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確實不會判什麼重罪,但自己的兒子做了什麼,他這個當老子的,能不知道?
那樣的罪行,真要認真論事的話,死一百次都不夠。
所以逍遙侯心知肚明,今日……真不能把他兒子送出來。
一旦送出來,他兒子絕對在大牢里出不去了。
到時候他過去縣衙,更難說什麼。
「交人!」
「交人!」
「你是他父親,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快交人!」
一時間,外面圍觀的民眾,都激動的高聲喊了起來,似乎他們真的想要衝進來,將逍遙侯打上一頓。
最好亂棍打死!
教出那等十惡不赦的兒子,他當父親的,也難辭其咎。
而且民間傳聞,這逍遙侯,也不是什麼好人,他強行娶了自己哥哥的結髮之妻,然後跟哥哥的妻子,生下了沈昊。
如此那沈昊才罪大惡極,成為一個壞種!
這樣的父子,是真的可恨。
李閒抬起手,眾人安靜下來。
在眾人的目光下,李閒勸說道:「本官勸侯爺一句,最好別在這期間,想著將侯爺的兒子送走,因為這樣的罪名便是二次拒捕了,罪加二等,所以希望侯爺好自為之,別執迷不悟,給自己的兒子一個悔過的機會……」
悔過的機會?
逍遙侯快吐血了!
他兒子做了什麼,他能不知道?
所以逍遙侯深吸一口氣,和李閒怒然說道:「本侯不交人……又當如何?你們還真能闖入本侯府不成?!」
李閒也不再浪費口舌,直接說道:「來人,隨本官破門而入!
「誰敢!」
逍遙侯高喝一聲,環視一圈,自帶威嚴。
這句話說出口,所有衙役,都是心驚肉跳地看向了李閒,李大人這……做得未免太刺激了一些吧?
這可是逍遙侯府啊!
不是普通的酒樓。
對面是尊貴無比的大乾侯爺!
李閒跟衙役瞪了瞪眼,直接滿不在乎的說道:「各位,所有後果,本官一力承擔,給我進去捉拿嫌疑人!」
這句話說出來,衙役總算是動了。
不為別的,就因為短時間的相處下來,他們信任李閒!
逍遙侯面色豁然一變,因為他眼前的衙役,已經朝著他沖了進來,就差幾步的距離了。
這些人,是真的敢!
下一刻,逍遙侯府的那名武師,便出現在了門口,冷冷的看著眾衙役,他竟是打算將這些人阻擋在外。
當然,他也是擔心逍遙侯受到什麼傷害了。
與此同時,衙役們也來到了逍遙侯身前,打算強行擠進去。
武師則是氣勁外放,直接一推。
這一下,便把沖在最前方的衙役推向外面,不過他也沒有傷害這些衙役,畢竟是官府的人,做得過了確實不好說。
李閒皺眉。
百名衙役,都被一人所阻止?
當然他也知道,這是因為空間太小的緣故,如果四面八方的推進,就算是武師都得被人群給淹沒了。
他是武師,不是宗師。
他所理解的武師,最多就是百人敵或者百人之內這個階段,再多填都得填死他。
如果是宗師的話,李閒覺得他們這些人,壓根不夠看的。
就連柳如煙那個武師,都殺得監獄之中七進七出,負傷逃離。
而柳如煙要想躲避,在這個監控缺失的古代,幾乎沒人能抓得到她,就連現在的皇城大街牆上,都貼著柳如煙的通緝令。
發現被一個人擋住攻不進去,那些沖在前方的衙役,也都渾身疼痛地停了下來,不少人還趴在地上揉著身體,痛得流淚。
武師推那一下可不簡單,大乾習武之人不少,但基本都在軍中,像他們這種繼承了父輩的衙役身份進來的二世祖,自然是不可能習武,就是一個普通人的體力,又如何能受得住武師一推?
所以逍遙侯府的局面,在這一刻又有些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侯爺,最好閉門不出,此事不宜鬧大,不能繼續升級衝突了。」
那武師低聲說了一句。
畢竟,打人的的確是沈昊。
如果沈昊不打人的話,可能李閒也沒什麼理由來抓人。
逍遙侯聽到身旁武師的話,他冷冷的看了眼李閒,隨即跟武師低聲說道:「他們要破門,又當如何?」
李閒敢不敢?
他覺得李閒真敢!
這小子,不是普通人。
聽說他在大殿之上,都敢對齊楚二國的太子,出言不遜了。
就別提他一個乾國的逍遙侯了,對比起來真不算什麼!
這小子,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
一句話,讓這武師啞口無言,如果李閒帶人破門,他還真沒辦法,擋得了一時,能擋得了多久?
這個衝突,絕對會爆發的。
而那李閒根本不在乎。
或者說今日,那小子就是找他們逍遙侯府的麻煩來了!
所以這一刻,所有人都是騎虎難下。
此時此刻,就連那外面的一些民眾,都躍躍欲試,似乎想要衝破逍遙侯府,將那沈昊找出來,然後亂棍打死!
「陛下有令,逍遙侯接旨。」
突然——
旁邊一個太監的尖細聲音傳來。
接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身旁不遠處街道的位置,才發現一個太監,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那裡。
看到太監的下一刻,逍遙侯渾身巨震!
而後,他直接抖了抖衣服,恭敬地跪在地上,說道:「不知陛下派人來此,有何吩咐,臣定是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這個太監,倒也不是保護李閒的宗師太監。
而是在大殿上,替女帝宣讀很多政策的太監,位高權重。
他豈能不知道此人?
以前上朝的時候,見過太多次了。
所以面對此人,而且攜帶女帝旨意,逍遙侯只能下跪!
太監眯起眼睛,淡淡的說道:「經錦衣衛調查,大乾逍遙侯沈萬寒,教子無方,縱容其子沈昊在皇城胡作非為百餘起,不加管教,為非作歹,讓皇城民不聊生,怨聲載道。今日起,剝奪逍遙侯侯爵身份,以示懲戒,如有再犯,從重處罰。」
這句話說完,逍遙侯頓時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