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白骨和尚
周玄見畫家沉思著刀痕,他會心一笑:到底是給他折磨到了。
他沒有功夫陪畫家研究這副前世的名畫,輕叩了叩茶桌,說道:「先把書還給我。」
畫家沉浸在畫裡,腦子沒功夫想別的,行為舉止瞧上去,像是單純的本能反應一一依稀聽到周玄找他要書,機械的拉開抽屜,然後手一頓摸索,好不容易摸到了書,遞給了周玄。
「記得三次出手。」
周玄提醒了一句。
畫家「嗯」了一聲,也不知道聽沒聽清楚,
「我們先走。」周玄拿過書,又催著喝茶的古玲。
古玲放下茶盞,跟畫家道別:「畫司辰,我們先走了?」
畫家思想都泡在畫裡,這次是完全沒聽見古玲的話,跟中了邪似的。
「玲子別喊了,畫老頭這種人我太了解了,一見了搞不懂的畫,跟得了症似的,你沒打斷他的思路,他不理你,你要真打斷了,他能站起來咬人。」
周玄勸古玲走,
沒招,古玲只好跟著周玄要出門而去,
倆人剛剛要下樓,畫家卻突然回過神來,喊住周玄:「小兄弟,先別走。」
「咋了,要反悔啊?」
「不,不,不,我老畫別的本事沒有,但一口唾沫一口釘,絕做不出反悔的下作事來。」
畫家將「一刀畫」擱下,問周玄:「只是有一件事情,我自己實在是琢磨不明白,感覺身在險峰,不見群山,需要小兄弟這樣的明眼人,幫忙點撥點撥。」
「你說說你的困局在哪兒?」
周玄抱著「金牌售後」的態度,要幫畫家指點迷津—··-當然——··-指點的想法很殷勤,但到底能不能指點成功,那就兩碼事了,
但至少,哥們努力了。
「小兄弟,你看啊,畫紙可以看成是單獨存在的空間,刀痕縫隙之中,也可以看成是另外一層空間,我稱他為刀縫空間,
假設我從畫紙空間中,通過移動到刀痕處,進入刀縫空間之後,如何在不原路返回的情況下,再度觸碰到畫紙空間?」
畫家虔誠的詢問,
但講得有些繞,
周玄拿起了畫紙,先努力把畫家的理念搞懂,他拿了「一刀畫」,問:「我舉個例子,你看我講得對不對。」
他把畫遞給了古玲,讓她雙手將畫紙展開,與地面平行。
接著,周玄右手伸進了刀縫中,問畫家:「畫老頭,我右手已經伸進去,你是問我,怎麼在不原路返回的情況下,用右手觸碰到畫紙的正面,對吧?」
「是這個意思。」
「那多簡單啊。」
周玄收回了右手,將骨牙招出,在畫紙刀痕的旁邊,又劃出了第二條一尺長的刀痕。
然後,他的右手整條手臂,伸進了第一條刀痕後,手肘彎曲,手掌朝自己抓來的方向,穿過了第二條刀痕,再將手腕旋轉,手掌便觸碰到了畫紙的正面。
「額——·?
「你這天天畫畫,腦筋都不會急轉彎了。』
周玄將手臂收回,把「兩刀畫」放在了桌子上後,拉著古玲出門。
「小兄弟,往後有時間經常來茶樓坐坐,你是個妙人。」
「有時間再說。」周玄揚了揚手,
「哦,我還忘了件事。」
畫家從口袋裡摸出一張骨牌,朝著周玄的方向一扔,骨牌飛到周玄身前懸浮骨牌的正面,雕了一副畫卷,彰顯著牌主的身份。
「需要我出手的時候,捏碎骨牌,我必然會到。」
「多謝。」
作為骨牌收集者的周玄,抓過了骨牌,放進了兜里,朝著畫家抱了抱拳,便與古玲大步離開了。
「妙人啊,太妙了。」
等周玄與古玲離開,茶樓里又恢復了寂靜。
畫家重新望向了畫,手指一勾,畫紙懸浮展開後,他學著周玄的樣子,將右手伸進了第一刀縫裡,然後肘臂彎曲,手掌便朝著自己抓來。
「將現實空間感受成一張紙,撕裂一條縫隙,便能進入其餘的空間,撕裂兩條縫隙,便能折返回來。」
畫家念動「道神咒」,左右手各自在前方點燃了兩團火。
一道火飛向了屋外,然後以極其迅猛的速度,現身在骨老廟前,
一道火則在茶樓之中。
兩團火定下了位置後,畫家通過感受,實實在在的將現實空間看成了一塊平面。
「撕裂。」
畫家雙手五指成爪,那兩團火在他的催動下,快速延伸,將周圍的空間,撕裂出了一條一丈長的裂縫。
畫家感應裂縫已經生成,逕自走進了他前方的裂縫中,
十幾秒後,他便從骨老廟前的裂縫中走了出來。
「終於弄懂了空間法則的皮毛。」
骨老廟與白羽茶樓相隔數十公里,畫家從現實空間走入另外一層空間後,前方的空間迅速收縮,兩條縫隙之間的距離變得極短。
數十公里的距離,竟然只用十幾秒便能走完。
若是他與對手的距離不是數十公里,而是數百米,他可以瞬間走到對手的身前、身後、頭頂上·———」
「掌握小部分的空間法則之後,既能千里營救,又能瞬移殺敵,道者,儘管降臨吧,你若敢動天神之火,我讓你永墮牧魂城。「
畫家仰頭望向了天空中那盞如豆般微弱的火,又凝望著碧空如洗的天穹,自信滿滿的說道。
作為骨老會第一神職的畫家,自然知道天神之火的點燃,意味著明江府將會迎來天神時代,哪怕京城的玄門大家,推演出不久的未來,亂世將至,那明江府也不怕。
明江府有了新的主人、新的保護之神,亂世之中,依然能夠護得了一府周全。
不過,天神之火還很弱,意味著最危險的時代將會來臨,
天穹之上的神明級,會趁著天神屏弱之時,再次將天神打入沉睡的狀態。
入夜,雲子良又在鼓搗唱機,呂明坤則和翠姐、木華、小福子,下著「四國骨老棋」。
這是周玄給他們改的小遊戲,原版是「四國軍棋」,為了加強代入感,周玄將「司令」換成了天神,將「軍長」、「師長」等等,換成了骨老會的神職。
別說,效果顯著,
四人玩得很歡樂。
周玄則坐在二樓的躺椅上,一邊喝著茶水,一邊琢磨著洗冤的新符經。
今天從圖書館裡新搜羅到的符經,除了補全整本的《血井悟道經》外,另外一篇符經也在洗冤篆上,出現了名字。
周玄已經總結出了符經的一個小規律一一當一篇符經出現大半的時候,洗冤便會給出標題。
新符經的標題是《神絲登仙經》,神絲登仙,講的便是道者。
「神明難降,以道者為侍從,道者,無香無火之人,
人間半神之上者,死後由神絲牽引,升入天穹,引五雷、電閃,斬其魂魄,
洗其意識,拔其香火,製成道屍。
若神明有令,則以神絲牽引,將道屍垂於人間。
道屍入凡,隨機引一香火入身,至此,道屍成為道者。
道者於人間行走,以凡人為食,增添其香火,開啟登仙之途。
上士七日登仙,中士三十日登仙,下士三月登仙。」
周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一一原來被神絲牽到天上去的屍體叫道屍,道屍降臨人間之後,才叫道者。
這道者並不是降臨便有七、八柱香火,他和凡人一樣,也是需要攢香火的。
他們生前是香火極高的人,再燒香火自然速度極快。
只是他們攢香火的方式很殘忍,以人為食。
周玄先收起了洗冤篆,去到樓下,詢問雲子良:「老雲,到底什麼叫登仙?」
「看你說的是廣義的還是狹義的了。」
「你一起說說。」
雲子良將擦完唱機的棉布放到一旁,對周玄說:「廣義的登仙嘛,就是指踏上走陰拜神之路,這便是登仙,狹義的嘛,指登到八香以上,八莊香的神通,
說是個小神仙,也不為過了。」
「那我知道了,道者並不是降臨人間便有七、八香。」
周玄將自己從符經里的內容講給雲子良聽。
「上士七日登仙,中士三十日登仙,下士三月登仙—————-以人為食————·-道者的香火原來是這麼來的?原來道者里也分三六九等。」
雲子良琢磨一陣後,又問周玄:「你小子從哪裡聽來的這話?」
「我悟出來的。」
—」雲子良。
雲子良聽得直皺眉:「你一個二爛香,天天不是悟這個就是悟那個,有完沒完了?
二香能悟這麼多,等你四香,豈不是要飛天當神仙。」
「僥倖,僥倖。」周玄笑著說。
「先不提僥不僥倖,我可跟你說,如果道者是以前我們認為的那樣,下凡便有七、八爛香火,那還好辦些,
若是下凡時無香無火,然後在七天、三十天後成了七、八爛香,反而難辦了—-奶奶的,怪不得神明老讓道者辦髒事呢,真缺德。」
「有說法?」
「當然了。」雲子良解釋道:「每個州府,都有監測用的法器、法陣,法陣嘛,類似一個倒扣的碗,扣在州府的地界上,法器則懸掛於各個交通要塞上,
若是一個香火超高的人入府,不管他是怎麼入的,都會被監測到,比如說明江府,法器法陣的監測力度極嚴,超過六香便會測到,整個明江府的高手會立刻集結,對付道者。」
周玄明白了,說道:「但是道者降臨時無香無火,法陣法器便監管不到,他們可以悄無聲息的進入明江府,然後在府內迅速登仙。」
「是啊,你說神明缺德不缺德,養了一群這樣的怪物,無香火落降,還以人為食。」雲子良右手指天,說道:「道者要是這般古怪,天上的火,怕是旺不起來喲。」
「總有辦法的。」
周玄決定明天將「神絲登仙經」教給李乘風,讓骨老會提前布防道者,天上的火可一定不能滅,那關係到他的「自然法則」。
回了二樓,周玄又翻開洗冤篆,去看全篇的《血井悟道經》,
今日悟道經新增的內容,無非是教周玄怎麼開啟血井通道,以及血井內的時間規則,以及如何錨定要去到的地點與時間。
「往日之事不可追,視為宿命,來日之事猶可變,視為無常。」
周玄理解了這段時間規則,意思是過去已經發生的事情是不能更改的,但是未來還沒發生的事情,可以改變。
他繼續往下看,血井悟道經剩下的內容,便是教他如何打開通道。
這樁事,較為簡單,要求有兩個,
第一,做一套開井儀式,
第二,要是血並的虔誠信徒。
這倆點對周玄都不難辦到,尤其是第二點,周玄可是未來的血井大祭司。
至於如何錨定回溯到曾經的某時某處,悟道經里一直都在提的一個詞—一羈絆」。
周玄想要通過血井時光回溯,去查清古族的大計劃,就需要尋找到和「刺青古族大計劃」有極深羈絆的地點或者某個人。
這樁事,也難不倒周玄,
他有個極合適的地方一一圖騰殿。
圖騰殿裡的血樹,和刺青古族之間的羈絆,要多深便有多深。
它是刺青古族的祖樹,
除此之外,上次從古族手裡得來的冥石,激起了血樹狂怒,樹枝抽打,將冥石抽得粉碎。
如果這都不算羈絆,那什麼才是?
「去圖騰殿,打開血井,然後跳入井中回溯時光,查清刺青古族的計劃。」
事情的步驟已經清晰了,
只剩下一個問題一一活人索怎麼辦?
《血並悟道經》里強調過,下井一定要有活人索。
得有人在血井之外拉著繩子,一次下井不能超過三尺香。
只要快超過時間,一定要井外之人將他迅速拉出血井。
如果周玄打開血並的地方在別處,他自然可以找五師兄幫忙拉住活人索。
但他開血並的地方,在圖騰殿裡,呂明坤沒有洗冤篆,進不去。
「我活人索誰給拉呢?」
周玄覺得血並給自己出了個難題。
「井子,你不地道啊,我找你問卜刺青古族的大計劃,你給我七繞八彎的引I
到死胡同里了。」
「我可怎麼下井?」
周玄正犯難呢,忽然神啟秘境中的黑水捲起了千重浪花,撞得秘境咚咚響。
「阿啟,我暴躁就算了,你暴躁個球啊。」
周玄進了秘境,神啟的黑水更加暴躁了,只是這種暴躁,有種興奮的感覺在裡面。
「小周,有漂亮姑娘找你。」
「哦,來了。」
周玄暫時先告別了暴躁的神啟,下樓去了,臨退出秘境,他還告誡神啟:「阿啟,等我回來,你一定要平靜點,別燥里燥氣的。」
周玄下了樓,外堂里坐著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明江府黃門之女一一黃禧。
「喲,這不禧姑娘嗎?」
黃禧朝周玄笑:「以前叫你玄弟弟,現在得叫你小先生了,這才多少天沒見你,你便在明江府翻江倒海。」
「翻江倒海不敢當,做點小買賣罷了。」
「可不是小買賣吧,下午你還拿到了畫家的骨牌。」
黃禧一番話,引得周玄緊鎖著眉頭,不客氣的說道:「你在查我?」
「查什麼查,小先生怕是忘了,你上次找我們黃門做生意,不就是因為我們黃門的消息靈通嗎?」
整個明江府,黃門的黃皮子哪哪都是,而且黃皮子能爬牆,能鑽洞,無孔不入,什麼消息躲得過它們的眼睛。
周玄收起了兇狠目光,說:「禧姑娘半夜來找我,想來不是專程來誇我的吧?」
「來你找你做波生意。」黃禧臉色有些發愁,說:「你上次給我們的佛頭刺青,佛力確實充沛,但是-—----我父親他們幾個兄弟,日夜膜拜,這才多久,那刺青壞掉啦。」
刺青是有壽命的,時間長了便會壽終正寢,需要重新再做一幅。
「想再做一幅是吧?」
「嗯。」黃禧說:「價格好商量,可以使錢,也可以讓我們黃門幫你查消息周玄說道:「那我這裡還真有一副佛門刺青,但是有些棘手,需要一個和尚屍體。」
周玄的刺青傀儡圖有三幅,其中有一幅「殘袍」。
「殘袍|是神明級的異鬼,異鬼天生就有佛性,更何況它這種級別的。
「殘袍是佛性最濃最純正的異鬼之一。」雲子良一旁幫腔道。
「和尚屍體倒沒有,但是天天吃齋誦佛念經的老黃皮子算不算?」
「它修過香火沒?」
「沒有。」黃禧說:「真沒有,她就住在普元寺的地窖里,常年念經,前兩天壽終正寢了,屍體被其他的黃皮子給叼回了黃門,我父親還打算厚葬它呢。」
「那行,你把她抱過來,我給她刺一副「殘袍」的傀儡圖,你們黃門不是殘袍堂口,無法操控這個傀儡的堂口妙用,但擺在供桌上,天天當佛像拜,吸收點佛氣,問題不大。」
「多謝小先生了。」
黃禧捲起了一道黃風,然後身形便消失無蹤了。
半小時後,黃禧抱著一隻瘦弱的黃皮子屍體過來。
周玄將黃皮子放在淨儀床上,開始做著刺青。
這次做刺青,他先拿的不是骨牙,而是剃刀,這黃皮子一身皮毛,不把毛先颳了去,怎麼做刺青。
他左刮一下,右刮一下,颳了將近一刻鐘,總算將黃皮子的背毛給刮乾淨了,便開始拿骨牙做刺青。
雲子良則在旁邊跟黃禧普及「殘袍」這隻異鬼。
「這殘袍的堂口在雪山府,殘袍這隻異鬼啊,具體形象是一件爛裂裟,他堂口的弟子,也個個都是身穿爛袈裟的打扮。
在雪山府里,經常飄揚鵝毛大雪,有一種雪,經常埋伏在雪裡,等有人經過時,便將那人拖入雪中吃掉。
後來殘袍出現了,在路人要走雪地之時,便將殘袍背在背上,那雪就不敢出來食人了。
時間長了,殘袍便受當地人的供奉,當成菩薩來供著,佛氣越來越盛。」
黃禧聽得直呼精彩。
「瞧瞧我們做生意多實誠,不但好好給你做刺青,還順帶贈你一個好故事。
周玄邊說,邊將最後一針刺完。
「殘袍」的刺青做完,原本安靜躺著的黃皮子突然坐起,兩條後腿蜷縮,呈打坐狀。
「行了,搬走吧。」
周玄沖黃禧揮了揮手,說道。
「小先生,這道刺青的價碼?」
「好說,刺青的費用,換成消息。」周玄對黃禧說:「你們黃門消息靈,可以多來找我做做刺青,拿消息換就是了。」
「那這次,要我們黃門打探什麼消息?」黃禧問。
周玄說道:「最近「飢餓」到處在製造命案,你幫我查清楚,他到底做了那些命案,時間、地點要查得仔細,
然後幫我找一個背後有大瘤子的人,他和飢餓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最後,你順帶留意一下明江府,若是有人在以人為食,也來通報我。」
「一定辦到。」
黃禧覺得周玄的報價一點都不過分,高興的抱著「殘袍傀儡」離開了店。
「呼!」
剛做了一幅刺青,周玄的香火輕鬆燒過了五寸,而且還在繼續大幅度的燃燒。
周玄的香火燒過了五寸,對於刺青堂口正常香火的進度而言,已經是第六灶香了。
「可以同時學第五爛和第六爛的刺青圖。』
周玄心情大好,先洗了個澡,換了身新衣裳,回了房間,準備去學刺青圖。
他掏出了洗冤篆,準備用掉一次回殿次數的時候,想起了暴躁的神啟,就決定先去秘境看看,
重新進入秘境,神啟的黑水已經安靜下來,只盪起淺淺粼波,
同時,
這些天,一直努力在黑水中浮起的「白骨之人」,這一次,竟然徹底站在了水面上。
「哦?難道阿啟剛才不是暴躁,而是白骨之人大功告成之後的激動與興奮?」
周玄正想著呢,那白骨之人忽然將雙臂舉起,兩條黑水組成的鏈子,便出現在它手上。
它揮動了雙手,兩根水鏈像靈蛇一般,纏向了周玄。
周玄腰間被束縛,掙脫不開,緊接著,白骨之人用力一拉,將周玄凌空拉到面前。
「白骨之人,竟有黑水之鏈,還能拉動我?」
想到此處,周玄有了大膽的猜想,先切斷了與神啟秘境的聯繫,然後喊了一聲:「白骨,出來。」
那白骨之人,聽到號令,便從周玄的身體裡走了出來,他的雙手還拽著黑水鏈子。
周玄抓住白骨,扔到門口後,喊了一聲:「拉我。」
兩根黑水鏈甩向了周玄,鏈子將他的腰纏了兩圈後,將周玄迅速拉至門口。
周玄激動了,手指虛空點了點,讚不絕口的說:「阿啟、井子,我算看出來了,你們倆各個身懷絕技,有白骨在,我的活人索就有了。」
周玄立馬去取下了「高僧望月」的刺青,同時又將白骨提在手裡,說道:「你是煮酒大師的遺骨所制,我以後就叫你白骨和尚。」
白骨很機械的點頭。
「進圖騰殿。」
周玄要去學新的刺青,順帶開啟下血井的計劃·——
ps:兄弟們,更了個大章,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