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玄陽至寶
漕幫的大船一路順暢,絲毫沒有阻礙。
如今天下大亂。
無論是哪方勢力都離不開運河運送物資,所以漕幫現在可是極其吃得開,真叫一個左右逢源。
在戰事,群雄割據,反倒是漕幫才能真正使用運河。
如此一來,各方都必須依靠漕幫。
就算有人得知船上運的是獵妖人,也無人敢有異心,畢竟比起得罪漕幫,截殺獵妖人很是不值當。
他們不是巫族,與獵妖人實在說不上有什麼仇怨。
而且船上還有白淵。
惹了白淵,就算是那些大宗恐怕也要頭疼。
三日之後。
漕幫的大船即將開到江州,那裡正是龍虎宗和楊家的地盤,也是江南幾州中最安全的地方。
離開楚州地界,白淵這才鬆了一口氣。
楚州是嚴家的地盤,他與嚴家因為方婉的緣故,關係實在算不好,要是嚴家對漕幫大船出手,那獵妖人必定會死傷無數。
好在嚴家暫時沒有與白淵撕破臉的打算。
到了江州,一切就好上很多。
龍虎宗和楊家都不用說,幾乎只差向天下宣布與朔方結盟。
這些都是與白淵親近的勢力,不會有什麼問題。
就在大船行駛到江州城附近時,一個年輕道人出現在岸上,只見他輕輕一躍,而後就飄然落在大船之上。
裘楊看到來人,心頭一驚。
龍虎宗,石言!
漕幫大半勢力都在江南,對江南的那些強者自然全都是了如指掌,更不用說眼前這個幾乎已經是下一任大天師的小天師石言。
「石道長。」
裘楊對著石言抱了抱拳。
石言呵呵一笑:「裘香主,一路辛苦。」
雖然他是來找白淵的,但既然這裡是漕幫的船,當然要先和主人家打聲招呼,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少。
裘楊見狀更是欣喜。
漕幫雖然在江南影響很大,但比起龍虎宗這樣的真正大宗還是差太多,再加上龍虎宗常年隱世,幾乎不需要與外界貿易,所以即便漕幫有心結交也是無人可入。
如今總算是有了機會。
石言轉頭望向白淵,一臉壞笑:「南疆大巫那一招可還吃得住?」
白淵詫異:「你是如何知道?」
「當然是師父告訴我的,龍虎宗道術法通自然,南疆距離江州不遠,南疆大巫動靜又太大,師父自然能感受到。」
「可不是師父不出手,而是相隔太遠,沒辦法。」
「說起來,巫族確實有其獨到之處。」
白淵點了點頭。
他已經見識過裴老道近乎神仙一般的手段,看來那位龍虎宗掌教的手段也是神鬼莫測。
石言:「阿淵,你莫非真的是銅頭鐵臂不成,連巫族的蠱術都殺不死你?」
與其他三教大宗不同。
其他大宗都只當巫族是上不得台面的下九流,但龍虎宗卻向來都不敢輕視巫族。
白淵:「僥倖而已。」
他說的可是百分百的實話,要不是神宮玄兵提前預警,恐怕他早就一命嗚呼。
這也提醒他以後要更加謹慎。
通神大宗師的手段確實太過難以預料。
不過這話放在石言的耳朵里,他卻是半個字都不信。
僥倖?
這還能僥倖兩次的?
之前白淵可就已經創下過硬抗天玄派老祖一掌的壯舉,現在又扛了南疆大巫的一記蠱術,不僅沒出事,而且還生龍活虎的。
說是僥倖實在沒人會相信。
石言不由得嘖嘖稱奇:「阿淵,看來師叔說的不錯,說不定你真的能成武聖。」
聽到石言的話,一旁的裘楊還有獵妖人老族長几人也都是露出吃驚的神色。
武聖
那可是代表著至高。
如今天下通神關強者不少,但敢說跨入武聖之境的,恐怕一個也沒有。
白淵:「裴道長隨口開的玩笑,當不得真。」
石言瞥了一眼左右兩邊的人:「阿淵,此次前來,還有一事要與你說,此事機密」
白淵領會石言的意思,他對裘楊和一旁的老族長几人說道:「裘大哥,諸位,我與石兄有事商量。」
很快,甲板之上就只剩下石言和白淵。
石言一揮手,一道無形的屏障就將兩人罩住。
白淵瞧見石言這熟悉的一手,心中暗暗驚嘆。
三教不愧是能將蠻族、獵妖人等一眾古老傳承全都埋葬的存在,確實有獨到之處,不僅武道攀登更加輕鬆,而且手段也遠非一般武夫可比的。
白淵在搏殺一道上比石言厲害,可其他方面,那就差太遠。
道門手段千變萬化,妙用無窮。
石言見一切準備妥當,這才開口:「阿淵,皇帝李承遠並沒有死。」
!!
白淵瞳孔微微收縮。
這個消息可太勁爆。
一直以來,玄陽都是傳言李承遠已經死在那日的政變之中,被數位通神大宗師聯合斬殺,現在看來,情況似乎與傳聞中很不同。
石言:「此乃師父推算出來的結果。」
白淵臉色變得凝重。
想來這個消息恐怕除了參與政變最核心的幾人知道之外,其他人都不知曉。
其中肯定也包括其他幾位皇子,甚至是嚴少安、梁遠康幾人。
「那李掌教打算如何做?」
石言輕嘆一聲:「聽說新皇一直在暗中搜查,只是一直都沒有結果,只不過新皇尋找元定皇帝可不是為了單純的斬草除根,而是元定皇帝帶走了一件極為重要的東西。」
「何物?」
白淵頓時來了興致。
石言:「傳國玉璽。」
白淵瞳孔張大。
傳國玉璽
這四個字可太重,要說李家皇族所有寶貝中,除了那從未出世過的九天玄兵之外,就要屬這傳國玉璽。
「這傳國玉璽乃前朝之物,不過按照龍虎宗的記載,此物甚至還早於前朝,後被玄陽太祖皇帝所得,乃是一件能凝聚天下氣運的寶貝。」
白淵摸了摸下巴。
凝聚氣運難怪那位新皇對傳國玉璽如此上心。
現在諸方混戰,說到底不就是在爭奪氣運,誰家氣運多,誰家就最後可能走到最後。
一枚傳國玉璽說不定就有扭轉戰局的作用。
還真是個大孝子.
三皇子李威對自己那個非親生的父親還真是要趕盡殺絕,物盡其用。
不過李承遠能從這麼多通神強者的圍殺之中逃走,也確實厲害,由此也能看出通神強者有多難殺。
石言:「你身負氣運種子,若是遇到傳國玉璽便會有所感應,可多留意。」
「好。」
白淵點了點頭。
不過他對此並沒有太放在心上,氣運種子雖然珍貴,但懸空寺和李家皇族肯定也有,可還不是找了這麼久也從未找到。
石言:「話已帶到,我就不多留了,阿淵,記得有空來龍虎山喝茶,師父、師叔可常常提起你。」
白淵抱拳:「下次一定。」
說罷,石言袖袍一揮,屏障散去。
隨後瀟灑一躍,穩穩落在岸邊。
望著離去的石言,老族長和裘楊幾人這才圍了過來。
他們很自覺的沒有問剛才兩人對話的內容,既然白淵沒有讓他們聽,當然代表著他們還沒資格知道。
老族長:「此人便是龍虎山的小天師?」
裘楊點了點頭:「正是,好俊的功夫。」
老族長有些感慨。
他常年都住在南疆大山之中,身為明心大宗師,實力當然不差,可今日看到龍虎宗的石言,才明白獵妖人和玄陽大宗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石言一個年歲不過百的後輩都如此厲害,他自嘆不如。
白淵:「老族長不必妄自菲薄,我獵妖一族也必定有輝煌之日。」
聽了白淵的話,老族長神色一震。
可不是!
石言是強,可比起新族長,似乎還是要差了幾分,一來二去,這不就等同於獵妖人強過龍虎宗?
這麼一看,確實未來可期。
老族長頓時覺得跟隨白淵北上是一件多麼光榮的事情。
至於離開故土,那更是無所謂。
追溯到數萬年前,這整片世界全都是獵妖人的狩獵場,三教祖師都還未誕生,甚至在幾千年前,獵妖人也是分布在南北兩端,只是後來北原來了魔宗,獵妖人才漸漸都去了南疆。
所以南疆也並非是獵妖人真正的祖地。
中原才是。
他甚至已經在期待獵妖人有一天能重回中原的場景。
那畫面一定很棒。
漕幫大船行駛的很順利,在江州沒有出現任何意外。
這也在白淵的預料之中。
現在已經進入陸州的地盤。
聽裘楊說,漕幫幫主已經在燕州城裡等候,希望與他一聚。
白淵在船艙里擺弄著射日神弓。
此弓當真是叫人愛不釋手,可射日神弓要說有什麼獨特之處,似乎除了足夠堅韌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優點。
之所以能產生那般可怕的殺傷力,完全是因為白淵本身的力量夠強,藉助此弓將單體技能變成了群攻技能而已。
當然,世間恐怕也只有此弓才能承受得住白淵的力量。
玄陽明心之上的大宗師,用劍、用刀、用拳者極多,可唯獨這用弓者極少。
一方面是這些大宗師肉身已經堪比神鐵,凡人階段的大殺器弓箭到了武功精深之後反倒變成了拖累。
因此玄陽已經有千年未曾出過用弓的大宗師。
但擁有射日神弓的白淵卻能做到。
他本就近戰能力極強,只不過因為礙於純粹武夫的手段,遠程攻擊的能力遠不如那些三教強者,可現在有了射日神弓,正好能完美彌補缺點。
其實大鬍子的情況也與他差不多。
就如之前在蒼湖畔遇到元先生一樣,縱使大鬍子力量無敵,卻也傷不了元先生分毫。
太過笨重。
所以射日神弓能將人的力量超脫出肉體範圍,這何嘗不已經是最強的地方。
不過隨後白淵又有些頭疼。
這射日神弓好是好,可者羿先祖似乎就留下了一把弓,根本沒留箭。
這就很尷尬了。
「看來只能回去找唐鐵看看,能不能造出射日神弓能用的箭。」
否則沒有箭,那就只能用來清小兵,實在有些雞肋。
就在白淵思索之際,忽然門外響起一陣騷動。
隨後就聽到裘楊的聲音:「方家主,你來我漕幫的船所為何事?」
白淵推開門,就看到方家家主正站在甲板之上,與方家家主一併上船的還有與他相識的方宴。
方宴望見白淵現身,欣喜道:「白小兄弟,婉兒她們可還好?」
白淵先是對著裘楊說道:「裘大哥,這是我的朋友。」
隨後才望向方宴:「一切都好。」
聽到白淵的回答,方宴這才鬆了一口氣:「多謝白小兄弟出手相助,方家感激不盡。」
白淵擺了擺手:「我與盧兄是故友,兄弟落了難,自當是要幫襯的。」
方宴:「去了也好,江南太亂,方家護不住她。」
說罷,方宴臉上露出一絲苦澀。
方家雖然實力尚且不錯,可比起那些大宗、大族終究是差了不少,否則也不用被嚴家逼到父女斷絕關係的地步。
想到這裡,方宴不禁望了望一旁的方家家主方清。
一直沒有說話的方清緩緩開口:「白大人,我那小女.方婉以後就麻煩你多多照顧。」
他原本想說小女,但一想到方婉已經與方家斬斷關係,只能換了個稱呼。
白淵:「世伯放心,待過些日子風波平息,我再將方妹子送回陸洲就是。」
「白大人費心了。」
剛才方宴在詢問方婉情況的時候,方清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神中的關切是如何藏也藏不住。
成了一家之主,還能對子女如此關心,這可是罕見。
白淵很有好感。
在玄陽那些大族之中,成為家主的兒女往往不見得是什麼好事,自打出生那一刻起,就註定要變成為家族利益交換的貨物,如方家父女這般有感情的實在不多。
要是放在其他家族,恐怕早就將女兒送去嚴家,避免連累家族遭難。
其實方家家主今日可以不用來,可方清還是來了,或許就只是為了確認自家女兒過得如何。
所以他才沒有選擇在陸洲城露面,而是以私人的名義在中途上船。
說完,方清就帶著方宴下了漕幫的商船。
消失在運河旁的山林之中。
當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