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傀儡圖
「法器還需要天賦?」
周玄頭一次聽說。
他沒見過什麼法器,但是見過禁器,姐姐的刺青匣子就是。
在他的理解里,法器拿了就能用,誰用還不是一樣?
「法器若是只使用一件,或者使用的間隔很長,自然不用什麼天賦,
但城隍的弟子,身上懸了不止一件法器,使用的法器多,間隔短,便很看道痕天分。」
古玲解釋道:「城隍更偏道門,長期贊香火後,骨骼上會有道痕,有人的道痕深,有人的道痕淺,道痕深者,便可以催動更厲害的法器,催動法器的件數也多,間隔可以縮得很短。
今日你們是占了大偏宜了,盧玉升來大都會裡喝酒,隨身攜帶的法器數量不會很多,不然以他的脾氣,就算我在這兒,也會和你們狠斗一陣。」
「原來他是靠法器多。」
周玄更不怕了。
血井超強的感知力,是法器的克星,卸了他的法器,那盧玉升便失去了最大的倚仗。
「盧玉升的法器,其中有一件,更要注意。」
古玲已經關了休息室的門,與周玄、呂明坤邊走邊說:「城隍十二香主,『執』字有四香,執甲、執旗、執劍、執印,分別對應了四件法器。
盧玉升是執甲香主,手裡有一件『城隍甲』,此甲神妙,穿在身上,能抵禦諸多法器、手段,水火不侵、至堅不入,
若是不穿,城隍甲便是他的殺人傀儡,
動用神甲,需要堂口請甲,由堂主、青風、碑王三人同意,方能執甲。」
「要這麼說,我也不怕他的甲啊。「
周玄聽出毛病了,要動這城隍甲,需要的手續很嚴格。
執甲尋仇,怕是不太行。
「雖說只有執行堂口任務,方能執甲,但我了解盧玉升,他會執行完堂口任務之後,暫不歸還城隍甲,等將仇人斬殺後才歸還此甲。
最近城隍有任務的,「飢餓」在明江府製造諸多慘案,他隨時都有理由執甲。」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不帶怕的。」
周玄平靜的開了副駕駛車門,讓古玲上車。
有生人在,雲子良不敢在畫裡露頭,不然真的太驚悚了。
「這兩天,真不要我全天守你身邊?」
「不用。」
周玄拒絕了古玲的好意,他說道:「對了,我最近要辦兩件事,一件嘛,想要骨老會的血井人腦,第二件,我想要進骨老會的圖書館,找一些古籍,能幫得上忙嗎?」
「第二件事,我和李乘風合力,問題不是很大,但需要時間。
至於血井人腦,我沒有那麼大權限,李老師更沒有。」
「那就先進圖書館再說。」周玄說道。
「嗯。」古玲應了下來。
車開到了古玲家的別墅門口停下。
「真不用我保護?」古玲又問。
「真不用,怕什麼盧玉升。」周玄笑了笑,說道:「不過,你的骨牌、還有帳別忘了結。」
「你不說我還忘了,我回趟屋。」古玲往別墅走。
「玲子,等會。」
「怎麼,反悔了,還是要我保護?」
「有沒有簽名唱片,給我拿兩張,我有一糟老頭朋友愛聽。」周玄說。
古玲燦爛的笑,說:「愛聽是我的幸運,我去給你拿。」
不一會兒的功夫,古玲回到了車前,遞給了周玄一張填了「捌萬塊」的銀行本票,一張正面刻了「釘在牆上的女人」的骨牌,還有一個牛皮紙包。
紙包里是黑膠唱片。
「這唱片是千代公司錄的,品質很高,時間也長,一般的唱機會傷這唱片,
用勝利牌的唱機聽比較好。」
此時的古玲,像一個為歌迷勤勤懇懇簽名的優質偶像,哪有妖女的感覺。
「謝謝。」周玄將本票和紙包收了,又拿著骨牌對古玲說:「你的骨牌簽名畫像,有點你的個性,很殘酷。」
「骨牌捏碎,我就能知道你有麻煩了,會儘快來找你,當然,你要撐得住我來一一如果你撐不住死掉了,我可不會為你傷心的,
你也說了,我很殘酷的嘛。」
古玲針鋒相對的說道。
「報復心真強,感謝你的鈔票和唱片,回見。』
周玄發動了汽車,離開了別墅。
古玲目送周玄離開後,回了屋,站在陽台上,欣賞著夜景。
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
古玲的香火重燃,心頭再沒了閒事,便覺得空氣都甜美了。
「珍重這花月良宵~分離不如雙棲的好~且珍惜這青春年少~莫把流光辜負了。」
她不禁將歌唱得快了些,每一個字眼都唱得很鬆弛。
「嘿嘿嘿。」
雲子良在畫裡,抱著裝了唱片的牛皮紙包,憨憨的笑。
「別把你嘴笑裂了。」周玄開著車,勸雲子良。
「古歌星的歌,聽起來就有靈魂。」
「更有靈魂的畫面你都沒瞧見呢,那一屋子靈魂。」
周玄一回想起「惡鬼吞身」的畫面,就覺得心理陰影很嚴重。
「老雲,你別高興得太早,光有唱片沒用,得有唱機,咱店裡有唱機嗎?」呂明坤說道。
「對,還要唱機,咱店裡沒有,去東市街借能借得到嗎?」
「你知道唱機多貴嗎?那都是有錢人家才享受得起的玩意兒———」」
「五師兄,還真能借得到,老楊家裡就有。」周玄提醒道。
東市街里頂有錢的就屬大房東老楊了。
「那今天聽得上了,老楊這個點還在打麻將呢。」
都是牌場常客,雲子良很了解老楊的作息。
大四喜麻將館,
當周玄一行人找到老楊的時候,他並沒有在打麻將,而是在角落裡訓斥老何。
「老何,你幫我積點福嘍,拐子十來天都沒來清算你,你就趕緊跑路,別繼續租我的屋了。」
「趕緊回老家,躲山里別出來,別說拐子了,誰都找不到你在哪兒。』
老何被訓得不敢講話,將頭埋得低。
「老楊。」
周玄跟老楊打了個招呼。
「喲,周兄弟,你們還沒睡覺?老雲,你死過來做啥,趕緊回家。」
「老子就要來,你管我。」
周玄都奇怪,這雲子良和老楊怎麼一個照面就嗆火?不是牌友嗎?
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這倆人有競爭關係!
東市街的牌王是誰不好說,但誰打牌倒數第一,就在老楊和老雲之間誕生。
有競爭,才是赤裸裸的仇恨。
兩人的競爭極其激烈,戰火甚至衍生到場外,見面就掐架,
「你們別吵吵。」周玄及時勸架,找老楊借唱機。
「唱機啊?誰借啊。」
「我借!」雲子良胸脯拍得啪啪響。
周玄一頭黑線,原本老楊就跟你不對付,你還非要出頭,
這唱機借不到嘍。
「你借是吧?走,去我屋裡拿,勝利牌唱機,買來老貴了,我都捨不得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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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楊那叫一個激動,順帶手把老何趕回了家:「老何,我說的話你都記心裡,為你好。」
講完,老楊就帶著周玄一行人去家裡搬唱機。
路上,周玄問:「老楊,我有點搞不懂,你和老雲不對付,幹嘛還借他唱機?」
借就算了,還挑好的借!
「古話說得好,玩物喪志,讓雲子良那老傢伙好好沉迷聽歌,我抓緊時間提高牌技,到時候,我贏不死他!」
周玄:
....
只聽過學霸心機內卷,你倆學廢還能得捲起來?
「那你勸老何回老家是咋回事?」周玄又問。
「老何前段時間不是得罪了拐子了嗎?把拐子的消息賣給了獠鬼,拐子要清算他!這一晃有些日子,既然拐子還沒來,那我就讓他趕緊回老家算了,沒準拐子早就把他忘了。」老楊說道。
周玄搖著頭,說:「我意思是,你為什麼前些天不勸老何回家。」
「拐子當時放的話是,只要老何敢跑路,立馬就讓他死,那我可不敢勸他走。
這會兒風聲過了,就該讓他走了。」
「你還是別勸了,拐子這種心眼小的,時時刻刻都盯著老何呢,只是暫時騰不出手來收拾他。」
周玄知道,老何的背後站著獠鬼,拐子要動手,還是得糾集一波力量的。
「我勸不勸都費勁,勸了,老何出去就挨殺,我得背罵名,街坊肯定會說,
不是我勸,老何就死不了。
不勸,拐子真打進來了,老何還得死,還得打壞東市街不少東西,那都是我的產業,我的錢。」
老楊嘆著氣。
「你自己好好鬱悶吧,唱機我搬走了。」周玄雙手抱著唱機。
「搬吧,搬吧,玩膩了就送回來。」老楊說。
「我明天去訂一台新的,新的到了,就把唱機還給你。」
唱機搬回了店裡,周玄有過擺弄唱機的經驗,便將牛皮紙包拆了,
將唱片擱進去,搖動搖柄。
唱機便傳出了古玲熱情似火的聲音。
「原來以前的古玲歌聲這麼熱辣?」
「更有靈魂了。」雲子良翹著二郎腿,聽著歌,手輕輕在膝蓋上拍打著。
小福子和呂明坤也安靜聽著,
伴著歌聲,眾人仿佛穿梭進了一個真正美好的世界。
天光微微亮,周玄醒了,不是自然醒,是被古玲的歌聲吵醒的。
他穿衣下樓,數落著雲子良:「老雲,丫有點功德心吧,一大早就在這裡搖歌。」
「嘿嘿。」雲子良憨笑。
他真挺沉迷。
周玄開了店門,跟正在煮肉湯的翠姐打了個招呼後,開始回到店裡做刺青。
昨晚連續做了兩幅刺青,當時香火一直在燒沒有停過,
直到現在,香火燃燒的速度,已經緩和得差不多了。
此時周玄的香火已經燒了接近四寸。
按照正常刺青堂口的進度,周玄已經算刺青四爛香了,接近五爛香。
他握住了骨牙,骨牙與他似乎有一種別樣的熟悉感。
「四香了,我和骨牙——·
周玄將骨牙放在半米遠的位置,伸手一招。
呼!
骨牙動了,朝著周玄飛了過來。
「啪!」
周玄喜出望外,他終於能像呂師兄的竹葉刀一樣,揮之則來。
他又將骨牙放到一米遠,再次招手。
呼!
骨牙再次回手。
「有點好玩。」
「痴愚。」老雲吐槽道。
周玄又將骨牙放到兩米遠,這次,周玄怎麼招手,骨牙都不往他手上飛。
「距離太遠了。」
老雲解釋道:「所有以具為兵的堂口,香火手段類似,第四爛香手段叫神兵回手,像你們說書人,層次高了,也可以讓醒木回手,道理是一樣的。
但是,回手是有距離的,隨著你香火層次越高,回手的距離便越長。
四爛香時,回手距離十米之內,五爛香有十五米,往後以此類推但是,你的四炫香是假的,手段雖然能用,但回手距離大大削弱,我估計也就一米左右。」
「一米也行。」
周玄並不沮喪。
他二爛香的層次,能讓骨牙回手,已經很好了,距離短是短了點。
他心情大好,往骨牙的方向,走了一米,伸手一招。
骨牙便回了手。
他繼續做起了刺青。
「你做啥刺青在?」雲子良問。
「做天神圖。」
「又是你悟出來的?」
「那肯定的。」
周玄這次講話很有底氣,這張「天神圖」還真是他自己悟出來的。
「我待會瞧瞧效果。」雲子良又閉眼聽歌。
周玄做刺青前,先仔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確保每一個細節都不會錯。
刺青神明圖,靠的是將神明具相刺在人皮上。
每一幅刺青都有其獨特的走針方式,
昨天周玄感受過「珍君」與「祝由」的氣息後,有些明白這種走針方式是如何生成的。
「是神明出現時的氣息走向。」
比如珍君,出現時,是周圍環境先成靈界形態,所以,刺白虎頭的時候,先刺出圖案的輪廓,而且不能刺實,線條的力度虛,用來表達靈界的感覺。
然後便是靈界牧魂城的召喚之音,對應到白虎頭刺青上,要刺虎嘴-—·
找到了規律,
周玄便能刺出神之手。
神之手是先瀰漫淡藍光澤,然後手指開始變得極有力道,再是手掌里開始澎湃天神氣息···—
按照刺青的流程,便是先將輪廓刺得縹緲,再刺出有力道的手指·
周玄先將走針之法,構思完善後,再於腦中冥想「神之手」。
當然,
這個方案,只是周玄的推測和自我構建,第一次並沒有成功,
神之手,才刺出五指,人皮便燃燒了起來。
「方法不對?」
雲子良一旁問道。
「調整一下。」
周玄又將刺手指的力度調整得再實一些,骨牙一針下去,幾乎能將人皮刺穿這次,手指刺完,人皮沒有燃燒,但刺青做到巴掌處時,人皮又燃燒了起來。
「調整一下。」
周玄沉浸在刺青的世界裡,不可自拔。
從清晨做到了上午,從上午做到了中午,甚至連小福子喊吃飯的沒有聽見,
一直刺到下午三點.·····
「少爺這是著魔了?」小福子詢問著雲子良。
「你不懂,不瘋魔,不成活,能成大道者,都是執之人,他已經燒了多少張人皮了?」雲子良問。
「十四張。」呂明坤說。
「十四次都沒成功,怕是希望渺———.唉?」
雲子良都有些看衰周玄了,豈料,一股磅礴的氣勢,成了一道無形水波,朝著他的臉扑打了過來。
他下意識的蹲下,順帶瞧著呂明坤也蹲下了。
「你也感受到了。」雲子良問呂明坤。
呂明坤沒有回答他,而是指了指周玄。
雲子良望了過去,瞧見周玄站在店門口,身形似乎都龐大了起來,雙眼中充滿征服的野性。
「去!」
周玄一甩手,骨牙去勢如飛,於空中劃出一道白光,釘在了通道的牆上。
「回!」
周玄小指勾動,離他七、八米的骨牙,猛的拔了出來,回到了他的手上。
「這氣勢,正兒八經的四莊香層次。」
雲子良說道。
「感受到了。」呂明坤也說:「小師弟的天神圖真的成功了。」
周玄又站在門前,低頭望著手裡的懷表。
懷表嗒嗒的走著,他就原地呆愣的站住。
九分鐘過後,周玄合上了懷表蓋,塞進兜里。
「十分鐘不到。」
周玄眼神恢復如常,笑如花的對雲子良和呂明坤說:「成了!成了!天神圖刺青起戰,把我的香火加持到了四莊香,很可惜,持續的時間有點短。」
「小周,你還可惜起來了?」雲子良氣得腳:「二香到四香,尋常人要贊十幾年的香火,你一副刺青圖就搞定了,還可惜?我看你小子就是可恨!」
「小師弟,你下次有機會,給我做幅神明圖,我也想進步。』
呂明坤親眼目睹了刺青圖的加持之力,心思也癢了起來。
「你一輩子都沒機會。」雲子良衝著呂明坤擺手。
五師兄不服了,說:「老雲,你這啥意思?我平常只是愛嘲諷你,你竟然詛咒我。」
「老五,你現在還沒看出來,小周那些刺青,刺的都是天穹之上的人物。」
雲子良著手指,跟呂明坤說:「你看啊,小周從悟出魂圖開始,有六幅刺青,分別是拈花大佛、天官、君、祝由、婦後,那副無字天書,是天眼觀的無字天師,這六位都是天穹之上的神明級人物你們件作背後的異鬼,到現在也沒上過天穹,不配出現在小周的刺青里。」
「你要這麼一說,我心裡舒服多了,不是我的原因,實在是背後的異鬼無能。」
呂明坤舒緩了一口氣,性作是個小堂口,背後的異鬼,確實沒資格跟天穹之上的神明級相提並論。
「沒關係的,呂師兄,往後的事,誰說得定,說不定有更好的呢。」
周玄安慰了一陣呂明坤後,上了二樓。
「李乘風請求大祭司降臨。」
剛好,周玄要見李乘風,給他透口風。
周玄坐在床上,進入神啟秘境中。
秘境中,由煮酒和尚骨骸形成的白骨之人,上次只是浮出了一個人頭,現在胸口之上已經浮了出來。
周玄走過去,摸了摸水下,什麼都沒有。
「這白骨之人是個什麼玩意兒?」
周玄問黑水。
黑水波浪平靜,沒有回應。
周玄得不到答案,只好往緋月走去,降臨到了李乘風的軀殼裡。
李乘風坐在辦公室內。
「大祭司,你托我辦的三件事給您匯報一下,
作堂主的住處,還在查,
圖書館的事情,有了進度,明天可以入館。
飢餓的事情,還在追查,那個帶走飢餓的蛇瘤之人,目前依然沒有下落。」
「我知道了,對了,老李,你最近要注意,天官發布了神喻,要殺你,骨老會的四大神職都在密謀策劃,通神古玲向我透露了這個消息。」
「他們要殺我?」
李乘風情緒激動。
他給骨老會奉獻了一輩子,教出了很多學生,不敢說功勞,但兢兢業業幾十年,苦勞總是有的吧,臨到頭卻要丟命,
怎叫他不憤恨。
「老李,你現在向骨老會提交辭呈,能保命。」
「最快也得後天,後天是骨老會每月一次的集會,他們既然要殺我,必然會在集會上動手,我在集會上請辭吧。」
「你這兩天就放出請辭的風聲,聲音越大,保命的機會越高,這兩天,我再給你想想辦法,爭取不用退出骨老會,還能保命。」
「嗯。」
李乘風有些泄氣,骨老會是個龐然大物,小先生縱然有本事,又怎能對抗骨老會。
更不用說殺他是天官下的命令。
「先就這樣,我努力給你想辦法。」
周玄退出了降臨狀態。
周玄現在很傷腦筋,李乘風是血並的忠誠信徒,也是他第一個可以降臨的信徒。
於情於理,他要保住李乘風。
「暫時想不到好辦法,先去學學新的刺青圖。」
周玄劃掉一次「回殿」機會,進了圖騰殿。
血樹又茂盛了起來。
周玄坐在蒲團上,血樹的樹枝纏到了他的手上,意傳心授。
這一次,
又是三幅刺青圖。
金甲、鹿角天牛、破爛袍子。
但這次的刺青,與圖騰又不同,都是刺在死人的皮膚上。
「這是傀儡圖。」
雲子良告訴周玄。
「金甲是城隍甲,鹿角天牛是蠱神一族的第一隻異蟲,破爛袍子叫殘袍,是神明級的異鬼,也在天穹之上。」
三幅圖,對應了三尊神明級一一城隍、蠱神、殘袍。
「傀儡圖嘛,顧名思義,就是將刺青做在屍體身上,讓屍體成為你的傀儡。
雲子良說道。
周玄並沒有去做傀儡圖,他想著如何幫襯李乘風。
但想不出個主意。
剛好他要去訂一台勝利唱機,便和呂明坤開車出門,去換換腦子,找找靈感。
利德墓園的樹蔭下。
羅雲舟指揮著堂口的弟子,給「春夢」的白骨驗屍。
羅雲舟是性作的二當家,在他旁邊坐著的,是莫庭生。
莫庭生是拐子的白紙扇,負責堂口內的日常事務。
他香火不高,但背靠大堂口,氣勢極盛,壓得羅雲舟喘不過氣來。
「莫先生,今天晚上就去殺老何?他們獠鬼人多。」羅雲舟小心翼翼的問。
「上次說好的嘛,我們拐子不方便出手,由你們作代勞,放心,不是讓你們白白送死,城隍會來人。」
「來誰?」
「執甲香主,盧玉升。」
ps:好兄弟們,更了一個大章,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