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愛去哪班去哪班
天亮了。
楚辭睜開眼。
新的一天開始了，全新的生活，開始了。
穿好衣服，打開房門。
楚得夾和三個兒子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楚天禾從外面推門走進來，手裡拎著一袋饅頭，帶著熱氣。辭一典在廚房裡忙碌，有響聲與香味傳出。
「早上好。」楚辭說。
既是和大家打招呼，也問候與迎接新的自己。
「快去洗吧，馬上能吃飯了。」辭一典從廚房探出腦袋，交代女兒。
「嗯。」楚辭乖乖地去衛生間洗漱。
「小丫頭這兩天怎麼怪怪的？」楚天亓望著衛生間緊閉的門，滿腦子的疑惑與不解。
他是楚辭的四哥，只比楚辭大兩歲，現在正在讀大學。
坐在他旁邊的楚天堯點頭：「我也覺得很怪，簡直不可思議，她昨晚上居然一直在學習！」
太嚇人了吧？
受什麼刺激了這是？
要知道，作為楚辭的三哥，他可沒少模仿小丫頭的筆跡，幫忙抄作業寫作業！
這樣一個最討厭學習的傢伙，居然會加班加點學習？
楚天禾站在三弟旁邊，拍拍他的肩膀？：「看你說的什麼話？小丫頭想學習不是好事兒嗎？」
「是是是，是是是。」楚天堯怕自己不信，連說六遍。
連說六遍也不信，真的，太奇怪了！
吃完早飯，大家各自奔向自己的崗位。楚辭背上準備好的書包，和大家一起出門。
南田德立高中距離楚辭家非常近，出小區過個馬路，就已經到達目的地。
根據自己之前了解的信息，楚辭還算順利的找到高一（5）班，進入教室。
「楚辭你來啦？」
「楚辭楚辭，你昨天怎麼沒來學校啊？」
剛進教室，大伙兒都和她打招呼，弄的她挺無措。
怎麼，「自己」在班裡的人氣還挺高？
這下可就糟糕了，她本來還想著悄悄地找到自己座位呢。畢竟，她只知道自己在哪個班，可不知道自己坐第幾排、哪個位置。
「楚辭，你有沒有和你哥說啊？」一個大臉小伙兒靈活地擠進來，衝到楚辭面前。
誒，這算半個熟人！
他不就是給自己打過電話的大臉兄嗎？
楚辭對著大臉兄微笑：「我已經讓我哥幫我補習了。」
大臉兄一臉詫異：「我去，你別對我笑，我害怕！話說，你居然讓你哥幫你補習？還不如直接讓他去搞定老男人呢……」
「咳咳！」
有個學生忽然很大聲地咳嗽，大家意識到不對，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立刻發現窗口閃過的班主任臉龐，然後，迅速各回各位。
真好，瞬間歸位，只留下一個空地方。
楚辭毫不猶豫地走過去坐下。
很明顯，這是她的位置。
桌肚裡空蕩蕩，桌面上卻全是書，占據半個桌面，壘起來特別高，基本能把楚辭腦袋擋住。
這是，多麼熟悉的設計啊？
楚辭想起來，以前讀高中的時候，大概也是這樣的場景。每個人的桌面上都擺放著書，想和后座說句話，都得隔著「書牆」。
但那時候，書是真的多啊。特別是高三時期，桌肚裡全部放滿書，桌面上也壘高高，有些人輔導書買的多，實在放不下，還得在腳底下摞一堆。
「我在辦公室就聽到你們在講話！全年級就你們最大聲！」
講台上傳來聲音，喚回楚辭的思緒。
抬頭的時候，嘴角不免勾起笑容。
多麼，熟悉的「經典台詞」啊。
班主任必備！
在校的時候，學生永遠是班主任帶過「最差的一屆」，只有離開之後，才能在後來的學弟學妹那裡，成為傳說。曾經罵著大家的班主任，忍不住誇耀，我以前帶過的班，如何優秀。
只遺憾，最該聽到的那些人，已經在高考之後，各自天涯。
「楚辭，你笑什麼笑？」
班主任精準狙擊。
楚辭也是在高中某一次上講台做題目的時候才發現，其實，站在講台上，能看到全班大部分同學的動向。書壘的高，並不能把自己完全隱藏起來。
此時此刻，楚辭再次印證這一點。
對上班主任的眼，楚辭稍有些委屈。
她笑，是回憶美好的過去，沒有別的意思啊！
但是，依照楚辭之前留給班主任的印象，估計，這笑能被解讀為挑釁、嘲諷等不良行為。
不行，可不能讓班主任誤會，趕緊解釋！
沒等楚辭開口，講台上的班主任已經繼續發揮：「全班就你最能！人家都包伙，就你要吃營養餐，要家裡送飯！上課上課不認真，考試考試不及格，動不動就請病假，真病假病，你自己心裡不知道啊？」
唉，要家裡送飯的也不是我啊……
後面那些，也不是我想的……
楚辭正在消化班主任的話，就聽他又撂下一句：「就你這樣的，這輩子都別想考及格！我也懂，家裡有錢嘛，買個大學上就是了！要我說，你這種人，就是浪費國家教育資源！」
還能不能行了？
楚辭心裡憋著一股氣。
班主任就能這麼緊追著一句接一句的訓人嗎？
最後，班主任放出大招：「我已經和年級主任說過了，只要你期末考試又是一門都不及格，愛去哪班去哪班，我教不了！別說什么爸爸是領導媽媽是領導的，在我這裡不管用！」
但凡班主任再來任何一句，楚辭就要爆發。
結果，鈴聲響起，班主任對著大家喊：「上課！」
班長喊起立，老師學生互相問好。
楚辭跟著大家一起起立，又跟著大家一起坐下，心裡那股氣，自己壓了下去。
算了算了，沒必要和班主任對著幹，特別是，現在什麼情況都不知道。
興許，是自己以前真的很過分呢？
被劈頭蓋臉這麼教訓，確實很讓人氣憤，但光氣憤沒用。自己是成年人，要學會理清思路，尋找解決辦法。
班主任教的是語文。
楚辭正打算好好補習語文，所以，聽的特別認真。
但這，嚴重影響了班主任的發揮。
因為，他發現小刺頭楚辭今天不僅不找事，甚至好像在認真聽他講課！
沒吃零食、也不睡覺！
甚至全程沒看手錶！
太詭異了。
導致他時不時嘴瓢，一節課下來念錯好幾個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