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撕心裂肺的痛感襲來,沈登華發出悽厲的慘叫!
接著,他的胳膊斷了,傷口處甚至還能看見跳動的血管……
「我的手,我的手……」
沈登華捂著胳膊斷截面,痛的他在地上打滾,鮮血將地毯染的一片血紅!
「什麼人!」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衛青如臨大敵,立即祭出符篆,驚恐的掃視四周。
隨著冷風倒灌,陳楚升雙手插兜,乘著屋外的黑暗,平靜走進客廳。
「是你?!」
衛青驚恐大叫,立即暴退數步,與陳楚升拉開身位。
陳楚升渾然無視,徑直來到沙發邊,將沈登華斷手掰開,隨手丟掉一邊。
姜玉因為先前的窒息,幾乎昏死過去。
陳楚升摘掉符篆,姜玉很快恢復意識。
「你……」
看到陳楚升這張臉,姜玉內心驚慌,下意識揮手要打向陳楚升的臉。
陳楚升按住姜玉柔弱無力的胳膊,皺眉道:「冷靜點,你現在要做的是恪守情緒。」
陳楚升這番話,帶有命令性質,姜玉本應該極為排斥,但不知為何……
此時陳楚升低沉的聲音,仿佛有著無形的魔力,撫平了她激盪的情緒。
想到先前發生的種種,是陳楚升子再次救了自己,姜玉輕咬粉唇,瞥開目光。
忽然!
姜玉驚聲道:「陳先生,你小心!」
衛青祭出紫色符篆,丟向陳楚升,雙手結印,渾濁雙目迸發出精光:「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遷二炁,混一成真!雷公,助我!」
轟——
符篆四周迸發出電光!
一股強大氣息,頓時充斥客廳!
「糟了!」
「居然是龍虎山的五雷咒!」
後腳跟進的姜老、姜聖義父子見狀,臉色大變!
傳言,青龍山是龍虎山下的一個分支。
其道長,有部分會龍虎山雷咒。
本以為是謠傳,沒想到……
五雷咒乃龍虎山至陽殺術,陳楚升又被背後偷襲,就算是半步武道宗師,不死也得脫層皮!
然而……
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了!
紫色符篆迸發出的雷光,在接觸到陳楚升的剎那,頓時消散了!
緊接著,符篆仿佛受到某種絕對力量的壓制,居然跟著雷光消失而化為灰燼……
「這,這怎麼可能!」
衛青發出驚恐叫聲!
五雷咒是龍虎山不傳秘法。
而他作為青龍山內門弟子,雖不會五雷咒,但身懷五雷符咒傍身,以求保命之用。
用之前,他還很心疼。
因為饒是他,也只有一張。
用完就沒了。
不過,能殺了陳楚升,那倒也是一樁划算買賣。
可沒想到,用是用了,但連威力都沒顯現出來,就啞火報廢了。
陳楚升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甚至連頭也沒回,就對姜玉批評道:「我知道是怎麼說的?你們姐妹倆必須要攜帶金纏針,就算是洗澡也要貼身,絕不可丟掉!真當我脾氣好嗎?」
「我……」
姜玉不知說什麼好,既然為陳楚升相安無事感到震驚,又對陳楚升這番強硬指責,感到一絲說不出的異常感覺。
「我什麼我,你要是不輕易拿出金纏針,就這兩人是沒法傷害到你。」
陳楚升皺眉道:「要不是我來的急,晚個五分鐘,這後果你自己去想!」
姜玉陷入沉默,低聲道:「對不起……」
看著姜玉眼眶微紅,哽咽的泣不成聲的可人模樣,陳楚升暗暗嘆了口氣。
「算了,我這人天生就不討喜歡,你信認識二十多年的人,不信我,我能理解。」
陳楚升起身道。
這話,讓姜玉內心生出濃濃的愧疚感,看著陳楚升的背影,含著淚不知道說什麼好。
「小子,我女兒沒事吧?」
姜聖義快步跑來問。
「現在沒事。」
陳楚升說著,瞥一眼衛青。
一瞬間,衛青感覺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捏住,失聲道:「你究竟是什麼怪物?難道,你是龍虎山的人?!」
陳楚升沒有理會,徑直來到案桌前,打開烏盒。
頓時,一股腥臭味撲面而來,令人作嘔!
見盒子裡泡在蛇血里的族人八字,姜老瞳孔驟縮:「這是什麼血?」
「蛇血。」
陳楚升淡淡道:「蛇血至陰,配以蛇膽,可以污了你們姜家人的命格。這個烏盒,報廢了。」
姜老蠕動嘴唇,旋即想起什麼,怒視在地上的沈登華,雙目暴睜道:「混帳東西!當初你爺爺快餓死了,我救了他,才有你爸,還有你!你們三代,就是這麼報答姜家的?!」
沈登華強忍斷臂痛苦,猙獰道:「老東西,你話說的好聽,我一家三代當你們姜家奴隸,任憑你使喚,何曾有過尊嚴!」
「放屁!」
姜老怒氣攻心,雙目充血道:「你爺爺、你父親去世後,我均以金絲楠木下葬,將他們藏於姜家祖墳!」
「而你!你七歲生了場大病,是我求人,為了尋來救命的丹藥!你18歲時,我違背祖規,將姜家詠春傳授於你!這些年,何曾有虧於你!」
「你大可以打聽打聽,在百年世家中,有誰能對族中異姓之人,如我這般盡心?」
姜老句句猶如雷鳴,沈登華呆了幾秒,吼道:「那我要娶你孫女兒!你怎麼不願意!」
「顏兒玉兒尚小,我是考慮過。但……沈登華,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真是斗米恩,升米仇!」
「哈哈哈!我一家三代為你姜家盡心盡力,多要點東西,難道不應該嗎?」
沈登華癲狂大笑!
姜聖義怒不可遏,提起沈登華,一陣拳打腳踢,拳拳到肉,拳拳打碎筋骨!
噗——
沈登華口噴鮮血,臉上笑容卻越發猖狂!
「死吧!」
姜聖義眼中殺意避現,最後的一拳,欲將沈登華腦袋轟碎!
「殺了我,你兩個女兒都得死!」
沈登華忽然大吼道!
拳頭距離沈登華面門不足三寸,猛地停下!
姜聖義目眥欲裂:「你,你說什麼?!」
沈登華吐了口血痰,獰笑道:「殺啊!我不怕死!反正很快姜顏、姜玉就會下去陪我,到時候我在下面也能做個逍遙鬼。哈哈哈!」
姜聖義想到了『命牌』,臉色頓時難看,緩緩放下手道:「將玉兒命牌交給我,我給你一條活路!」
「嘿嘿,你殺了我,我也拿不出那個東西。但你要敢再碰我手指頭一下,你更得不到它!」
沈登華獰笑聲,瞥一眼陳楚升道:「你這個夠雜毛,是有幾分能耐,但今天你得死!而且,是死在姜家手中。」
姜聖義怒斥道:「你少痴人說夢,這小子是我姜家的恩人,我姜家……」
「殺了陳楚升。」
這時,門外走進一人,姜老、姜聖義父子臉上頓時一變!
來者,正是彭懷有!
彭懷有雙手附後,蔑視姜家父子二人,言語不可抗拒:「現在能救姜家的,只有我!殺了這陳楚升!」
話音剛落,姜老出手了!
他抬手間,五指彎曲。
頓時,恐怖勁氣化作牢籠,頃刻間將彭懷有四周封鎖!
「將玉兒命牌交出來,不然,死!」
姜老冰冷道!
憑他半步宗師的能力,在彭懷有沒有布陣的情況下,抹殺他實屬輕而易舉!
然而,彭懷有非但不怕,反而一臉挑釁道:「我就站在這兒,你敢殺我?」
姜老眼皮瘋狂跳動,老臉浮現掙扎!
「是保你姜家,保你的兩個孫女兒,還是保這個與你不干想乾的累贅。」
彭懷有從陳楚升身上收回目光,對姜老伸出兩根手指,戲謔道:「二選一,選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