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詛咒?
張揚當然不可能做這樣的事,而且以他對秦婉芸的了解,他的小女帝也絕不可能這樣做。
但眼前的趙崇這幅鬼樣子,似乎也不像是張口亂說。
難不成,還真有什麼秘術?
「你說,因為你的詛咒,讓我趙家受難兩千多年,今天用你的命來償還,是不是夠便宜你了!」
「信你個鬼。」
張揚聞言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他。
對方這套說辭,完全就是狗屁不通,在他看來,趙家有如今這下場,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還解咒的唯一方法就是殺了他。
一點邏輯沒有,就算真的有下咒的人,那也死了幾千年了,跟他有毛線關係?
「張揚,哦不,應該叫您天神大人,您這是無言以對,準備受死了嗎?」
趙崇顯然不這麼想。
見張揚不說話,便陰惻惻地笑了起來,那模樣要多瘮人有多瘮人。
張揚現在可沒功夫回答他的問題。
他從後視鏡裡面,已經看到好幾輛越野車離他越來越近了,現在離他的目的地還很遠呢,可不能現在就被對方追上!
而這時候,車載音響再次傳來了趙崇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天神大人,你現在就像一隻老鼠一樣,東跑西竄。要是輕易就被解決了,我可是會很失望的,到時候,你那些朋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張揚見後方的車輛距離他越來越近,心中隱隱有些著急,額頭上隱隱出現了一層細汗。
他還是有些低估了趙家在天海市的力量。
本來還以為對方哪怕是盤踞在天海市多年,找到自己還得花上些時間。
沒想到,自己壓根就沒離開過對方的視線。
張揚鄒著眉,大腦飛速轉動,不斷思索著破局之法。
首先肯定是更改路線,不然自己恐怕剛出市區就要被截停了,另外就是得想辦法解決衛星定位的問題。
想到這裡張揚也不再猶豫,直接關掉中控顯示器,這樣一來對方就沒辦法精準知道自己的位置了,接下來就是要甩掉身後的尾巴了。
張揚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看向道路旁的綠化帶,只要從這裡直接穿過去,走一段山路上山,就能直接到達郊區的倉庫了。
那個倉庫,是他從賣煙花爆竹的王興德手裡買下的。
當初裡面存放了滿滿一倉庫煙花爆竹和炸藥,而張揚在給秦婉芸送了一批過去之後,裡面還剩下不少。
「吱——」
張揚猛踩一腳剎車,輪胎在路上狠狠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越野車猶如一頭鋼鐵猛獸,一頭撞進了又不少灌木組成的綠化帶中。
而他後面追著的人則是沒反應過,直直沿著道路向前走了一段才將車子停下來,等他們四處張望,尋找張揚越野車的蹤跡時,根本看不到影子。
領頭之人只能一邊尋找,一遍無奈撥通趙崇的電話。
「趙老,那小子衝進綠化帶跑了,那個方向應該是去西郊。」
對面沉默了一陣之後,冷冷回道:「廢物!連個毛頭小子都追不上!」
過了片刻之後,趙崇像是想到了什麼,發出「桀桀桀」的笑聲。
這讓打手頭領這個一米九幾的大漢都忍不住渾身一個哆嗦。
「他這是慌不擇路了啊,西郊那邊只有一條死路,他只要敢上山,必死無疑!」
趙崇的語氣中滿是陰翳和快意,「你們馬上跟上去,我派人直接到西郊那座山上包圍他。」
領頭之人立馬重新發動了車子,直接順著被張揚撞出的道路跟了上去。
而張揚這邊則是一路衝撞,車子連著發出好幾聲被石頭撞擊底盤的聲音,一路上全是被越野車裝斷的碎枝。
要知道這裡根本就沒有路,張揚是硬生生一路壓過來的,但是隨著山坡越來越陡,越野車馬上就要到極限了。
很快張揚已經從樹枝的縫隙間遠遠看見了那間倉庫。
恰巧這時越野車也發出低沉的轟鳴,破損的輪胎已經無法支撐再快速前進了。
張揚發現這個情況之後,毫不猶豫地將車拐進一旁的空地。
這是一片山間平地,面積很大,停直升機都足夠。
對方如果追來,所有的人都能在這裡聚集。
而他一旦在這裡被包圍,將無路可退。
但他恰恰就是要這樣做。
「突突突突……」
就在張揚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身後響起數道特別的聲音,正在不斷靠近。
隨之而來的還有無數越野車的發動機聲。
他苦笑一聲,轉頭看向天空,只見遠處幾輛直升機正向著他的方向不斷靠近。
在它們下方則是一一列列越野車,接連不斷,就像是大象群遷徙一樣,朝他奔行而來。
場面很壯觀,顯然趙家為了對付他,出動了不少的人。
越野車相繼在空地上停下,直升機也在遠處降落,空地的出口,被堵得水泄不通。
不斷有穿著西裝的保鏢,和手持利器的打手從車上走下來。
甚至連直升機上也放下了舷梯。
「天神大人,您好像無路可逃了啊?」
趙崇被一名保鏢從直升機上抱了下來,用僅剩的一隻眼睛陰狠地盯著張揚,就像是從地獄中爬出的厲鬼。
張揚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沒有說話的意思,而是不斷用餘光打量著四周的包圍圈。
他在心裡大概估算了一下,光是自己能看見的,就有將近二百人。
哪怕是透過青銅鼎,見慣了千軍萬馬,這時候還是感覺到一種壓抑的感覺,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趙老頭,這真是不給他任何活命的機會。
趙崇坐著輪椅,在保鏢的推動下,緩緩走到空地前方。
將他那張堪稱恐怖的面容,往前探了探,嘴裡發出的聲音猶如鐵石摩擦一般的刺耳聲音:「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
「堂堂大寧護國神,竟也像是野狗一般,抱頭鼠竄!」
趙崇越說越激動,甚至還咳嗽了兩聲:「咳咳咳!你幫大寧逆轉大局的偉力呢?你的神跡呢?」
他很想看看張揚驚慌失措的樣子,但可惜他失望了,張揚非但不害怕,反而神色淡然地對他說:「你這是覺得吃定我了?」
趙崇愣了一下,隨後發出大笑。
「哈哈哈,咳咳!沒想到天神也會嘴硬,真是不像話啊!」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還是警惕地盯著張揚,甚至隱隱退後幾步,讓幾名保鏢站在他身前,畢竟對方可是傳說中的天神,保不齊有什麼手段。
「你在害怕?」
張揚譏諷地看著躲在人群中的趙崇,「趙家之人果然是無膽之輩。」
趙崇重重杵了一下手中的拐杖,本就恐怖的面容,此刻變得異常猙獰,「你儘管嘴硬吧,今天就算你有登天之能,也難逃一死!」
說完之後便神經質一般,哈哈大笑起來:
「兩千年的恩怨,今天終於能做個了結了,我趙家數千年都處於地獄之中,今日勢必要你一一償還,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陰惻惻地笑了一陣之後,話鋒一轉,「你要是將自己的秘密都說出來,說不定我可以給你個痛快!」
這時候,趙廣恆父子也趕了過來。
作為趙家的走狗,裴城也赫然處於其中。
見張揚被重重包圍,三人皆是露出一抹笑容。
裴城更是出言譏諷道:「張揚啊張揚,沒想到你也有今天,你不是囂張嗎,現在囂張一個給我看看。」
接著便十分諂媚地走到趙崇身邊,獻寶似地說道:「趙老,這傢伙身上有個法寶,我曾經通過監控見到,他利用法寶,直接將一條河裡面的水全部吸乾!」
張揚聞言也不再淡定,心中一緊,抓著青銅鼎的右手微微有些用力。
趙崇一隻獨眼微眯,盯著張揚手中的青銅鼎,語氣中帶著恍然:「我說呢,這小子一直抱著個破鼎幹嘛,原來這是件法寶啊!」
說完向旁邊的趙廣恆使了個眼神。
趙廣恆立馬會意,帶著幾個保鏢就將張揚圍了起來,其中一個保鏢,直接從腰間拿出手槍,正對張揚的眉心。
「交出來吧。」
趙廣恆頤指氣使地對張揚說道,他早看張揚不爽了,之前礙於父親的吩咐,對這小子處處忍讓,現在他可不會再有一絲客氣!
張揚只是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黑洞洞的槍口,依舊將青銅鼎死死握緊。
趙崇目光一寒,死死打量青銅鼎。
可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從外表上看來,最多是個值錢的古董。
他皺著眉頭,看向張揚:「這東西,能吸納洪水?不對……」
剛說完,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當即驚呼:「難不成,大寧國從天而降的物資,都是通過這尊青銅鼎,從現代傳送過去的!」