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羽煙沉吟片刻,說道:「加派人手,密切關注吧,孤現在的銀子還遠遠不夠,如果阻斷邊境所有貿易,接下來大乾出事了,將會無錢可用,到時候的下場比起現在可能會造成的瘟疫而言,要更加麻煩。」
她作為一國之君,怎麼可能不知道無錢可用的時候,接下來齊楚二國再進犯乾國,那就真的不攻自破了。
青葦點了點頭,確實是這個道理,不能禁。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有些時候她們所面對的事情,可沒想像中那麼簡單。
「對了……」
女帝沉吟片刻,又說道,「先前他在複試的時候,寫了一篇內容,上面寫了關於治水的一些要領,你處理完糧食這件事情,就可以著手試驗他關於治水的內容了,或許真的有用,推廣下去,說不定能緩解大乾很多河流的一些問題,如此一來搭配肥料這點,可能會有奇效……」
這是治水,治水加上肥料,再加上人頭稅改革,多管齊下。
可能今年的大乾這邊,只要能穩步推進下去,便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是以前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事情。
說話之間,女帝又把李閒之前那個複試卷子拿了出來,看了片刻,方才將另外的一份內容交給青葦。
女帝所交給青葦的,是後續女帝根據這個卷子內容,讓一批治水領域方面的能人,更加深入的進行全面細緻的規劃後,所做出來的一份詳細無比的治水要領。它涵蓋了幾乎大乾境內所有的中大小河流,當然對於小型河流,也是完全可以適用的,不過小型河流就意義不大了,基本不會發展成什麼隱患。
真正的隱患,永遠是那幾條主要的大河。
青葦感慨地點點頭。
很多人都知道青葦代表著女帝,自然也就不用女帝單獨再一個個通知了,這麼多年以來,女帝的人也有不少,各行各業,倒也不是光杆司令一個,只是因為百官裡面,真正忠於女帝的人不多罷了。
要說她連能用的人都沒有,那就說不過去了。
青葦接過東西,很快離開。
只留下宮羽煙一個人的時候,她眼底閃過一抹遲疑之色……
剛剛在李閒跟她對視的一瞬間——她怎麼可能沒看到李閒眼睛裡面,那一抹熟悉的感覺?
若非自己身份和他懸殊的話,或許李閒可能都要認出她來了,這的確是事實。
念頭至此,宮羽煙又想到了女兒,自從上一次見女兒以來,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女兒了。
她想著這幾天,就去看看女兒宮馨怡……
……
……
這個時候,從皇城離開的李閒,被那宗師送到了賢王府,當然這也是李閒的一個要求,他想和楚雲好好聊一些事情。
今日的他,整體還算滿意。
但有一些地方,李閒覺得需要確認一下。
隨後,太監宗師似乎有什麼事一樣,短暫的離開了李閒這邊。
他的確是在保護李閒,卻也不可能是一直跟在身邊,就像是青葦一樣,只能說有很大一部分時間,是跟在暗處對李閒進行保護的,但像是剛剛女帝吩咐了一些命令,青葦便不會在李閒身旁跟著,至於這個太監宗師,同樣如此。
有一些事情的時候,他會短暫脫離片刻。
很快,李閒走進賢王府,見到了楚雲。
楚雲好奇的道:「李兄可有什麼事?」
李閒點點頭,皺眉說道:「關於瘟疫的事情,為兄有一些不確定的地方,想問一下你這邊……」
接下來,李閒和楚雲聊了下,又說了說瘟疫的事情,最後才有些憂心忡忡地離開了賢王府。
其實……他感受到了女帝對於他的重視,他也感受到了對方在知道有可以提升糧食產量的方法的時候,那種激動的狀態。
但是他唯獨沒有感受到,女帝對於瘟疫的重視。
如此,李閒才讓對方,將他送到了賢王府。
剛剛和世子楚雲好好談了一會兒,才知道這個世界,竟然真的沒有天花,而且以前的一些瘟疫,好像也不是太嚴重,最多就是死了成百上千人的樣子,然後並沒有肆虐各地的案例存在,在知道這個事情之後,李閒心情有些沉重。
大乾重視,他都覺得有些嚇人。
更別提,是大乾不重視了。
從賢王府走出來之後,李閒選擇的是賢王府差人抬著轎子,送他回縣衙的方式。
坐在轎子裡面,向前行走的時候,李閒那種曾經在心裡被窺視的感覺,又出現了。
下意識皺了皺眉之後,李閒吩咐外面的人加快了腳步。
過程中也有一些大乾普通人發現坐在轎中的是李大人,所以跟他打著招呼,甚至有人跪在地上,似乎感謝他這段時間以來的所作所為,將逍遙侯府拔除,或許不是李閒一人之功,但絕對有李閒很大的功勞。
所以現階段李閒在皇城的名聲,幾乎可以說是達到了巔峰。
只是在他走了一半左右路程的時候,轎子停了下來。
隨後,李閒也掀開帘子,看向外面。
在皇城某處地方,有很多人,聚集在了裡面。
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一樣。
李閒看到這個麻煩,下意識想要離開。
但是想到了他的身份,所以李閒還是走下去,問道:「前面發生什麼事了?」
原本沒人打算讓他,不過在外面有人看到是李大人之後,頓時都嚇了一跳,隨後恭敬地讓開了位置。
接著李閒走進去,看到地上,躺著幾個已經死去多時,身體僵直的乞丐。
這幾個乞丐看上去都是年輕人,而且年齡最小的不過只有十歲出頭,最大的也才二十歲不到。
都是年輕的乞丐,卻慘死街頭。
這一幕,非常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