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北原的機緣
黎少陽也飲了一口靈茶，面帶欣慰地看向自己這最年幼的一位女兒。
他對月靈公主對四大域的認識能達到這種程度挺滿意，能用五六年的時間依靠見聞和人脈了解到這種程度已經是相當不易的事了。
他笑著對姒玄點了點頭，目光又望向了自己的女兒，道：
「最後就是北原了，那裡雖然偏僻，但最近幾年出了個風頭嚇人的北帝王騰，你們年輕人應該對那裡的了解挺深的。」
聞言，月靈公主不由自主點頭道：「父皇說的沒錯，我對北原所有的了解好像都是圍繞著那位北帝的。」
「若以嚴酷荒涼來形容西漠的話，那形容北原的詞彙便只剩下了寂寥與貧瘠，那裡是整顆北斗古星最北之地，偏南尚且還是草原，再往北便是荒草都難以生存，之後更有凍土，除了少數有修為的修行者，便很難再見到什麼人煙了。」
「北原王家相傳身負異血，適宜修行，即便如今年代都未曾缺少過半聖，最近幾年更是出了個堪比大帝少年時的王騰，年不到而立便跨入大能之境，完完全全是北斗年輕一輩的第一人。」
說到這裡，月靈公主的美眸中泛起了幾分失落之色，她雖是女子，傲氣卻從不輸於人，如今年青一代第一人的名號被王騰這無冕之王拿去，她自然心中不是滋味。
「了解的倒是不錯，不過你也不用這般落寞，修行也不是比速度的。」黎少陽隨口提點了一句，便繼續道，
「關於北原其實還有兩檔子機緣，聖皇子聽了倒是無事，月靈聽了千萬不要外傳，此辛秘只有我等執掌帝兵的古老家族的知曉。」
這般鄭重的態度讓月靈集中了精神，正襟危坐聽著自家父皇訴說，姒玄也放下茶盞，想要聽個明白。
「這第一檔子機緣就在北原之中，是四大神朝的老人前些年查出來的，乃是指向亂古大帝的帝兵！」
「亂古大帝的傳承不是被王騰得去了嗎？他的帝兵為何還是機緣？」月靈公主問道，將剛出生的北帝馱走地老鶴是亂古尋的護道者，這並不是什麼秘密——王騰他爹太能吹了，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好大兒得了亂古傳承。
「傳承是傳承，傳承傳給有天賦的人，帝兵是載道之器，是要給同道中人的。」一旁一直聽著的黎洪開口笑道。
「是說王騰是亂古大帝的傳承者，卻並非繼承者？」姒玄似乎理順了關係，問道。
「是這樣的。」黎少陽點頭道。
「亂古大帝的同道之人，那可真是……難了去了。」姒玄飲了口茶，想起了亂古大帝的道是什麼樣的。
無數次經歷慘敗，無數次摧毀自己的道心，戀人殤逝，親人慘死，師尊被殺，友人全滅，在品嘗了無數次絕望之後，自我涅槃，破後而立，蘊得無上魔胎！
天下人幾個有成帝之資的人敢這麼玩？
姒玄反正是打死都不肯去為了一把帝兵搞什麼自虐之事。
「那第二樁機緣呢？」月靈顯然也聽說過亂古大帝的成帝之路，小臉上地表情有點不自然。
「北極仙光，寂滅傳承。」黎少陽一字一頓，言說出了這第二項機緣。
「寂滅傳承？還沒人得到？」聽到這個熟悉的話題，姒玄全身一個激靈，開口詢問道。
「聖皇子也聽聞過寂滅傳承？」一邊的黎洪問道，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姒玄可是數百萬年前的古人，如果按照現在近古、荒古、太古的分法，那便是太古之初的時代。
「神話時代的九大天尊之一，九秘的開創者，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啊？」姒玄嘆了口氣，眸中也頗為無奈。「那寂滅道統在北斗之北極，在我那個時代便是整片星空都知道的秘密，如今數百萬年過去，竟然還沒有人得到。」
「呃……那樣的話，會不會是謠傳？」月靈公主舉起小手，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姒玄搖頭，否定了月靈公主的猜想，嘆道：「古來不知多少古皇都去過北斗之北極，都承認那確實是寂滅天尊的傳承，我家老頭子也曾觀過，嘆了一句『道相異』，便帶我離去了。」
「太陰聖皇都得不到的機緣嗎？」月靈公主喃喃著，無奈搖了搖頭。
「怎麼，月靈公主家有黎皇所傳，還怕所修帝經不如人？」姒玄見著小姑娘明顯有些失落，便笑著打趣了一句。
「她是被那北帝王騰的修煉速度刺激到了，想再修一法想要加速修行呢。」黎少陽對自己的女兒要強的性格十分了解，笑道。
「那便更沒有必要了，修行需要沉澱，帝經有一部足矣，到聖人階段才需要借鑑別的經文。」姒玄想起太陰聖皇對自己的告誡，便告訴了月靈公主。
「但那王騰的修行速度……」這位二十歲出頭的公主明顯還在糾結速度問題。
「公主可知，你我這般二三十歲的年齡，修行最快的能到那一步嗎？」姒玄從茶几上取過玉盞，笑道。
「什麼境界？」月靈公主對姒玄者數百萬年前的古皇之子的見識很是好奇的樣子。
「聖人王！」姒玄與月靈公主碰了碰茶盞，道出了一個可怕的名詞。
「嘶！」
此話一出，不僅月靈，就算是她身旁的黎洪和黎少陽都打了個冷顫，要知道，他們現在也不過是仙二大能而已。
「是哪位大帝嗎？」月靈公主臉上落寞之色更甚，詢問道。
姒玄搖頭，嘆道：「那人是紫薇人，二十八歲成就聖人王，然後終其一生便都停在了那個境界。」
他飲盡杯中的茶，又對月靈公主笑道：「公主可知，我家老頭子多少歲成就的大能嗎？」
這次，不待對方回話，姒玄便自問自答道：「他起於微末，年近十五才開始修行，達到仙二之時已經一百零二歲了。所以修行速度沒有什麼可比性的。」
「聖皇子說的沒錯，修行速度不能決定未來成就。」黎少陽見女兒還有些難受，寵溺地摸了摸她的秀髮，安慰道。
忽然，幾道永恆的無量光從他的仙台位置垂落，在他的頭頂交織出一幅帝圖的虛影。
一道宏大蒼茫的聲音從那帝圖之中傳了出來：
「黎皇成仙二時，歲四十九。」
黎少陽、黎洪和月靈公主都被九黎圖突然性的顯化驚得說不出話來，姒玄則滿臉無語地看著那幅帝圖虛影。
好你個九黎圖，這你都要比一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