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瘋女人
「嘻嘻,給。」
她從口袋裡遞出來了一個方形小盒子,上面還綁著紅色的絲帶。
路遙一時間無語,竟然不知道該接還是不該。
「本來聖誕節就要送給你啦,但————-氣死我了,物流給耽誤了。都遲到啦,
我可難過了呢!」
看著憤憤不平的女友,路遙張了張嘴,來了句:
「為什麼是賓利—.」」
「因為我想了想,從咱們認識到現在,你看啊,邁巴赫你開過。但那車不行,太老氣,你開著跟司機一樣———」
路遙心說我就是個司機。
「」X6,你也開過。但———-X6我覺得也不適合你。顯得太輕浮啦,而且最關鍵的是後排太低了,它是溜背的造型嘛,看著跟個大號滑鼠一樣。小車就更別提啦,你都快一米九了,感覺特別擠。而且-—---我這幾天深刻的反省了下自己,可能對你產生感覺,就是-—----你在夜店送我回家那天。哇,當時你開著賓利,外面的車燈跟流光溢彩一樣,在你身上掠過,當時我就覺得-—----你這小孩還挺帥的,
很招人稀罕—...
「小孩??」
「嘻嘻~」
看著男友那荒唐的模樣,胡璃笑的更開心了:
「反正,我覺得淺色系的車特別適合你。選來選去,就這輛啦。喜歡嗎?」
實話,賓利誰不喜歡?
只是—·
他苦笑了一聲:
「這車得多少錢?」
「唔,辦下來五百出頭吧。它還有個篷的,但我覺得以你的性格肯定不喜歡,就沒買。」
路遙無言。
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胡璃卻湊了過來,環抱著他的腰,揚起了頭:
「寶寶,姐姐給你買了禮物,那今晚———-你得讓姐姐我好好稀罕一下呀。」
「」.姐,你自重,我不是什麼隨便的人。」
「是嗎?」
媚眼如絲的御姐歪了歪頭,忽然又把手伸向了自己的手包里:
「那再加上這個呢。」
「????」
看著那碧綠色的勞力士盒子,他感覺自己的臉部肌肉都有些僵住了。
「.—這是啥?」
「上次咱們看的那塊表呀。它不是沒貨麼,這才到貨,我就直接給拿回來了。喏。」
其實路遙對手錶沒什麼研究,也不感興趣。
甚至前世在研究所里的時候,有些車間是禁止攜帶電子設備進入的,手錶當然也是禁止攜帶的物品之一。一來二去,他對手錶就完全沒了興趣。
手機上又不是沒有時間。
當然了,話得說回來,戴手錶的意義不單單只是看時間,有時候更是一種情懷和嚴謹守時之類的態度表達。
甚至一些莊重的場合肯定要戴一塊表的。
所以,他當時也自己買過一塊萬國的手錶,大概兩萬多。
但那塊手錶他也就穿西裝的時候戴一下,甚至時間都不準確了,完全的是一種裝飾品。
他對手錶沒啥興趣。
但女友拉著他一起逛街的時候,卻總喜歡往這些表店裡湊。
用她的話來講:男人要在不同的場合佩戴不同的手錶。
而路遙則覺得完全沒必要。
如果可以,他寧願戴個手牌。
所以,面對她的回答,路遙自己甚至不記得他當時和女友一起都看了什麼手錶—-勞力士看的、試戴的那麼多,他哪裡知道是哪一款?
而胡璃此時此刻已經把手上這個綠盒子打開了。
裡面是一塊哪怕在地庫里都顯得華美異常的手錶。
鑽很多,看著就知道很貴。
可路遙看到這塊表的第一反應就是·--萬一我走路磕到碰到,把上面的鑽磕掉了一塊咋辦?
所以,哪怕還沒佩戴,他就已經把這塊表給「判」了死刑。
至於價格—···
算了。
不問了,反正也是放在女友這。
不知道價格的時候,偶爾佩戴,也就不覺得糟心了。
於是,他直接合上了盒子,最後看了一眼那台安安靜靜停在停車位上的賓利,拉著女友的手掉頭就走。
「哎呀,你戴上看看嘛。」
「不想戴,想回家。」
「嘻嘻嘻嘻,回家幹嘛?」
「嗯!」
晚上十二點出頭。
響晴薄日。
路遙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摘下了手腕上那塊閃閃發亮的手錶。
這是女友強制要求他戴的,原話是:「你戴上,我就有種玩你的衝動。」
路遙心說女友到底是富貴人家的小姐,還真挺有素質的。想玩自己,知道付自己一塊手錶的「薪酬」,而不是學著GTA裡面的主角一樣,用棒球棍打爆自己的頭。
而胡璃在他胸膛上趴了好一會兒後,才回過神來,仰起頭看著他痴痴的笑。
「笑什麼?」
「—.嘿嘿,喜歡你~愛你~」」
她主動的摟住了男友,滿眼的眷戀。
但馬上想起來了一個事,又伏了起來:
「矣,走啊,開新車出去吃宵夜去?」
「神經病。」
路遙翻了個白眼:
「你能不能低調點?」
「我打扮的漂亮點嘛,絲襪,高跟鞋,再化個妝。然後---咱們就去酒吧附近吃宵夜,讓人看著就跟富二代領個女友出來瀟灑一樣。」
路遙嘴角抽了抽,看著興致勃勃的她,索性把她給摟到了懷裡,側過了身:
「無聊,又不是什么小說劇情-———-幹嘛幹這麼狗血的事情?趕緊睡覺,明天跟我回家吃飯。」
「.—-我不是想試試新車嘛。你開賓利可帥啦。」
「不要,困了,睡覺。你要是睡不著———·咱倆再來一次?」
「別別別。」
胡璃趕緊搖頭:
「睡,我睡還不行嗎———」」
顯然有些抵擋不住的她立刻慫了。
路遙順手關了燈。
倆人都不是什麼胖人,而且睡覺的時候路遙喜歡抱著她,她喜歡鑽路遙懷裡,所以一米五的床倆人睡是剛剛好。
「寶寶———·
黑暗中,懷裡的女孩再次傳來語。
「嗯?」
「明天我再去—萬一叔叔阿姨看出來了怎麼辦?」
「你不想去?」
「想呀,你家待著可舒服了。但——--不合適呀,你想想看,元旦第一天,我去你家—...
「那我和他們說唄,明天我就說。」
...·啊?
胡璃一愣,本能的抬起了頭。
房間雖然昏暗,但她依稀能看到男友那立體的五官輪廓:
「你—·—你要和他們說?」
「嗯,這樣以後你就不用有顧慮了。」
「可————.·可是.———·
「可是什麼?」
胡璃想了想,搖頭:
「還是不要說了。」
「為什麼?」
「我害怕——··阿姨肯定會覺得我特別不正經.—
「扯淡呢。」
—·反正別說了,好不好?」
「早說早結束啊,而且———」
「別。」
她頭搖的更堅決了:
「先別說——·至少得等你大學畢業,不然———·阿姨不知道怎麼想我呢!不行「,你確定?我是沒一點壓力,而且元旦我也不想讓你一個人孤零零的——...」·
「別,別說了。等你大學畢業吧,好不好。我可不想讓阿姨問起來咱倆怎麼在一起的·--然後反應過來她兒子可能高中暑假就和我再一起了———哎呀,不行!我要是阿姨,我肯定會覺得老驢吃嫩草——.」
「噗—...·
路遙忍不住笑噴了。
「哈哈哈,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嘿嘿~」
見他笑的開心,懷裡的御姐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隨後在男友懷裡蹭了蹭後,她愜意的閉上了眼:
「寶寶。」
「嗯?」」
「你今天在舞台上太帥啦。就像是太陽一樣,帥到讓人挪不開眼。」
「.—.·意思是你盯著太陽不打噴嚏?」
「嘿嘿~反正特別帥,尤其是———-你每次指我的時候。」」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在指初姐。」
「嘿嘿,那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在指林姐?」
「哈哈哈哈,你繼續呀,來來來,對姨有想法的小壞蛋,你繼續說呀。」
「神經病,這話能瞎說麼?」
「嘿嘿嘿。
「好啦,睡吧。」
因房間中很快恢復了平靜。
但很快路遙就察覺到了懷裡的御姐開始使壞.··
「啪嗒。」」
「哎呀,你幹嘛開燈。」
「哼哼。」
路遙冷笑了一聲:
「大半夜不睡覺,使壞是吧?」
他直接翻身下了床,從衣櫃裡拿出來了一個皮手和眼罩。
胡璃的眼神立刻軟了下來,可紅暈卻開始迅速攀爬到了臉上。
當眼罩遮住了光線時。
她耳邊響起了男友的呢喃:
「說,誰的壞孩子半夜不睡覺呢?」
御姐抿起了嘴,聲音都有些抖了起來:
「.—我~我是壞孩子—
黑暗中,她似乎有些不安。
聲音愈發的抖了起來。
熊孩子不睡覺怎麼辦?
打一頓就好啦。
31號。
2010年的最後一天。
在胡璃要死要活的堅持下,路遙到底還是上了那台掛著臨時牌的賓利。
至於那塊手錶,他是真沒帶,直接放到了女友家裡。
一個學生戴幾百萬的表?太誇張了一些。
更何況,開車回去,能解釋這是璃姐的車。可手上那塊表就真沒法解釋了。
副駕駛上,胡璃笑嘻嘻的說道:
「芊芊在群里說,有人把你們的演出傳到優酷上面啦。《2011年復華元旦晚會最炸裂搖滾演出》哈哈哈,這名字好惡俗啊。」
「其他人都怎麼說的?」
「就她自已說話,其他人沒說,估計還沒起來呢。唔,一會兒到你家我得趕緊開電腦看看,昨晚那演出太短了,都沒看夠呢。」
「嗯。」
抓緊在和新車磨合的路遙應了一聲,繼續往家走。
片刻。
「於坤談女朋友了?」
「怎麼?」
「他約你們呢。」
「啊?怎麼說的?」
「問你和小晨中午有沒有事,他和他女朋友想請你們吃頓飯-—--」-他什麼時候談的女朋友啊?」
聽到這話,路遙就把事情給解釋了一下。
並且路遙還讓她往上翻聊天記錄。
很快,御姐就看到了去三亞那天幾個人的聊天記錄,當看到劉明澤的那句「用我報警不,說你被恐龍抓走了」的時候,她笑的前仰後合,樂不可支。
「你們這些人也太損了啊!」
路遙笑著聳聳肩:
「你和他說中午不去了。」
「嗯,好。」
胡璃里啪啦的開始打字。
很快,她又說道:
「小晨說中午他有飯局,也來不了。於坤說那就等四號晚上再說。」
「嗯倆人正聊著,他電話響了起來。
「是小晨———·喂,怎麼啦?」」
「你倆在一塊呢?」」
徐若晨的聲音在車廂里響起。
胡璃翻了個白眼:
「給你臉了是吧?喊姐姐!」
—..璃姐,你倆在一起呢?」
「對呀,你又找我老公幹嘛?」
「·啊!?啥?」」
連路遙也聽懵了。
因為.—···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喊。
而胡璃也有些無語。
因為這種稱呼完全就是順嘴喊出來的。
而聽著徐若晨那驚訝的模樣,她也就無所謂了:
「說吧,什麼事。」
「聽———-白姨說有個慈善午宴,讓我和我姐去。我姐沒空,她陪我爸去看我三爺了,我想著和路遙一起。」
「」..—·你和那個精神病老湊一塊幹啥?」
「你管你老公叫精神病?」
「滾蛋,你知道我說的是誰。那神經病自從離婚後就過的神神叨叨的,天天就是各種捐款贖罪,你老和她混一起做什麼?」
「我也不想啊,問題是她電話打來了,我姐和我爸又去不了———」
「你以為你爸躲著她是幹嘛的?」
————那我咋辦啊?」
「———·你和她說你去不了,就說我回來了,拉著你逛街。」
徐若晨那邊無語了。
「姐啊,這藉口—————太敷衍了吧?」
「咋的?她惹得起我?」
「對對對,您老人家厲害——-你倆是不是沒事?要沒事,你把你老公借我用用不行麼?」
「不借!和那個老娘們湊一起?我瘋了?你真當她是什麼好餅?我告訴你啊,徐若晨,你,和你姐,都離她遠點。她這幾年精神越來越不正常,跟個瘋子一樣,尤其是我聽說她最近還信了什麼密宗———你離她遠點,聽到沒?」
「聽———行吧,那我自己去。等下午我找你倆去。」
「哼哼—————.早去早回,聽到了沒?」
「嗯,知道了。」
嘟嘟,電話掛斷。
路遙好奇的問道:
「你倆說的,是那位白姨?」
「一個瘋女人。你見過———-哦對,你和小晨第一次見面,就是去參加她搞的那些活動是吧?」
V
見路遙答應,胡璃把手機丟到了中控,嘴笑了一聲:
「寶寶,離她遠點,不是什麼好人。」
「這————怎麼說?我看著她對小晨哥挺親的啊。」
「那肯定親啊,小晨好懸成了她的女婿,能不親麼?」
???
看著路遙那滿臉荒唐的模樣,胡璃聳聳肩:
「怎麼和你說呢·——.她之前——.唉。」」
她忽然一聲長嘆:
「她有過一個女兒,叫白鹿。是個很乖的小孩。但這個女的呢,比較神經病「你先等會—————她女兒也姓白?」
「嗯,她家這一支是三個姐妹,沒男丁。所以全是招的上門女婿。小鹿其實是個特別好的小孩,但-—----怎麼說呢,一方面是因為她太強勢,她爸從她出生記事起,就一直過的比較窩囊。沒地位嘛~然後就是她喜歡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什麼慈善啊,環保啊,就特別能折騰。並且,你沒發現麼,她搞的這些全是西方化的東西。」
「」—.嗯,然後呢?」
「然後?呵。」
胡璃臉上閃過了一抹譏諷:
「女兒從小在美國養,說是天朝人,其實是個黃皮也差不多。我們小時候還相處的挺不錯的,但被她送到美國後,就不聯繫了-具體我也是聽人說的,反正進入青春期開始,小鹿就成了個問題女孩。她爸沒地位,在美國陪著她的時候,說話根本不好使。她呢,從小就給女兒灌輸什麼獨立精神。反正,最後那姑娘成了個很叛逆的人,然後在幾年前—----死掉了。」
「呢———·
「嗑藥,酗酒,群啪。死的時候,屍檢採樣,采出來了十多個人的DNA。以及藥物過量,沒搶救過來。」
「我———靠。」
聽到了男友的感嘆,她聳聳肩:
「她選的嘛,非要把女兒往國外送。結果呢-—」—」女兒死了,她爸就瘋了,現在還在美國那邊的精神病院裡待著呢。她呢--也瘋。不過不是因為女兒,按照我媽的話來講,她可能一開始就精神不正常。總之,美國成了傷心地,也不去了。天天就在國內,搞所謂的慈善,說是給女兒贖罪-———」-小鹿有什麼罪?虛頭巴腦的--本來小鹿和小晨還訂的是娃娃親,結果是小鹿沒了之後,我們才知道小時候那個跟在我們屁股後面的妹妹,變成了那個德行。噴。現在小晨和小初反倒成了她的精神支柱·——?噴噴噴。」」
「我上次看到她和初姐挺親的。」
「能不親麼?小時候她就想當小初的乾媽,徐叔不同意。要麼說徐叔看人准呢-----估計早就看出來她是個瘋子了。而現在女兒沒了,她有一段時間天天給小初打電話—--估計是把小初當精神寄託了。一個女兒,一個「女婿」嘛。」
路遙嘴角抽了抽。
略微思考,說道:
「那要不——我去和小晨哥一起吧?」
「不用。」
胡璃擺擺手:
「小晨搞得定她。放心就是了。」
路遙再次點頭,想了想,感慨了一聲:
「貴圈真亂啊。」
胡璃言簡意:
「誰說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