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功成
天心印記是很根本的東西。
自很久很久以前，還在太古的時候，姒玄就曾聽太陰人皇說過這樣的話，那時候的他還不甚了解，到了今天，在澎湃的混沌劫海中，姒玄愈發感受到了天心印記這個東西的重要性。
就以老金烏為例，在渡大帝劫前，這頭非凡的神禽即便已經積累了整整一世，戰力也不過勉強能比得上另類成道者而已，拼上性命也就堪堪能與霸體祖星三大大成霸體中最弱的滄瀾過幾招，而且受限於肉身，必敗無疑。
但自從老金烏的大帝劫開始之後，姒玄就能清晰感受到這頭神鳥的本質在大步提升，天心印記洗禮之下，他的肉身與元神比之前不知強大了多少倍。
且，天心印記的加持也讓老金烏對萬道的親和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大帝絕不是原地踏步的，天心印記能讓帝者的修行速度大到一個可怕的程度，幫助他們以最快的速度進步，這讓帝者們能在六七千年內達到人生的巔峰。
故而，古來絕大多數帝者們最鼎盛的年紀就是在第二世的前五六千年，彼時他們的道已然演化到了極致，血氣旺盛得嚇人，是至尊們最不願招惹的時間段，未來的仙淚綠金皇也是選擇在第二世壯年去找葉師傅一戰的。
最後，作為大宇宙的本源，天心印記讓他有種超越自身戰力極限的壓制力，任何生靈都幾乎不可能在當世有帝的條件下成道，除卻幾個萬古難尋的體質與個人，沒有任何人能打破這個規則。
而姒玄便是古來少數幾個能打破常規、在天心印記有主的情況下逆天成道的生靈，混沌體很不凡，我心化天心的手段說著容易，但若非混沌體那種親和萬道的本事，任何人來了都難以復刻。
此時的他正盤膝坐在成道劫海中央，靜靜體悟著混沌天心的種種奧妙，大道戰旗早已一分為十，化作九幅顏色各異的仙圖與一桿混沌霧靄茫茫的戰戈，吐納著劫海的菁華。
與靈寶天尊的器一樣，姒玄的器也是只有一個神祇，大道戰旗分則為九幅天威各異的仙金道圖與一桿混沌天戈，在混沌天心洗禮下，它們每一件都有不弱於尋常帝兵，若合一，戰旗威能更是難以想像。
「差不多，除了那種阻止世間其他人逆天渡劫的壓制力，我的混沌天心應當是擁有天心印記的一切加持，不愧是號稱註定成道的混沌體，當年化混沌體確實沒錯。」
元神與混沌天心不斷交融，姒玄能明顯感受到自己暴動的道果正在不斷召喚著宇宙另一端老金烏身上的正牌天心印記，這是道的本能，即便現在的姒玄都壓制不住。
但好在，即將在劫海中成就當世正統大帝的老金烏為了自己的道果，正拼命穩固天心，才未發生金烏妖帝渡劫失敗、跌落帝境的慘劇。
這樣兩帝同起的盛況不知被多少生靈看在眼裡，包括葉凡、尹天德、火麒子、道一在內，所有有志成道的人都在認真體悟姒玄身上那種身化萬道的和諧之感，他們個個不是凡俗，即便老金烏成道已然不可逆，依舊不願放棄絲毫可能。
……
「當！」
時空傾覆，乾坤倒轉，兩大帝者同時渡劫的異象並未持續太久，很快，宏大悠遠的鐘鳴聲便驚醒了這片宇宙所有關注這盛景的生靈，一股不可違逆、浩瀚無匹的帝威眨眼之間便已經席捲了這片宇宙的每個角落。
「嘎！」
似乎是感受到了發自血脈本源的呼喚，這一刻，整片宇宙火鴉一類的禽族全都高高昂首，發出一聲振動寰宇的啼鳴，它們這是在朝拜，向這一族本紀元的第一位帝者獻上最崇高的敬意。
火桑星的老主人，金烏一族這一紀元最逆天的生靈，太陽大道的又一位登峰造極的成道者，金烏妖帝，在這一日成道！
「妖帝！」
「拜見無上的妖帝！」
「我等謝妖帝成道，得避大世安寧！」
妖帝成道於今，金烏太陽道韻席捲整片宇宙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真實，不知有多少生靈跪了下來，不斷朝著那片星空叩首。
平心而論，這些萬族生靈拜的未必是金烏，即便今天成道的是尹天德或者姜太虛，他們已然會這般膜拜，因為天心有主便代表著大帝之爭會自然而然地結束，至尊們也將沉寂，宇宙將會引來至少萬年的和平。
「我為金烏妖帝，將坐鎮寰宇，鎮壓大世，護萬靈無恙。」
這一刻，老金烏也是擺出了一副當世帝者的排頭，他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還在劫海中沉默渡劫的姒玄，面上的表情旋即變得威嚴而深邃，一聲大道箴言震動寰宇，其中威勢令不少生靈折服。
老金烏頷首，他當然有信心與底氣說出這樣的話語，畢竟這個大世實在是太穩了，大成聖體當世，混沌人皇橫空，至尊不敢跳出來製造動亂。
當然，換個思路講，有沒有他好像都一樣，嚴格來說，他金烏大帝好像就是個占下天心印記名額平復帝路之爭的工具人……
想到這裡，這位新晉妖帝的眼角微不可查地抖動了一下，姒玄和葉凡是他不得不面對的現實，但局勢遠遠沒有那麼惡劣，因為他才是當之無愧的大帝，這一點任何人都無法否認。
於是，老金烏當即轉身，朝著姒玄渡劫所在的那片虛空走去，千萬條太陽帝道法則隨著他的心意擴散，很快便已然籠罩住那片虛空，整個劫海都被陣紋包圍。
「金烏妖帝在幹什麼？該不會是要對我師父動手吧？」這樣的突變又讓宇宙中不少生靈緊張，天庭，剛渡完大劫的姜婷婷更是一陣皺眉，因姚玥姐弟都不喜歡金烏，她對這個族群的帝者也缺乏信任。
「不，只是護道而已，」在她身邊，姜太虛輕輕拍了拍姜婷婷的肩膀，笑道，「妖帝與你師父關係好是宇宙出了名的，他不會在成道當日就毀了自己的名聲。」
「那……好吧。」姜婷婷看了許久，直到發現金烏大帝對姒玄的確沒有惡意時才點了下頭，繼續遙望姒玄的大劫。
不愧是混沌體的合萬道之劫，姒玄的成道之劫明顯要比老金烏的大劫漫長不少，也危險不少，他的蛻變也更加深刻與可怕，隨著時間推移，即便是最強的老金烏都感受到一股令他不安的危機感。
「嘩啦啦！」
很久之後，一道清脆的嘩啦啦響聲徒然從劫海深處傳了出來，無數朵漆黑色的玄道之花在虛空中綻放，花團錦簇，慶賀著一尊無上存在的誕生。
姒玄成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