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城。
趙璇璣與趙生潮聞訊趕來。
但他們終究是晚了一步,李長生已經逃出南苑城外。
兩父女看著以城主府為中心,被毀去一片建築群。
趙生潮異常著急。
趙璇璣則有些冷靜。
「太子妃所言,太子就在這裡。」
「去城主府打聽一下情況。」
父女二人來到城主府打聽消息。
俏麗的侍女劍心把還在瓦礫中的南苑城主帶到二人面前。
趙璇璣問道:「發生何事?」
「見過皇后娘娘,見過刀聖。」
南苑城主表情枯寂,把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
「李塵口中的魔道狂徒,叫李長生?你確定?可有畫冊?」
「回皇后娘娘,當時距離較遠,天色晦暗,小人看不清其模樣。但肖像畫冊小人看是看過,但李族並沒有外傳。但小人可以肯定,那李塵悲憤之下,喊的名字確實是李長生。」
這就是給你看畫像,不給你拿走,以免落下證據。
趙生潮冷哼一聲:「李威衣父子多人全死了。能殺武君境,太子不懂修行,怎麼做到的?」
趙璇璣道:「爹,聽南苑城主說,是服用特殊丹藥,強行提升修為。」
趙生潮道:「哈哈哈,我大孫子果然足智多謀。李威衣父子以下犯上,該殺。女兒,這裡不宜多留,趕緊去找長生吧。」
……
當事情傳回皇都的時候,虞皇滿臉的不可思議。
李威衣父子六人全死了?那可是武王境啊。
李塵在追殺太子?武君境巔峰都贏不了?
不是,太子不懂武道,身上氣血幾乎為零,手腳筋骨羸弱不堪。
這是當初太子剛回來時,他為了檢測太子血脈檢查過的,經脈、筋骨已經被蠻夷給廢了。
約等於就是一個廢人。
這才多久?
太子能殺得了武君境?
啪。
虞皇把奏摺狠狠一扔,怒斥:「太子不懂武道,如何殺人?爾等可知道欺君之罪?」
一旁的太上皇哼道:「看來,太子並沒有跟你這個皇帝交底啊。太子對你這個父皇一點都不信任。」
李轅聽後,臉色一沉。
太子有奇遇?不說出來?
「難道那就是他的底氣?」李轅心中一沉,對李長生越發的不滿。
你怎麼能瞞騙你親生父親?
是不是存心想造反?
李純罡又道:「李塵父子爺孫暗中捕殺太子,是你授意的?還是二皇子授意的?」
李轅臉色更是慘白,根本沒這檔子事!
他要崩潰了。
為什麼太子離開皇城,還能給他惹來這麼多麻煩。
他恨不得沒這個兒子。
「父親,我沒有……」
「皇宮大內,你給我喊太上皇!」
「……」
李轅沉默,這一點上較真,難道是就是傳承?
「回太上皇,朕真的沒有。朕以為他的體質在前往雲州的路上都會感染風寒,一命嗚呼。」
「哼,你就盼著太子去死是吧?」
「……朕、朕認為他到了那時候,就會回來求朕。」
「既然不是你,那就是李成建了。這小子偷摸出宮,不見蹤影,指不定就是暗中操控族人相殘。你是怎麼養育後代的?」
「……朕、真日理萬機,平日都是皇后負責此事。」
真是一物降一物,虞皇面對自己老子,屁不敢放一個。
「劍仙爺爺,父皇沒有錯。」
忽然,御書房外,李鳶兒跑了進來。
她可憐兮兮地護著自己父皇,道:「那、那太子,偷看我洗澡,渾身污臭,不懂禮儀,就知道錢,庸俗不堪。父皇讓他做自己喜歡的事,還有錯了?」
劍聖愕然:「偷看你洗澡?」
李鳶兒眼神躲閃,這真是栽贓順口了。
但話已經出口了,再改也不可能。
她硬著頭皮道:「是,父皇以此罰他跪了一頓飯的功夫,他就要叛逆父皇、母后,還要斷絕關係。這是個什麼道理?天底下能有忤逆父母的兒子嗎?」
啪~!
李純罡一巴掌扇過去,扇得李鳶兒撲倒在地,人都傻了。
她的劍聖爺爺,從來沒有罵過她,更別說打她。
如今為了李長生那個野蠻太子,居然就打她了?
李純罡怒斥道:「你母后都與我說了,只因你不喜他,就與二皇子李成建設計害他。不僅如此,還命令太監去羞辱他,強迫他住馬房。你當我老糊塗了?」
李鳶兒臉頰被打得通紅,眼眶開始小小珍珠。
但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而是覺得李長生回來了,害得她家無寧日,現在連最疼愛她的劍仙爺爺都揍她。
錯的不是她,是李長生。
李鳶兒也是叛逆期到了,哭著鼻子頂嘴:「他就不該回來,他就不該存在。爺爺偏心,你偏心。」
說完,她哭著跑出去。
李純罡怒哼:「你看看,當初就叫你別娶趙生潮的女兒,根本不懂得養育兒女,教出來的孩子是非不分。早叫你納妃,多生多養,多子多福,你死活不肯。你要氣死我。」
李轅回應道:「成建還是很優秀的。此事,朕看多有誤會,未必是成建參與其中。可能只是李威衣父子膽大妄為的報復。」
一想到李成建,李純罡也是本能選擇相信。
畢竟那二孫子是從小看大,謙遜有禮,頗有俠義之心,假以時日能成大器。
「不管如何,先把太子帶回來再說。太子不能落入第一聖地手中。」
說完,李純罡御劍而且,嗖,化作一道驚雷消失不見。
……
此時,太子東宮。
二皇妃這兩天精神萎靡,食欲不振。
她算了算日子,似乎最大的姨媽沒準時來,但拖延幾天也屬正常。
可那一夜的事後,她心裡又驚又慌。
現在,又傳出李長生被李族追殺,若他一死,這個秘密就永遠沒人知道。
這一點上,許妃莫名希望李長生能活著。
明明,那個討人厭的太子,還要把她視做奴僕,難道她天生犯賤,喜歡給她做奴僕?
她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忽然,邊上一個宮女上前道:「娘娘,太子妃求見。」
「宣。」
不多時,沈未央前來。
「許姐姐。」
「未央。」
兩人也算是舊識,如今還成了妯娌,真是奇妙的緣分。
「許姐姐,請你幫幫我,幫幫太子。」
「啊?未央,我一介女流,怎麼幫?」
「求你讓二皇子殿下放過太子吧。」
「……」
許妃沉默,這二皇子說走就走,她都沒辦法聯繫。
其次,她們夫妻是表面恩愛,實際上李成建就沒把她當人。
許妃道:「你可以與太子說,太上皇是保全他的。刀聖和皇后,現在也想尋他回來,所以你不用太擔心。」
聽了這番話,沈未央大喜。
看來她的努力是有點用的。
「多謝娘娘。」她甚至給地位低於她的許妃行禮。
許妃連忙上前攙扶,她可不敢承受這大禮。
可是剛伸手,許妃突然有一種作嘔的衝動。
「嘔……」
然而作嘔卻又什麼都沒吐出來。
旁邊的人看見,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