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婆婆的注視下，林鈺並未繼續接話，只是輕輕點頭。
隨後，她便轉身離去，顯得有些單薄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當中。
「唉。」
望著林鈺離去的地方，花婆婆長嘆一口氣。
語氣中充滿著無奈以及心疼。
……
另一邊，離開酒樓後，林鈺並未回林氏古族。
而是再次來到山澗前。
拿出令牌，進入坊市後，她就來到乳婆婆家中。
此時的乳婆婆跟白天已經判若兩人。
白天，乳婆婆看上去還有一些精神氣。
可現在呢？
花白的頭髮散落在肩上，臉上的皺紋中還夾雜著一股子死氣。
她躺在一張老舊的藤椅上，生命狀態就像旁邊桌子上點燃的那盞油燈，忽明忽暗，隨時都可能熄滅。
「我來了。」
望著乳婆婆，林鈺輕輕點頭。
她沒有表現出難受的神色，只是整個人顯得有些沉靜。
「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我等錦兒一輩子，終究還是沒能等到她。」
「小鈺，等會真的要麻煩你了。」
乳婆婆有氣無力的開口。
「沒事，乳婆婆。」
林鈺面色平靜的開口。
「謝……」
乳婆婆用盡全身上下最後一絲力氣擠出一抹笑容。
「謝。」
當最後一個字出口，帶著滿心的遺憾，安詳的閉上了雙眼。
晚風清風，燈光搖曳，樹葉沙沙作響。
這讓人司空見慣的一切，在此刻卻仿佛成了一首充滿悲憫的樂章，為老人送最後一程。
望著逐漸身體逐漸僵硬的乳婆婆。
林鈺沉默好一會後，取來一截木材，默默將其雕刻成一副棺材。
將老人的屍身放入棺材內，又布置一個陣法後，她才緩緩將其蓋上。
然後又默默帶著棺材來到老屋子對面不遠處的山丘。
「乳婆婆，一路走好。」
將棺材埋進那棵不知名的果樹下，林鈺不悲不喜的開口。
「我終究是來晚了。」
就在這時，一道空靈的聲音忽然響起。
緊接著。
一個女子忽然出現在林鈺身旁。
「是你！？」
望著忽然出現的女子，臉上沒有什麼神情的林鈺，忽然大驚失色的開口。
因為這女子不是其他人，正是天武界的傳奇——鳳錦女帝！
之所以被稱之為天武界的傳奇。
就是因為，鳳錦女帝是千年來，唯一一個飛升上界的存在。
可以說。
整個天武界的女子，無一不想成為鳳錦女帝！
很快。
林鈺就回過神來，雙眼瞪大，不可思議的開口：「鳳錦女帝，錦兒……你就是乳婆婆心心念念的人！」
但這怎麼可能！？
因為按照年齡來推算，現在的陳錦比她大不到哪去。
撐死也就二十五歲！
二十五歲就能飛升上界，這怎麼可能？
「嗯。」
陳錦輕輕點頭。
嘶！
瞬間，林鈺倒吸一口涼氣。
真是！？
二十五歲就從默默無聞之輩飛升上界？
那修煉天賦得多恐怖！？
「她可有話讓你轉達？」
陳錦盯著乳婆婆的墳塋，臉色十分平靜的開口。
「有，乳婆婆說，她不怪你，從來都沒怪過你。」
林鈺輕輕點頭，回道。
呵~
陳錦聽完，自嘲的笑了一下。
「多謝你幫她安排後事。」
「我可以給你一件禮物。」
「修為跟修煉資質，你自己選吧。」
她看向林鈺，緩緩開口。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那些事不是你能去了解的。」
「對於她，我有我自己的苦衷。」
見林鈺張嘴，陳錦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麼，率先將其打斷。
「好吧。」
深深的看了一眼陳錦，林鈺還是選擇不去追問。
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
她充其量不過是個外人罷了。
「是我給你灌注修為，還是消耗這具靈身的力量幫你提升一下你的修煉資質。」
「你自己選吧。」
陳錦輕輕點頭，繼續開口。
「我能先問幾個問題嗎？」
「放心，不是關於你們家的。」
林鈺思索片刻後，開口。
「你問。」
陳錦點點頭。
「你如今是在上界？」
林鈺當即拋出第一個問題。
「沒錯，我所在的世界名為靈界，你林氏古族的老祖，林塵就在這個世界。」
陳錦沒有絲毫遲疑，直接回道。
「那你可知道神道宮？」
林鈺再次追問。
「神道宮！？」
陳錦聽完臉色微微一變，她疑惑不解的盯著林鈺：「你打聽這勢力做什麼？」
別人不清楚，她可是非常清楚。
準確來說，所有飛升上界的人都清楚。
神道宮在天武界已經成了一種禁忌。
「這是我的秘密，我不方便說。」
林鈺想了想，沒有給小明月的事情說出來。
因為花婆婆的話很對。
越是強大的勢力，其內部就越錯綜複雜。
她並不想因為自己的打聽給小明月帶來麻煩。
「好，這個勢力我……」
陳錦開口，只是話到此處，她臉色微不可察的忽然一變。
「這個勢力我知道。」
「在靈界也很有名，只不過，已經徹底隱匿起來了。」
「似乎是得罪什麼恐怖存在。」
她繼續開口。
「隱匿起來了？」
林鈺眉頭微微皺起。
「沒錯，這個勢力當年很強大，不過經歷跟異族之間的大戰，最後就銷聲匿跡了。」
「即便是在靈界，這個勢力也成為了傳說。」
「準確來說，成了世人心中的香饃饃。」
「因為當年這個勢力龐大而恐怖，經歷那場大戰，導致強者盡數隕落。」
「現在應該已經成為一個比較弱小的勢力。」
「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強大時的神道宮有很多驚世駭俗的寶物跟功法、秘術。」
「落寞之後，其他勢力自然想要分一杯美羹。」
陳錦點點頭，解釋道。
「難道神道宮並不是統領人族的勢力？」
林鈺眉頭緊鎖，好奇的追問。
「十萬年以前是，現在……放在靈界都只是一種小勢力罷了。」
「當然，對於天武界而言，倒是稱得上一個龐然大物。」
陳錦輕笑一聲開口。
「這樣麼，多謝。」
林鈺聽完，恍然的點點頭。
「我這具靈身時間不多了，你選擇吧。」
「要修為還是要修煉資質？」
陳錦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