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激盪
內心雖然頗為激動。
但表面上，林恩還是撇了撇嘴，用嘲諷的語氣繼續說：
「巫師遺產、超凡知識……只要8金龍？
「請原諒我的冒昧，這把劍閣下已經賣了多久了？」
攤主顯然被說中了心事，面色頓時變得難看，拿起斷劍強調：
「你看這斷口，光滑如鏡，連一點毛茬都沒有……除了強大的巫師，誰能在堅硬的精鋼長劍上做到這樣的事？」
「你說得有道理。」
林恩點點頭，隨後毫不留情的道出關鍵點，
「但這只能證明它的確與巫師有關，不能證明它值得上8個金龍。」
「但……閣下想想，都能被一個強大的巫師攻擊，說明這把劍原本的主人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也意味著這把劍……」
「閣下說笑了——」林恩輕笑搖頭打斷攤主話語，
「我有時無聊也會砍砍路邊花草，偶爾還會踢野狗一腳……這難道說明花草與野狗和我一樣強嗎？」
「……這。」攤主頓時被說的啞口無言，明白面前的少年不是個好忽悠的主。
但他的確不想放棄這次機會，無奈地向林恩招了招手：「說吧，你能出多少錢？」
林恩還是搖頭：「我想還是算了吧，我可買不起一件巫師遺物。
「我只是想買一把用於防身的武器，剛才恰好看這把劍材質看起來不錯，融了或許能再打一把好劍……」
「你不說價格，怎麼知道我不會同意。」攤主有些惱怒的壓低嗓子，
「實話和你說吧，這的確是我從一個獵人手裡收來的東西，上面的文字也大概率是某種異世界文字，只是……」
「只是？」林恩挑眉。
「只是我問過商行，他們最高只肯出30銀狼回收……真是群奸商！
「我也想過鑑定，但最少也需要一個魔石，而且不保證結果……我不敢賭。」
攤主將斷劍林恩遞去，「不過閣下可以去試一試，萬一上面的知識價值不菲，那可就賺大了。」
「你知道嗎，比起相信上面的知識價值不菲，我更願意相信這都是你編造的故事。」林恩笑了笑，旋即平靜道，
「60銀狼，像這樣的斷劍材料，市面上頂多值50銀狼，多出來的10枚銀狼，權當聽閣下講故事了。」
從8枚金龍砍到0.6金龍。
林恩本以為攤主還會與他拉扯一番，卻沒想到後者卻毫不猶豫的點頭：
「成交！」
「……」
雖然知道自己是撿了個大漏，但看著攤主這幅模樣，林恩還是覺得自己虧了。
『還是低估了這些個奸商啊……』
沒再糾纏，林恩付了銀狼，忍不住問：「閣下究竟花了多少收來的這把斷劍？」
攤主有些警惕：「本攤位售出概不退換。」
林恩撇了撇嘴：「放心，錢貨已清，我只是好奇。」
看林恩表情的確不似作偽，攤主這才伸出手指，頗為自傲地比了個10。
「10枚銀狼？」
「不。」攤主微笑搖頭，「這斷劍起初還有巫術殘留，斷口會緩慢腐蝕其他東西。那獵人不懂，撿回家後，發現背囊受損，心中害怕不已。
「我告訴他這是一種詛咒，需要妥善處理，而我可以幫他，只需10枚銀狼。」
「……」
「所以不僅沒花錢，還賺了10枚銀狼？」
「沒錯。」
林恩眼角抽搐了下，一時無言，最後問：
「我能知道閣下的姓名嗎？」
「當然。
「我的名字是巴金·托爾。」
「現在是一名自由商人，但未來註定會成為一名巫師！
「而我創辦的巴金商會也將遍布各個世界……閣下可記住了？」
巴金身材瘦小，身上穿著不太合身的寬大衣服，灰帽下的臉蒙著層布，看不真切，只露出了一雙狡黠的藍眼。
「林恩·肯特。
「……由衷的祝願你能成功。」
林恩頓了頓說道。
「那是自然，小子——」巴金突然冷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痴心妄想、自不量力……你們總會這樣想，但我不在乎，我……」
「我可沒這麼想，巴金閣下。」林恩笑了笑，「人或許並不需要夢想，但有夢想絕不是一件壞事，更不應被恥笑。」
這是實話，他的確覺得巴金或許很難實現他口中的夢想，但頂多只是驚訝，絕沒有嘲笑之意。
巴金打量了他一眼，半響後，突然冷硬說：
「我看你似乎在買水晶，如果是為了製作水晶法片，可以去黑巷南側的一個老頭的攤位。
「他那裡水晶價格低廉，而且全都切割成了水晶片，會方便不少。
「行了，斷劍都賣了，故事也聽了，沒事就別擋在這裡影響我生意，快走吧。」
「多謝閣下指點。」
林恩倒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收穫，向攤主笑著道謝。
即便後者不耐煩地擺手，他臉上的笑容也沒停止。
林恩此刻的心情很好。
或者說，自從賣完水晶法片後，他的心情便格外明媚，撿漏更是讓這份喜悅又上了一個台階！
『有著窺理天賦在，我這未來……一片光明啊！』
……
告別巴金，林恩在市場中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將斷劍上的文字用巫師通用語翻譯並謄抄下來。
在這個過程中，他也初步了解了這一門劍術。
有別於古恩世界巫師知識的精密與秩序，白鴉劍術透露著一股原始且粗糙的意味。
這的確是來自某個異世界的超凡知識。
『異世界……』
林恩摩挲著斷劍，忽然有些失神。
前世他穿越時，人類的足跡早已踏入星空，但卻從未發現過別的生物，更別說別的世界。
而此刻，他手裡拿著的這把其貌不揚的斷劍，卻的確來自於某個真實存在的異世界。
莫名的，林恩腦中又浮現出，剛穿越過來時，那名一等學徒自雨幕中飛來的場景。
就那樣憑虛而立，所有的雨滴被隔絕在外……
呼了口氣，林恩收拾著謄抄好的白鴉劍術，內心忽覺激盪不已。
『浩瀚的星界，無窮的世界……
『以及，這觸手可及的超凡偉力……』
林恩第一次覺得，自己這次穿越，或許並不是一件壞事。
平復完心中情緒。
林恩大步向著黑巷市場的一處巫術店鋪走去。
他要去賣掉這門劍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