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簽字費
漢斯很快將租借合同列印好，裝訂在一起，遞到了馬埃爾與吉伯特手中。
上面清晰地寫著漢斯剛才所說的那些獎金薪資條款，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細節。
馬埃爾細細打量起來，以確保自己沒有上當受騙。
倒不是他不相信阿森納與謝菲爾德聯，主要是，他現在還難以相信自己的身份在一天內發生兩次變化。
從試訓隊員轉變為青訓球員，從青訓球員轉變為一線隊成員！
還收到了英冠球隊的租借！
他的雙手略微有些顫抖，整個人處在驚喜與幸福的包圍中。
這份合同，傻子才不簽呢.
即便他還有比較嚴峻的實力提升壓力，即便他剛決定增添傳中技巧與盤帶技巧的訓練。
但，拿著800鎊周薪在科爾尼訓練基地肝熟練度，和拿著2500鎊周薪在英冠一線隊謝菲爾德聯肝熟練度。
是個人都會選吧。
他沒抱著剛去就能踢上英冠聯賽的奢望，人不能好高騖遠，不然只會徒增不痛快。
「過去了先慢慢適應，私下加緊提升各項技能的熟練度。」
馬埃爾翻看著合同，心裡做出決定：「第一個目標，是入選球隊的正賽大名單，近距離感受職業賽場。」
他並不著急，熟練度面板是他最大的底氣。
只要能保證自律與付出，他就會一直進步下去，遲早能得到機會！
「嗯」
馬埃爾的手忽然放在了自己的下巴上，有模有樣地扮起了球星談判時的模樣：「請轉告謝菲爾德聯隊，我希望我能得到4000鎊的基礎周薪，2500鎊並不符合我的預期。」
吉伯特猛地轉過頭來，瞪大了眼睛。
漢斯呆滯一下，隨後表情無語地伸出右手，指向了門口位置。
「哈哈哈哈.」三個人一同前仰後合地大笑起來。
笑著笑著，他們眼底深處的笑意就減少了，雖然還發出笑聲，可心思早就遊蕩到了別處。
漢斯為自己所率領的U17能夠出兩名英冠租借球員而感到驕傲，寵溺地錘了下兩人的肩膀處。
馬埃爾與吉伯特，更多的是心裡完全接受自己即將租借後的感觸，既有去職業球隊的激動與期待，也有對不確定性的緊張。
「好了。」
漢斯欣慰地笑著，言歸正傳：「從青年隊上到一線隊，從一線隊租借加盟謝菲爾德聯，這兩筆『轉會』都會有一筆簽字費。
「青訓合同中帶著的上一線隊獎金，並不算在這簽字費內。這算是你們的額外收入，阿森納與謝菲爾德會立即支付。
「至於用途，我就不多說了，只希望你們能儘量用到正道上，到謝菲爾德給自己置辦個環境好的住地。」
馬埃爾和吉伯特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炯炯地盯著漢斯，期待著這筆簽字費的金額。
他們現在還不具備與俱樂部談條件的資格，也是第一次弄這些，並不懂其中門門道道。
所以只能俱樂部提，他們接受。
「兩筆加起來，每人五萬鎊。」
漢斯伸出五個指頭，簡單計算一下接著道：「交完稅費，落到你們手上的是三萬鎊。這裡面包括謝菲爾德聯向俱樂部支付的四萬鎊租借費，以及俱樂部增添的六萬鎊。」
「什麼都不用說了。」
吉伯特忽然站起身來，像是生怕漢斯反悔，迅速伸出自己的右手：「合作愉快。」
馬埃爾也飛速起來，他都要笑得合不攏嘴了，「快簽吧。」
完成簽約，馬埃爾與吉伯特只得到了半天時間收拾與準備。
兩人走出行政樓後對視一笑，沒多說什麼，便紛紛朝著自己的宿舍走去。
未來相處的日子還長著呢，眼下還是儘早安頓好一切，明日出發。
夜晚，馬埃爾將所有的行李都收拾好，然後漫步在科爾尼訓練基地中，打量著這個待了幾個月的地方。
這次一離開，他就大概率不會再回來了。
人只要長期在一個地方揮灑過汗水，感受過酸甜苦辣，那就一定會對一個地方有感情。
更不用說，馬埃爾在這裡獲取了人生最大的轉機，並且真的扭轉了自己的命運。
離別的不舍，這一刻湧上馬埃爾的心頭。
多數時候，相較於痛苦地離開，高興地離開更會讓人有留戀的感受。
因為前者，你在一個地方留下的是痛苦的回憶，而後者則恰恰相反，他將最美好的最激動的瞬間都留在了這。
「萊昂啊，為什麼那會掛的那麼快？」
撥通叔叔的電話，馬埃爾選擇將自己白天的喜悅分享給家人，也是將此刻的不舍沖淡，那邊傳來一道爽朗地聲音，「是不是有什麼別的好事？」
似乎，他們還沒有從『侄子拿到800鎊周薪』的歡喜中走出來。
對於一個一直養著四個孩子的普通家庭來說。
有個孩子用自己所喜歡的運動賺到了足以養活自己，還能偶爾接濟家裡的薪水，那確實是大喜事。
「是有點。」
馬埃爾輕笑起來，感受著那邊傳遞而來的情緒，聲音稍微有些顫抖：「謝菲爾德聯隊，想要租借我，下午剛簽了合約。
「周薪變成2500鎊，還有各類獎金，以及一筆不菲的簽字費。我會先給家裡寄回來3000鎊，你看著給小妹還有家裡置辦點東西。這次，是聖誕節也沒機會回來了。」
英國職業聯賽是沒有冬歇期的，聖誕節那日，一般還會有一場『節禮日』大戰。
緊接著一月份又是賽程密集的一月，是全世界最勞苦的聯賽。
「每周，2500鎊？！完稅後應該是.1500鎊，一年按52周算」
叔叔的聲音也變得顫抖起來，他深深吞口唾沫，「萊昂，不要騙我，這一切，到底是真的嗎？？」
「馬埃爾的電話？」
「哥哥！哥哥！」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雜音，似乎是嬸嬸與小妹擠在了叔叔身邊。
「是真的，而且並不是終點。」
馬埃爾深吸口氣，又道：「要是能幫謝菲爾德出場10次，會有8k的周薪，20次是20k。」
「噢……！」
那邊像是快要昏闕過去，一陣翻騰的聲音過後：「萊昂，支持你踢球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叔叔常愧疚沒有給你最好的條件，但好在你自己爭氣，一定要加油！
「先過好自己，再想家裡的事，很.很感激你還想著我們，要是有比賽，一定要提前告訴我們！」
那邊的嬸嬸與小妹像是急了，一直詢問叔叔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說什麼這麼多。
直到叔叔向她們解釋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嬸嬸像是忽然陷入了宕機狀態，良久都不再說話。
只有小妹艾娃心思單純，只覺開心，蹦蹦跳跳地笑道：「哥哥好棒，哥哥要給我買披薩!」
馬埃爾聽著那頭的聲音，會心一笑，無比幸福。
給予，讓他感覺到自己真真切切的活在這個世上。
明日，啟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