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是假的?」陳楚升打量一番青銅器,皺眉道:「這是冥器,而是帝王陪葬冥器,因為我能感覺到內部藏有靈性,東西不該出錯。」
「東西是好東西,但跟我要的不一樣。」安然解釋道:「你老婆體內忘情蠱很特別,它不能用強硬手段除掉,只能通過一些藥物配以冥器將它引出來。」
「你要這麼說,我就懂了。」
陳楚升沉吟道:「這類帝王陪葬品為至陽攜陰之物,一避陽光二避月光,最關鍵是埋葬的地方必須為陰陽制衡絕佳的風水之地。否則一不小心造成陰陽失衡,便失去了你想要的效果。」
「對呀!大叔,你好聰明啊!」
「聰明個頭!」陳楚升一臉黑線:「你怎麼不早說?」
安然嬌哼道:「你也沒問啊!而且帝王陵風水都極好,大多都是陰陽平衡、日月聚氣的風水寶地,哪知道這件帝王冥器這麼垃圾!」
「……」
這倒也是。
陳楚升當即聯繫陳薇雅道:「姐,你路子多,拍賣行庫存里有沒有類似元冥伴生鼎的帝王冥器?」
「我今年37了,年紀大,記性不好。」
陳楚升:「……」
女人都很記仇嗎?
「37一朵花!你這個年紀,正是女人的巔峰期,俗話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行了行了!你別的都好,就是哄女人這方面,實在太不敢恭維了。」
陳薇雅沒好氣道。
其實這也正常。
只要陳楚升想,他只需勾勾手指,天底下的女人任由他挑選。
還需要哄女人?
「你說的帝王冥器有倒是有,但不在江省,要走手續從外地調來。」
「多久?」
「最遲明天。」
陳楚升鬆了口氣。
一旁安然小聲道:「冥器主人不能屬雞、屬蛇,不能與蠱蟲屬性相剋;出生日期不能是5月6月,那是至陽毒月;下葬時間不能是1月2月,還有不要曬日光,出土時間不能超過3年。」
陳楚升:「……」
他將原話複述一邊,陳薇雅同樣沉默了。
「小毛蛋,你當點菜呢?大夏歷史帝王也才四百多個,加上毀壞的,沒發現的,你這些條件一擺上,有幾個能符合的?」
「你儘量找找吧。」
陳楚升嘆了口氣。
他也頭大。
掛了電話,陳楚升複雜看著安然:「你這忘情蠱這麼難解?」
「當然!忘情蠱是變異蠱,只有像我和阿媽以及大祭司才知道解的方法。所以有辦法,就已經很不錯了!」安然不滿道,嘴裡嘀咕:「誰叫當初你老婆發作時,你不進去的。」
陳楚升:「?」
對。
怪我。
當時沒能強入。
姜老來了電話,陳楚升便先在別墅做了風水布置。
將131口人的生辰八字置於烏盒中,擺於供桌上。
隨著上完了三炷香,姜老鬆了口氣。
「對了。」姜老想起了重要的事,問道:「小伙子,你知道中醫峰會要開始了嗎?」
陳楚升詫異道:「你一個習武的,也關心這事兒?」
「不關心不行啊,大醫衍權貴,只要是個人就逃脫不了生老病死。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說,名醫者往往比武者更引人關注。」
頓了頓,姜老繼續解釋道:「全國每五年舉辦一次中醫峰會,會對各省的中醫協會權利重新選定和洗牌。」
「當然,明面上是這麼說,換來換去,主握權利的還都是那些人。不過這次在江省卻是例外,因為你和王神醫是個變數。」
「另外,這次全國中醫協會為了激勵後輩,這次特在江省初試中,推出特別獎品,你或許會感興趣。一件宋太宗陪葬之物,青白瓷釉瓶。」
「宋太宗的冥器?」
陳楚升來了興趣。
「宋太宗是宋家王朝第二位君主,在結束戰亂後,特命人編著《太平聖惠方》,被後人敬仰,得到中醫界內極高讚譽。所以他留存於世的東西,一直被中醫界人極力推崇。」
姜老笑道:「這次全國中醫協會肯拿出此等寶貝,倒也足以看得出對江省的重視。而我看你昨晚對元鼎很感興趣,便猜到你可能需要這件青白瓷釉瓶。」
「不錯。」陳楚升略作沉吟道:「宋太宗生肖屬性和陵墓位置,倒是符合冥器條件。」
姜老不懂陳楚升在自言自語什麼,但看在陳楚升對這消息很感興趣,便笑道:「總之,如果能達成條件,得到李聖手的認可,便可獲得青白瓷釉瓶。」
「認可?」陳楚升不滿道:「不是比試?怎麼,我還得求他?」
姜老尷尬道:「原則上是不用,但李聖手能在江省擔當三十多年的中醫協會會長是有原因的。他既是對手,也是裁判,所以誰輸誰贏,是由他說的算。」
陳楚升點點頭道:「好吧,那就讓他輸得徹底些,讓他就算手裡有權利,也藏不住慘敗的事實。到時候青白瓷釉瓶,自然歸於我手。」
「……」
姜老尷尬地笑了兩聲。
他之所以提出『中醫峰會』,是提醒陳楚升藉此機會與李聖手緩和關係,防止孫家背刺,而不是對著幹。
遲疑一下,還是好心勸道:「經上次的事,你和彭懷有算是撕破臉皮。倘若再一和李聖手為敵,處境會很困難。」
陳楚升反問:「怎麼,我若對他們和顏悅色,他們就會變得老實?」
姜老張了張嘴,瞬間無地自容,嘆道:「我真是糊塗了,與其指望敵人大發善心,還不如把他們打得和藹友善。」
「是這個道理。」頓了頓,陳楚升意味深長道:「而且對滅族之難,你真能做得到大度原諒?」
姜老一愣,旋即臉色大變:「難不成我姜家厄難,是與李聖手有關?或者說與彭懷有有牽扯?」
陳楚升微微點頭,不可置否道:「至少在氣息上,屬於同源。」
「果然!」姜老臉色陡冷。
「給你句提醒,如果對方賊心不死,那他們必會對姜顏、姜玉姐妹二人動手。因為姜家命格主體已經不是你,而是她們。」
姜老心一緊,問道:「你意思是,這段時間要加強警備?尤其是給顏兒、玉兒身邊多安插幾名護衛?」
陳楚升沒好氣道:「他們真要下手,你能防得住?」
姜老瞬間啞然。
確實!
若非遇到陳楚升,姜家全族在覆滅的前夕,都以為是『遺傳病』。
而像彭懷有那樣的人對他們下手必然悄無聲息,根本防不勝防!
陳楚升略作沉吟,從懷裡取出兩根金纏針:「將它們分別交給姜顏、姜玉,讓她們時刻佩戴在身上,可驅邪避災,防止我不在的時候被下陰招。」
「這是昨天的孫思邈金針?難不成金針可以辟邪?」
「不錯,常人以為金針只能針灸治病,實屬偏見。」
「……難道不是嗎?」姜老尷尬問。
「當然不是,倘若金針真只用於扎穴道治病,那我手中的金纏針與普通銀針又有何區別?」
姜老無言以對。
陳楚升繼續道:「金纏針為金器之物,得千年沉澱,貫通生死陰陽,適用於佩戴辟邪。就好比驅邪一般用的『五帝錢』,是因為經無數人之手,沾染無數人生氣,方才有之效果。」
「金纏針更為高級,因為孫思邈是藥王,而藥的本質為驅邪、治病,經他傳承的御用金針沾染部分藥王之氣,對克制邪祟極具功效。」
姜老恍然大悟,感嘆道:「這讓我不禁想起玉兒學的音樂,據說她所學的音樂具有療養、凝神的功效。看來,看問題不能只看表面啊。」
陳楚升搖頭道:「不是音樂有療養功效,而是療養、治病的最初手段就是音樂,或者說是音律。」
「呃?」姜老一愣。
「中醫前身乃祝由術。而巫,為祝也。不論是治病、殺人、風水玄術所需要的咒語,其實就是依靠音律與天地及自然溝通的方式而激發出的能量,此為先天咒。」
陳楚升意味深長道:「姜玉對這方面很有天賦,她所自悟的,恰好也是最正統的祝由本源。只是她缺少引導,而像她這種淺學,最容易沾染邪祟禍事。」
「啪——」
話音剛落,供桌上的三柱香,左右兩根無端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