傳來窒窒的聲音,然後便是入水聲,伴隨著舒服的嘆息。
厲鳶不禁有些意動。
折騰了一天,長途跋涉,風塵僕僕,身上確實有點不自在。
「趁著現在還能好些,若是等他洗完,我可就更沒辦法洗了———
厲鳶猶豫片刻,伸手解開衣扣。
衣衫滑落,露出雪白細膩的肌膚。
雙腿修長筆直,纖細腰肢好似垂柳,弧線傲然挺翹,找不出任何瑕疵。
因為常年練武,她身材緊緻,沒有一絲贅肉,但卻又有種豐盈潤的肉感。
抬起長腿,跨入浴桶。
厲鳶愜意的眯著眼睛,溫熱的水流迅速帶走疲憊。
和一個男人在同一個房間裡洗澡-換做以前,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如今卻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心裡除了羞澀以外,居然也沒有多少排斥。
好像自從被陳墨打了屁屁之後,一切都朝著不可預期的方向發展了·——
陳墨泡在浴桶里,神識將周圍覆蓋。
《太上清心咒》突破之後,魂力變得凝實,感知範圍進一步提升,幾乎覆蓋了整片街區。
讓他感到意外是,裘龍剛居然真的帶人在城中巡邏。
「裘大人,咱們有必要這麼認真嗎?隨便應付一下就行了吧。」一旁的總旗說道。
裘龍剛白了他一眼,嬌聲道:「你懂個屁!我就是要搶在他前面破案,狠狠打他的臉!」
不蒸饅頭爭口氣。
本來他是奔著懸賞來的,結果卻被陳墨給惹毛了。
心裡暗暗較勁,想看看這個屢破大案的陳百戶,到底有幾斤幾兩!
陳墨心神凌駕上空,運轉《太上清心咒》,世界仿佛變成了各色粒子,五顏六色的斑斕氣息映入眼中。
這便是魂力。
普通人大多是淡薄的白色,武者略微凝實,而裘龍剛則是淡紅色,應該與他覺醒的武魄有關。
這時,遠處的街角似有幽光閃過。
稍縱即逝,但還是被陳墨敏銳的捕捉到了。
神識迅速跟了上去,卻見那是一條死胡同,沒有看到任何蹤影。
「什麼東西?」
房間裡。
厲鳶捧起清水,灌洗著身子。
陳墨一直很安靜,這讓她緊張的內心緩和了許多。
「陳墨,一會你睡床上吧,我在旁邊打坐就行。」
「對了,妖族的案子你是怎麼破的?還從來都沒跟我說過呢。」
「哼,不想說算了——」
「其實剛開始聽說你要來丁火司任職,我還挺開心的。」
「雖然你這個人有點荒唐,老是喜歡占我便宜,但是我還是挺喜歡—--喜歡和你一起辦案的——」
厲鳶越說聲音越小,臉蛋隱隱有些發燙。
然而陳墨從始至終都沒有回應。
「陳墨——·陳墨?」
厲鳶察覺到不對,伸手拉開屏風。
只見陳墨靜靜坐在浴桶之中,紋絲不動,對於外界的動靜沒有絲毫反應。
「還有呼吸,也不是裝睡,好像魂不附體一樣———」
「難道是失魂症?!」
厲鳶聽說過這種病症。
有些人明明身體一切正常,但卻好像陷入熟睡之中,五感盡失,無知無覺,
可能一輩子都無法醒來!
想到這,她頓時急了,也顧不上什麼男女有別,起身離開浴桶,伸手抓住陳墨的胳膊。
真元渡入體內,遊走一圈,確定身體沒有異常,頓時心涼了半截。
不會真的是魂魄受損吧!
此時,什麼案子都拋在了腦後,厲鳶只想立刻帶他回天都城。
陳墨有麒麟令在身,或許麒麟閣的大人們會有辦法!
厲鳶俯下身子,雙臂從陳墨腋下穿過,想要將他從浴桶中抱起。
就在這時,陳墨緩緩睜開雙眼。
?
眼前白花花一片,在他臉上揉來揉去,讓他呼吸有些困難。
陳墨伸手拍了拍厲鳶的肩膀。
「嗚嗚鳴!」
「嗯?」
厲鳶動作一僵,緩緩低頭。
四目相對。
陳墨皺眉道:「厲總旗,你想悶死我?」
怎麼泡個澡還有洗面奶呢?
厲鳶:
「.....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