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要塞
夜色越來越深沉，雪也越下越大。
高空中，一個龐然大物降低了高度，破開綿延雲層，扎入了風雪中。
雪花漫天飛舞，卻難以遮掩它那宏偉的身姿。
這是赫蘭德學派的標誌性造物，「空鯨要塞」。
它外形如鯨，但整體線條卻更加修長流暢，寬大的身軀側邊上橫列著幾排黑暗的舷窗。
但或許是知道自己已經被霍森斯學派發現，空鯨要塞解除了靜默狀態。
兩側的舷窗挨個亮起淡藍如海的微光。
但最為注目的還是空鯨要塞額頭那根巨大的獨角。
它同樣也亮起微光，只不過是淡金的光。
這種金色的光從獨角開始，向著全身飛快蔓延，最終在要塞體表形成一層密集的網狀結構。
這也標誌著空鯨要塞開啟了防禦護盾。
它繼續向著霍森斯巫師領前行。
速度看似緩慢，實則奇快無比。
……
「我跟你說，這酒不算什麼，當初我還在學派的喝過更烈的，那一杯下去，哪怕是正式巫師也得醉倒！」
紅鶯酒館二樓，馬丁仰頭飲下一口酒，對著身旁的女人大笑道。
女人是新來的，還未聽膩馬丁吹噓的故事，好奇詢問：
「真有這樣的酒？」
「那是當然……」馬丁笑著攬住女人，卻忽然一愣，看向了窗外。
黑暗的天空中，仿佛燃燒著金色火焰的巨鯨緩緩飛來。
女人也看到了空鯨要塞，她被其恐怖的氣勢嚇住，渾身一僵，喃喃道：
「……那是什麼？」
哐當！
面前的木桌忽然被掀翻，女人驚叫了起來，見到馬丁踉蹌著站起身，徑直從窗邊撞了出去。
嘩啦——
在玻璃碎裂聲中，她隱約聽到馬丁呢喃：
「空鯨要塞…空鯨要塞……赫蘭德學派打過來了！
「我得去通知學派，我得去通知……
「我得…回去看看……」
馬丁搖搖晃晃地奔跑著，在路過一個溝渠時，忽然拌倒在地，狠狠磕在牆上。
他不是肉體改造類的巫師，又沒有施放防禦巫術，這一下頓時眼冒金星，額頭更是有鮮血流出。
「該死！」馬丁低低咒罵了一聲，努力站起身，心裡怨恨著酒色掏空了他的身體。
「餵。」熟悉的聲音忽然從左邊傳來。
馬丁轉過頭，看到了多年的老友，盧卡斯。
向來不苟言笑的盧卡斯此時卻在微笑：
「怎麼弄得這麼難堪，馬丁。」
盧卡斯伸出手，馬丁遲疑著握住，
「走吧，讓我們再回去看看。」
盧卡說道，馬丁看向北邊亮起巫陣光芒的山坡，忽然大笑起來：
「走，盧卡斯，去看看那銀荊樹上，還有沒有你我的名字！」
唰！！
就在這時候。
沒有任何預兆，更沒有什麼戰前宣告。
一道明黃的亮光忽然從空鯨要塞的獨角射出，沿途的雪花頓時汽化，空氣中短暫形成了一道真空路徑。
轟隆！！
那亮光在眨眼間便來到霍森斯學派駐地。
半空中原本若隱若現的防護罩驟然亮起，顯露出淡白的半球形全貌。
巨大聲響和氣浪隨後傳來，漫天的雪花以撞擊點為中心，向著四周激射。
馬丁與盧卡斯抬手擋住撲面而來的風雪。
他們在下一秒邁步前行，不僅沒有害怕，反而加快了速度。
……
這聲巨響如水滴落入油鍋，頓時喚醒了整個翠林城。
「天哪，有人在攻打霍森斯學派！」
「那是赫蘭德學派的空鯨要塞！」
「戰爭來了！」
「……」
翠林城頓時變得無比喧囂。
金影結社地底，萊曼通過巫陣查看著外界。
整個地下如今已經被他徹底封鎖，只等時機合適，便立即逃離！
但另一邊，血紋結社。
血紋巫師羅維奇站在房頂，注視著不遠處的戰場，卻並不打算逃離。
戰爭固然危險。
但卻也可能是他這輩子僅有的機會！
巫師之路遍布荊棘，他不想這輩子止步於此，他要抓住眼前這一次的機會！
……
而此時，愛蓮娜剛返回林恩住宅。
她站在前院回望著學派方向，面色略顯蒼白。
赫蘭德學派來得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快！
吉高斯聽到動靜，也從地下室走了上來。
他抬頭注視著那個自己曾經生活了9年的地方，面色怔然。
愛蓮娜收回目光，快步向地下室走去。
林恩已經窺理完畢，正站在飛梭面前忙碌。
「赫蘭德學派來了？」他回頭問。
「沒錯。」
「金影結社那邊……」
「結社被巫陣徹底封鎖了，沒人能進去。」愛蓮娜回答。
林恩動作稍頓，心中慶幸自己早早便準備了第二套方案。
「你還需要多久？」愛蓮娜問道。
「我不知道，但應該用不了太久。」林恩回答，他才剛剛結束窺理。
在這次窺理之後，他對蘭比爾飛梭的掌握程度已經達到大成，改造一個供能模塊，已經不成問題。
而且，如果一切順利，改造後的供能模塊能夠達到原本的9成水平，可以說基本不會再有什麼影響。
「用不了太久……」愛蓮娜明顯鬆了一口氣。
「幫我拿一些白水晶，要品質最好的那幾枚。」林恩這時候又說道。
愛蓮娜沒有猶豫，小跑著取來水晶。
「還有這個，幫我扶住它……」
一旁的艾德琳連忙走上前來。
「還有菱形的刻刀，能幫我拿一下嗎？」
「好！」吉高斯連忙應道。
他們三個人都沒有說話，繃緊著神經，配合著林恩的操作。
……
外界。
空鯨要塞的攻擊還在繼續。
刺目的光芒幾乎將黑夜映成白晝。
雪花四處飛射，岩石在震盪中崩裂，樹木倒塌，人們尖叫著四散逃離。
但周圍深邃的翠影森林，卻攔住了他們的腳步。
終於，在幾輪飽和攻擊後，空鯨要塞以整體兩成的損傷為代價成功擊碎了霍森斯學派的巫陣。
然而片刻後，霍森斯學派駐地中央，卻又升起了一個更小一圈的巫陣護罩。
正當赫蘭德學派巫師打算繼續攻擊的時候。
金影結社總部的地面卻忽然傳來一聲爆炸。
金影巫師塔衝破泥土，來到半空，而後迅速向遠方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